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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和他当面再谈一谈?”假如是后者,罗诺耶可能还在打着跑一趟地下牢狱的算盘,至于探监资格找奥尔文申请就能轻松拿到。罗诺耶毫不避讳,诚实地答道:“我想救出主教大人。”戈兰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就是说您觉得阿普顿主教是被审判司的花言巧语骗了,对吧。”罗诺耶听罢脸一红,他还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呢,戈兰多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相信主教和神而已……”罗诺耶咳嗽一声纠正戈兰多的话,“我相信主教心中的神并没有被替代,是审判司用什么方法蒙骗了他,我得让他知道真相。”只要知道了神还存在的真相,阿普顿主教也许就能回心转意,他是为了向世人传达这个真相才来到这里的,也是为了这个使命他才必须和大祭司见面。戈兰多发现罗诺耶的眼底忽然再次显现出他所熟悉的那种坚毅。罗诺耶以这种坚毅的眼神看着戈兰多一字一句地说:“戈兰多,我有种感觉,我们一定能拯救将来的费尔加。”戈兰多拧了拧眉:“不是预言只是感觉啊。”离完成这个目标他们不是还有很多路没有走吗,是什么支撑着罗诺耶说出这种话的?而且小少爷方才明明还在不安吧。罗诺耶如同不理解戈兰多的质疑般睁大了眼睛,他是不该用太过绝对的口吻,但这难道不是他们所有人的愿望吗?“未来的戈兰多和贾斯提斯舅舅,现在的大哥和二哥,大家都是为了费尔加的未来才帮助我们的,算上以后的祭司大人,费尔加最强大的几股力量都站在了我们身边,有了大家的援助我们一定能够排除万难,粉碎审判司的阴谋。”“即使您现在还没想到救出阿普顿主教的办法?”戈兰多问。况且确切来说罗诺耶说的那些人要帮助的对象只有罗诺耶这个预言之子,戈兰多本身尚算是有用就用没用就扔的棋子一枚,罗诺耶有多么相信阿普顿主教无辜,戈兰多就有多么相信那些人是如何看他。戈兰多的问题也只是困扰了罗诺耶一时,没多久小少爷就又充满了热忱地说:“不管怎么样,对要做的事首先要充满斗志和决心。”主教大人被堕天使带走这件事让罗诺耶更加醒悟到他们的实力尚有不足,但从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了他们和敌方的差距还不算太大,他可不是在盲信。很多时候希望就来自于绝望之中。戈兰多琢磨着罗诺耶的话。——就算胜率渺茫也要坚信自己不言放弃,小少爷是这个意思吗?戈兰多不禁笑了起来,这就是少年人独有的拼劲跟朝气了,上辈子的他在十几岁时也曾有过让全世界的人都记住自己名字的远大理想,在做到那点前却先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了一段人生。但若让他回去那个理想他也多半完成不了。这上面罗诺耶比他现实,好歹罗诺耶那些笃定的言辞是建立在对周围强者的绝对信任上说出的,比他随手从空气里抓来的自信有根据多了。这么想着戈兰多凑过去端详起罗诺耶的脸庞。“怎、怎么了?”小少爷不解地望着他,背部一仰紧靠在马车的内壁上,“我脸上有脏东西?”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摸到。“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今天的您比以前好看。”戈兰多说着揉了揉愣住的罗诺耶的头,在揉乱后又帮其整理回之前的模样,不过还是有几根顽固的头发翘了起来,戈兰多从座位上拿起帽子扣在了小少爷头上遮掩自己的“杰作”。“你在说谎。”罗诺耶不自觉地板起脸。戈兰多要是又想嘲笑他的天真大可直接说出来,干嘛拐弯抹角。看见罗诺耶欲言又止的表情,戈兰多在对方嘴前竖起一根手指:“我们到了。”如他所言,马车停了下来。罗诺耶只能把没有结尾的对话抛在脑后。……负责带路的圣职者将三人引领至大祭司所在的预言之间外,和一名蒙着面纱穿着华贵的女性/交接后,带路的圣职者转身离开。“我是祭司大人的贴身侍女,你们可以叫我妮娜。”女性/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在两位贵族面前妮娜丝毫没有表现出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恭敬之意,仿佛他们处于平等的地位,都只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之一,在妮娜心中唯一需要遵从的人只有大祭司。她的手中捏着一封信函,那是奥尔文亲笔所书,再由罗诺耶亲手上交的引荐信,看过引荐信后妮娜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罗诺耶与戈兰多说道:“罗诺耶·拉·安菲洛斯和戈兰多·哈瑞森,请二位进入预言之间。”说是预言之间,外头却没有任何与其名字相称的装饰,三人所见的仅有一扇普普通通的黑门,在黑门两侧的墙壁上点着两盏不甚明亮的壁灯,照得狭窄的屋子里影影绰绰。要说有什么不普通的,那就是预言之间里的人有着很强大的魔力,那股魔力很温和,难以叫人反感,可是无孔不入,戈兰多三人站在门外都被那股魔力洗刷了个遍。——用圣职者的说法,这叫净化。全费尔加最接近神的大祭司一直以来就待在这么个诡异的房间里,想到这一点戈兰多对黑门后将出现的那个人更加好奇了。“大祭司也点名了戈兰多?”罗诺耶感到奇怪。“是的,正是二位,请二位进入预言之间。”妮娜面不改色地重复。戈兰多先罗诺耶一步走到黑门跟前,他推了推门面,那扇黑门轻飘飘地向里侧开了条缝。靠着这条缝,戈兰多依稀窥见了内里昏暗的几点光亮,但他敢肯定那不是灯光,也许是别的东西在产生光源,又也许预言之间的主人根本就没想过用器具照明。与罗诺耶走进预言之间,戈兰多听到身后的妮娜正在请古斯塔夫去别的地方歇息等待,然后他才把注意力转到预言之间内部。和他在门缝里看到的一样,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方的一个小小祭坛周围悬浮着零星的光点,像是魔力溢出后的元素光团。祭坛正中跪伏着一个人,室内光线不足,那个人的背影很难看清,甚至给人在随着悬浮的光点微微摇晃的错觉。听到了二人的脚步,跪伏的人直起了身缓缓地站起来,发丝从他肩上滑落洒满脊背,深黑的袍服在展平后居然一点皱褶也无。戈兰多和罗诺耶依然只看到了对方的背影,从那长发的背影戈兰多辨不出主人的性别,但是这个神秘的大祭司已经给他留下了存在感虚幻的印象。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袍服,若不是皮肤还泛着白色的光,他的背影和黑暗几乎要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