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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是什么关系,总觉得有几分好奇。”陈肃把他推去屋内,严肃地说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魏桐懵逼地拉住他,神情更加无奈了,“你现在都几岁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上,好歹他也是个将军。”“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陈肃一脸正色地说道,让魏桐有点胃痛,轻声说道:“你现在还是记着这件事情啊,都已经过去几年了。”“你自己不也是记着的吗?魏桐。”陈肃疑惑的声音响起来,“每年万寿节那天,你总是彻夜未眠,在庭院中喝酒。宴席都是你自己下手做的,对面也总是会摆着一个酒杯。你不是也在记挂着那位吗?”他微眯着眼睛,想起今年万寿节那夜,魏桐在庭院里的模样。举杯对月,喃喃自语:“平生唯有三愿。”第一愿,愿天下安康。第二愿,愿魏宁平安。第三愿,愿玄烨幸福。隔了一会儿,他又小小声说了一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隔了好一会儿又道:不要做蠢事。陈肃跟魏桐关系再好,也没办法融入那片刻的宁静。魏桐闻言,淡淡地笑开了,他的神情很温和,看着陈肃轻声说道:“他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友人,即使不能见面,但是我总归是记挂的。”陈肃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把多年来的疑惑问出口,看着眼前的青年说道:“为什么你当初会离开皇宫?”“我也只是想出宫看看罢了。”即使陈肃对真实情况知道得一知半解,但魏桐也不想他知道太多。知道帝皇秘密越多,就越容易出事。如果他一直呆在皇宫里,还一直跟康熙在梦境中相见,康熙永远都不可能摆脱那种情感。而现在,他们已经近十年没见面了,魏桐相信,那样的感情,那样年少轻狂的错觉,应该也会消失了吧。再怎么样,魏桐只是康熙,只是玄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在耿精忠军中呆了一段时间,魏桐跟行智文等人,也就是同为参军等这些军中的文官相处得很融洽,对该做的工作也很快就上手了。当时间渐渐逼近十月份的时候冰天雪地中,沙俄进犯了!北疆很快又响起了战鼓的声音!第58章康熙十九年末,在北京的康熙,正在慈宁宫守着孝庄。孝庄年纪渐渐大了,身体也比以前虚弱得多,刚进冬没几天,人就患上伤寒了,因为这次比较凶险,御医待在慈宁宫就没出来过,康熙也时常守着,贵妃佟佳氏带着后宫的妃子也轮换着护着。虽然还在病中,但是孝庄的精神头却不错,看着已经变成一位真正帝皇的康熙,笑着对苏麻喇姑说道:“玄烨现在这样,就算哀家在登时去见列祖列宗,也不至于无颜面对了。”苏沫儿轻声说道:“太皇太后可别存着这样的心思,您可得活得长长久久的,皇上才会更高兴啊。”康熙也坐在孝庄身边,闻言轻握着她的手说道:“皇祖母,孙儿的不足还需要您来指出,可不要这么说。”“你不是北巡吗?哀家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御医也说哀家快康复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那么一大队人马放着,容易出乱子。”孝庄拍拍他的手说道。康熙温和说道:“孙儿后天再走,您不必担心。”孝庄笑着摇摇头,看着左手边的药碗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是刚才贵妃送过来的,在康熙来了之后就退下了。等到康熙离开之后,孝庄脸上的神色渐渐淡去,苏沫儿轻声说道:“太皇太后,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御医过来。”孝庄抓住她的手,温和地说道:“你下来坐坐吧。”等到苏沫儿坐下来之后,孝庄淡淡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虽然玄烨看起来越来越端严,但是他对后宫越来越淡,现在除了贵妃还能让他高看一眼,剩下这些妃子又有哪个能让他重视?”苏沫儿声音带着点点苍老,柔和地说道:“这不正是好事吗?说明皇上以江山为重,没有把心神放在后宫。”孝庄呵呵笑出声来,“沫儿啊,玄烨到底是心里有人,还是不感兴趣,我能看不出来吗?只是都十年过去了,他心里还一直记着那个奴才。”“太皇太后……”“就算皇上心里再念着,也没什么用了。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上心,那当初打死的那个,又是谁?”孝庄喃喃自语的声音让苏沫儿惊讶了一番,而后想到了孝庄现在在想着的可能,如果皇上真的……“您打算怎么做?”苏沫儿有点担忧地看着孝庄,生怕她怒而伤及身体。“不是我想怎么做,是玄烨想做什么。”孝庄神色淡淡,眼里没有半分波澜。十年前,她能逼得康熙退步;五年前,她也还能让康熙放手。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是没有方法。但是,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时间的恐怖,而康熙却整整记住了他十年,他的渐渐疏远,他的淡薄冷性,孝庄无一不看在眼里。“太皇太后,这只是您的猜想,您不用过分担忧。您的身子要紧。”苏沫儿劝道。孝庄没有再说什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皇家的人向来冷情冷性,可是从皇太极到顺治,接连两个皇帝竟然都是痴情种,真是莫大的讽刺。康熙十九年,康熙北巡,一路往北而去,途中因太皇太后重病重返紫禁城,半月后归来。而此时,沙俄军四处掠杀,虽然离瑷珲城还远得很,但是城内的气氛已经紧张起来。耿精忠已经把队伍磨练得很好,有时候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魏桐不自觉想着这位是不是因为没战可打了才选择到北疆来的。这半年下来,同耿精忠熟悉之后,魏桐也是巴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一位。耿精忠极好喝酒,千杯不醉。但是作为将军必须以身作则,也不可能诱惑自己的属下跟着自己喝酒。不知哪一天突然发了疯把魏桐抓去陪他喝酒,之后每天晚上的酒宴让魏桐已经对这个人的厚脸皮绝望了。喝酒时的耿精忠,身上平和了许多,嬉笑怒骂,谈笑风生,跟之前判若两人。九月中的一日,他居然喝得大醉酩酊,即使双眼清明,脸色不显,但是大半夜提着剑在院中起舞绝对不是他的风范。被迫欣赏了全过程的魏桐客观评价一句,他耍起剑花来的确十分漂亮,剑势凌厉,的确是好身手。但是耍完剑之后冲着空气说的话,却让魏桐恨不得把耳朵都塞住,不要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他真的不想知道耿精忠跟范大人的爱恨情仇。没想到耿精忠真的对范承谟有着这样的心思。魏桐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敏锐鼓掌,还是要为耿精忠的单恋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