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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焦躁。一见钟情?确实如此。有那么几秒钟,完全不知该如何潇洒地送皓燃出走廊,就连看着亲手栽培的海棠被他捧在怀里,都能感到巨大的满足。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幸亏陈皓燃无意研究别人的神情,道了谢便捧着花盆出去了,临走时他说:“我会好好照顾它。”一盆花尚且可以得到他温柔的对待,而他姜守仁却只能克制自己,退避到安全角度远远观望。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关上门后,皓燃并没有马上折回卧室,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房门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开。要是姜守仁能掌握如何让一粒种子在最短的时间内破土生花,他就能让凡事都往他想要的结果进展,也许过去得到的那些绝处逢生的机遇,是经由别人的杜撰,才使他慢慢相信了关于自己是幸运儿的传言。但事实上,随着年纪的累积,需要争取或无法掌控的事情却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以往的懵懂轻狂都退化的缘故,现在竟也力不从心了。与陈皓燃的交集,使姜守仁恍惚觉得波及面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管好自己的心,收敛非分之想,更多的是想帮助消除瑞真与皓燃之间的嫌隙,他们都应该开始适应新一轮的家庭关系,坦然前行,不再拘泥于过往。姜守仁并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因为他坚信不同人造就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不愿意干涉别人的选择或企图推翻别人的性格弱项,没有人是完美的,人人眼中的完美定义都不相同。但现在,他所要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谢瑞真和陈皓燃,一个是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亲人,一个是以最短时间博得他最大关注的男人。他现在身处陈宅,而且未来的半年内,他都要留在这里,所以不经意间也会自认为“家庭成员”,即便只是临时的。第6章皓燃一回到房间,就把写生草稿夹进桌台上的蓝色画夹。这个季节,花棚不很凉爽,所以又出了些汗,不得不再去冲一个澡。当他在镜子前驻足时,无意识地用右手摸了摸腮边。刚才似乎没有能抵挡住那一阵刮胡水的清香,那味道甚至是昏乱的深意的感性的赤裸的……姜守仁,你刚才到底想要做什么?电话响起,抬头一看已经是十二点,想到可能是在外出海的家人来电,皓燃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到床边拾起手机。“喂?哪位?”“艾伦!”对方的高分贝音量,从万里之外仍能穿刺皓燃的耳膜,“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想念你!”“三更半夜,你是不是发烧了?”虽然这么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来。安德鲁深情款款地说:“我太想你了,再也忍受不了看不见你的日子,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才懂得珍惜。”这个鬼佬还真是会恶搞,幸好皓燃一向有自动遮罩rou麻话的功能。“你难道没有在艺术系学员里挖掘新目标?我认为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你这样的特级帮佣。”“没有一个值得我为之服务。”皓燃这下算是服了他:“很抱歉,现在我不再需要你,我跟我的新女友相处愉快。”“你这么伤害我,会觉得好受吗?”继续忽略他的话,进入自己关心的话题:“我的屋子有定期让人来打扫吗?”安德鲁的语气颇有点邀功和献媚的意思:“请工人不便宜,有时候是我亲自上门做保洁。”这倒是皓燃没想到的:“谢了,工钱我会照付。”对方为之气结:“有个中国学生教了我一首古诗:‘多情总被无情扰’。”“你应该多发展周边情人,不要积郁成疾。”皓燃想了想,“我下个月会回英国一趟,办理相关手续。”“你再不飞回来,难保我不会飞去香港找你。”“你真有心,不过——请不要让我困扰,你知道我家人有种族歧视。”真的快忘了,彼国还有一个安德鲁可以逗乐。“我真的还不够冲动,如果当初勇敢一点,我不可能会只得到一个吻。”“你是想我挂电话吗?”“噢不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德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艾伦!我是说艾伦!我只是想诉诉苦罢了。”“遇到什么麻烦了?”“是依莎尔……”“怎么了?”皓燃的声音沉下来,眉皱了起来,有些不好的预感。“依莎尔一定恨死你了,把你跟我的关系在校内肆意‘渲染加工’然后传播……我想你回学校时,要是出现什么状况让你觉得别扭,你别放在心上。”“她想要发泄就随她吧,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已经离开。”皓燃这话说得并不勉强。他无意堵别人的嘴,自己也有责任,而他完全相信安德鲁这个脸皮堪比橡胶的洋鬼子是更无所谓了,可能还会以此为荣……心中轻轻喟叹:“是我的错,对不起了,你有被院长叫去训话吧?”“这没什么艾伦,你有颗金子般的心,虽然有时候言语上有些刻薄——”皓燃打断他的感慨:“长途话费很贵,如果你在使用学校资源,我还是劝你早点收线。”但安德鲁却难得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艾伦,回香港后你快乐吗?”快乐吗?他不该对这个问题置疑,也没有理由不快乐。这是皓燃的真实想法,他或许也会在特定阶段感觉缺少些什么或某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是“强说愁”的毛病,他是没有的,老把自己的淡漠当回事,也会觉得很做作。“我很好,你自己保重。下个月来的时候,会通知你来接机。”安德鲁煞有介事地应道:“随时为您效劳,我的王子。”第二日清早,全家人浩浩荡荡赶回来,一上午就各自忙开了。皓毅首先逮住皓燃,声讨他昨天逃避家庭聚会的事,皓燃自然有一套应对方案,随便几句话就将亲兄弟驳得哑口无言。皓燃准备今天去鸿申酒店摸情况,即使对这份家族产业有负累感,皓燃也成不了叛逆到不可救药的富家子弟,凡事事先有点把握,好过临阵磨枪被人轻视。十点正准备出门,却在车库旁边跟谢瑞真碰了个正着。皓燃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第一次与她在客厅见面时的不适,今天的他只是稍稍一怔,就稳住了。“皓燃,要出去吗?”是谢瑞真主动说的话,换上一身黑色长裙的她看起来端庄却不矜贵,那镶着墨绿色水晶石的腰带在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晃眼。皓燃到现在仍然很肯定,像谢瑞真这种内外兼备的女人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但假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