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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令他一日比一日深陷的卓渔。这一刻,杭清听见耳中传来了一声提示音:“反派好感度增加五点。”杭清面上的神色不由再度怪异了起来。这关天是喜欢刺激的?越是不让他达成目的,他便更是热烈不休?杭清皱紧了眉:“骁王便是如此戏弄我吗?”“哪里是戏弄呢?”关天紧紧地盯着他,喉头动了动。分明是调戏。杭清注意到了关天那“吃人”的目光,顿时就知道关天心底肯定没想什么好话。杭清转过身去,冷声道:“骁王还是出去吧,待会儿若是有人发现骁王在此,那便不大好看了。”“的确是不大好看。”关天笑了笑,倒是满不在乎:“太后的屋中出现男子……”他话才说到一半,门就被人从外敲响了。“太后可歇息了?”那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关天敏锐地朝门边看了过去,倒是连躲藏起来都忘了。杭清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外头的钟桁却当杭清因为舟车劳顿,在床榻上不慎睡过去了。那一刹,钟桁也不知道自己想的些什么,竟是不自觉地抬起手推开了屋门。就是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屋中二人都微微一僵,随即是尴尬的六目相对。钟桁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步跨入到屋中,猛地合上了屋门,厉声道:“哪里来的贼人?胆敢潜入此处?若再不离开,休要怪我不客气!”钟桁是认得关天的,但这时候他却将“贼人”的身份死死地钉在了关天的身上。关天又哪里能看不出钟桁的企图,他当即冷笑一声,道:“你待如何?本王前来拜见太后,又有何不妥?”关天顿了顿,突然道:“此事应当怪罪陛下才是,太后是何等千金之躯,如何能带到此地来?”钟桁被关天噎了噎,脸色铁青:“本王?我眼拙,瞧不出贼人哪里便是王爷了?”话音落下,钟桁抽出了腰间的剑。杭清隐约记得此物是前几日钟槿炎给的,似乎……就是准备着来防关天的。关天没想到对面这青年敌意这般盛,提剑便杀了上来,愣了一霎后,便果断迎上了钟桁。杭清木着脸:…………“钟桁?”“怎的去了这样久?可瞧过母父了?”“钟桁?”屋门外接连响起的男声,叫钟桁的动作顿了一下。钟槿炎久久等不到人回去,便按捺不住亲自前来了。杭清和关天自然也听出了钟槿炎的声音。杭清觉得略略头疼。关天却无动于衷,钟桁就顿了那么一瞬,关天便已然抓住破绽,三两下就逼近了钟桁。关天常年习武,更是常年混迹战场之上,手中的青龙戟不知道斩杀多少人于马下,他那双手不知道握过多少多达十二石的大弓……杭清很清楚他那双手的力道。关天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如果他一手卡住钟桁的脖颈,也就那么一刹的功夫,他就能生生将钟桁的颈骨捏断。这个后果实在太可怕。杭清想也不想就出了声:“住手!”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就在关天收住手的时候,门又一次被推开了,钟槿炎疾步跨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钟桁和关天,钟槿炎脸色微变,先是怒从心起,但紧跟着却又松了口气。幸而钟桁守在了四处。方才……关天竟然动手了?!“关天!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钟槿炎冷声道,同时他走到杭清的跟前,将杭清纤瘦的身材挡了个严严实实。关天轻笑了一下:“知道。”钟槿炎目光更冷:“你意图袭击太后,是对朕有所不满吗?”钟槿炎常有与关天发生争吵的时候,一个是极有主见的年轻帝王,一个是手握重权的藩王,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如今日这样,直接了当地撕去那层君臣之情的外表,是从未有过的。关天的神色有了变化,他摇头道:“臣哪里会有袭击太后的心思?”他的神色分明在说,他是有别的心思。钟槿炎看着他的模样,觉得着实扎眼极了。关天如何敢怀有这样的心思?钟槿炎的指尖蜷了蜷,一下子触碰到了钟桁手中的长剑。钟槿炎心底骤起杀意。杭清几乎是同时皱了下眉。钟槿炎掩藏得再好,却也还是泄露了心思……这连他都能看出来,何况关天?屋中的气氛霎时紧紧绷住,似乎就剩下最后那一根弦,一旦崩断便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杭清一时间觉得有些荒谬。难不成这使得钟槿炎坚定削藩的,还是他的缘故?关天稳稳地站在那里:“陛下,臣只问一事。今日太后当真来了吗?若是太后没有前来,何谈臣意图袭击太后一事?”钟槿炎这才想起来,他携卓渔前来,旁人并不知晓。钟槿炎心底竟是浮动起了两分心虚,那心虚为何而起,钟槿炎一时也寻不到来源。不过经由关天这么一提醒,屋中僵硬的气氛已然恢复了不少。杭清终于找准机会插声道:“太后自是没有来的。”钟槿炎面色依旧阴沉,却是没有反驳杭清的话。关天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可将这看作是卓太后对他的维护关照吗?关天并没能开心多久。杭清冷冰冰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出去。”关天微微一笑:“是,我便明日再来瞧你。”这话说得着实有两分暧昧,言语间还真的未将杭清当做太后。钟槿炎面色更沉:“关天……”钟桁也握紧了手中的剑。若是关天再说一句不像样的话,这二人定然会扑将上去,杭清毫不怀疑。于是杭清更显出了手。他一脚踹在了关天的腰上:“还愣着作什么?出去。”关天先是愣了愣,条件反射地生出了怒气,但随即那怒意就被压了下去。那一脚哪里有什么力道,关天倒是巴不得再被踹上一脚……于是关天没动。杭清:……杭清敷衍地抬腿又踹了一脚关天,他的衣袍上立时印了个更鲜明的鞋印,看上去滑稽极了。关天配合地往前跌撞的走了两步,顺势推开门走了出去,但他却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先回过头来,又看了看杭清,这才离开。屋子里,钟槿炎和钟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但很快,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关天被踹得狼狈不堪,以他的脾气,本该是立时发作的,但关天生生忍下了。自然是有所图谋。他所图谋能是何事?两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个名字——卓渔。卓渔如今并非是钟槿炎的母父,也不再是钟桁所憎恨的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微妙了起来。但之前这点微妙从未被提出来,而此刻却明晃晃地被关天勾了起来。两人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