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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是谁!”随着苦竹一声怒吼,被施了静止法术的现场众人才重新动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对方早已走出好远……好远……“唔!这次酒的味道不行。”手指衔着黑陶酒罐往嘴里倒酒,壶嘴一抹水光,映入黑漆漆的眼眸中,好似也给这弯墨色染上水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倚着树望天,嫌麻烦的将脸上黑发理到脑后,暴露出来的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正是顾生玉的脸。这个邋遢的人正是顾生玉!离了长安,丢了天下无双的名声,他现在谁也不是。“可是谁也不是……我又能是谁呢……”满身的寂寞冒了出来,顾生玉望着天际,斜斜一道黑线划过,那是飞鸟展开的翅膀。他学着鸟儿一样在荒山野岭中飞驰而下,张开他的翅膀,可他摔的比谁都要惨。他学着人那样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可心底也比谁都要痛。若有一日,不为人会如何?顾生玉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随即自己像是被这个笑话逗笑了。习惯性的掸掸衣摆,然后看到脏的不成样子的下衣恍然意识到这件衣服早已烂得不能穿了。“我还真是……”摇摇头,顾生玉没了换衣的念头,仅仅走到一处两岸生有不少植物和白色石头的河边躺下。那些石头块头很大,躺下一个人足以。更别说被这正午的太阳晒的暖烘烘的石头表面,人躺上去也舒服。眯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不远处的吵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顾生玉盘着腿坐起来,望着对岸一身白衣的人手法利落的干掉几个黑衣杀手。他打开酒塞,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口三十年的烧刀子。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可能会被当成自然景观忽视过去。对方cao起江湖一流的轻功飞过水面,脚掌踩过的芦苇稍微低了一下头,不注意就和被风吹的似的,可见他身法之高明。“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冷酷的侧脸,冷峻的棱角,这是一个全身都十分冷酷的男人。顾生玉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马上闭上,他觉得那身白色真心晃眼。这是个白衣胜雪的时代,穿白色的人数不胜数,可能穿出特色的,也就那么几位。不过眼前这人倒也穿出了一种风格。心里想着,顾生玉却是半点儿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但是对方不依了,他当然不会依!堂堂九少爷怎么可能会顺了一个臭乞丐的意!剑光泠泠,倒映在河水的粼粼波光之中,展现出一种硬质的,水晶一般的美感。这原本是必杀的一剑,又藏着许多变化,本可以应对绝大多数的高手。可是没想到理应死在剑下的这个臭乞丐眼睛都没睁,不过抬起两根手指,一夹——很好,他抽不出来了!睡觉时候将头发顺下,醒来之后也没有理过的顾生玉,似乎不觉得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模样非常有欺骗性。喝了太多酒而沙哑的嗓子,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沧桑。但他出声说话,虽然难听,却非常有味道。就是被他用两根手指制住的人不太能品味,反而眼底浮现了火辣辣的热度。顾生玉微妙的觉得这份热度有些眼熟,不,应该说这个人真的很眼熟!接着,为了弄明心中所想,他仔细搜索起记忆。强迫症一样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刀削般俊美的五官,白色长衣,出剑无情……火辣辣的眼神。……宫九!某位一面之缘,敢从叶孤城手下抢东西的富家公子的样貌在脑海中浮现。顾生玉默默看着他,在这个人爆发之前松开手指,向后一倒,打算再睡一觉。宫九:“你不能睡!”那里想到对方突然发出一声大吼。顾生玉全身都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压根懒得理他,可是为了不出现某些超出预料的情况,他还是慵懒的睁开眼睛。“我怎么就不能睡了?”宫九睁大眼睛,好看的脸面无表情,认真的道:“总之你不能睡!”顾生玉侧着身,一只胳膊压在头下,懒懒道:“我不睡,然后呢?要干什么吗?”“打我!抽我!做你想干的事情!”宫九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扔到顾生玉手边。顾生玉还真捡起来对着太阳看看,然后怪模怪样的哼笑两声。“我又凭什么听你的?”宫九说道:“金银珠宝,你只要满足了我,我什么都会给你!”顾生玉语气夸张了几分,“你原来这么厉害!”宫九隐有几分自得的道:“我当然这么厉害。”“可是这样不好,”顾生玉随手甩了下鞭子,直接将两人中间隔着的那块半人高的石头抽的粉碎,而他看起来还是那么轻描淡写,没出几分力气的模样,“你什么都有,却一点儿不满足,我什么都没有,却非常满足。你说这样,我又为什么要满足你的要求呢?”“……”碎石发出的阵阵轰声已经难以入耳了,宫九彻底发了病,顾生玉无论说什么都比不上刚刚鞭子甩过的弧度,力度。“打我!抽我!干我!”满嘴的污言秽语,整个人像是一条rou虫使劲剥着自己的衣服强自往顾生玉身前靠。顾生玉罡气自然升起,将宫九抵挡在半米外,看着这出裸男呻吟的大戏仍是不为所动,手里的鞭子时不时抽动几下,看的宫九心痒不已。“你快抽我!”宫九跟上瘾一样的忍不住大叫,不满足的意味听得人面红耳赤。顾生玉终于再次开口了。“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宫九神情混乱,但眼底几丝清明仍在。听见顾生玉的问话,他的动作一瞬间暂停,下一瞬更加疯狂,不止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更是拼命突破顾生玉的护体罡气。“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又怎么样?关键是我现在很满足,很满意!”半天都无法靠近过去,宫九不得不选择回答顾生玉的问题。顾生玉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目露感叹。“这样你幸福吗?”“什么?”宫九神情一滞。顾生玉无奈的笑道:“你的情况在其他人眼中是错的,是罪恶的,可你自己偏偏非常满足。然而这种时候有人能治了你的病,让你不再需要变成这样,你会愿意吗?”手指压弯柔软的牛皮鞭子,缠在深红色皮革上面的金丝在阳光下闪烁富贵奢华的光芒。光是这一条柔软的弧度,就让宫九呼吸一促,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大脑再度泛起狂热。胸口剧烈起伏,宫九隐忍的闷哼道:“我只知道普天下是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