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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相,黏着图春,一条腿架到了邻座百丽的大腿上。百丽吃西瓜,吐瓜籽,看看晓冰,捏了捏她的小腿,比了个眼色,问说:“你一个人来的?没有谁送你过来啊?”晓冰胸膛起伏,仿佛在笑,伸出手指压住了嘴唇:“嘘!天机不可泄露。“百丽还在捏她的小腿,手指一用劲,晓冰嚎叫:“你不要开鞋店卖假鞋了,去开按摩店吧!”百丽啐了口:“瞎七搭八!”她的眼珠滴溜一转,瞅着图春,辩说,“你们都不要再在新朋友面前造谣我了啊好?图春!我是戴百达翡丽才被他们叫百丽!!”她一伸手,秀她的腕表给图春看,晓冰顺势扒拉着百丽的胳膊坐了起来,屁股挤着图春,手在他的衣服上裤子上一通乱抓,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说话:“你让安昊别唱了,你唱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我们合唱一首吧?我唱任静,你唱付笛声,欸,就妇炎洁广告那倆。”百丽笑着抽了晓冰的脚背一下。晓冰完全爬到沙发上,爬到图春身上了,图春推不开她,被她的酒气,香气熏得实在招架不住了,遂向安昊求助,安昊被他们逗笑了,边笑边唱歌,没有要解围的意思。图春找到李岚岫,李岚岫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吃着葡萄比嘴型:“烂桃花,烂桃花。”她不管他,也不管烂醉如泥的小锋,翘起二郎腿玩手机。图春无计可施,小声和晓冰说:“走光了,走光了。”晓冰痴痴点头,似是醉得很厉害了,闭着眼睛依偎在图春肩头,嗯嗯哦哦地跟着音乐哼歌。图春伸长胳膊抓来个抱枕按在她腿上。不一会儿,温洋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就点香烟,招呼也不打一声,眼皮都不抬一下。老狗和百丽交换了个眼色,百丽拱了拱晓冰,晓冰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说:“老狗,帮忙点首歌啦。”老狗赌钱赌得正起劲,所有宝都押在了这一注上,把JC打发去点歌。JC直接把切了,下一首歌跳到了,老狗和百丽好一顿笑。安昊过去一人拍了他们一下,低声数落了两句,老狗一扭腰,抓着安昊的衣领把他拉近了讲悄悄话。图春稍直起身子,晓冰咕哝着又把他按了回去,图春看到安昊的嘴巴在动,好像在讲:“别弄他啦……要结婚了,结婚了……”图春忍不住去看温洋,他站在门背后吃香烟,音乐响起来了,歌词都跑过两句了,始终没人唱,还是晓冰爬起来找到麦克风,两个男生合唱的歌,她起了个女生的调子,高得离谱,没人愿意跟近,成了她的独唱,这下好了,晓冰唱上了瘾,变身麦霸,不光唱自己点的歌,还把别人点的也唱了,一首接着一首,她唱到声音沙哑,温洋吃空了烟盒,他终于走过来。温洋把空烟盒丢到桌上,催晓冰:“几点了?回去了回去了!你明天不是要去横店吗?”晓冰吐吐舌头,她人从图春身上下来了,但身体还紧靠着她。温洋和她说话,她时不时干呕一声,就是不起来。温洋拿了个垃圾桶过来,说:“你要吐吐这里!”晓冰说:“我不要吐。”“那回家。”“你回家。”温洋气煞,一把提起了晓冰的胳膊。安昊过来拦了下:“等等我送她回去。”晓冰一转身抱住了图春,赖着他,说什么都不撒手,说:“等会儿成哥要过来,他在独墅湖那里拍夜戏。”图春傻傻问:“啊?那你抱着我……更不合适吧……”安昊好言相劝:“好了好了,叫杯茶吧,解解酒。”温洋不响,坐下了,安昊要来两杯浓茶,茶水送到,安昊递给温洋一杯,说:“你喝酒了?那还是别开车了,找个代驾吧。”温洋看着他:“啊有香烟?”安昊掏出烟,温洋点了一根,讲起了苏州话:“等歇悠悠过来接我。”晓冰尖叫:“讲普通话啦!!”图春一吓,试着安抚晓冰,说:“他说等会儿有人来接他。”他拿起茶杯,吹开了些热气,递给晓冰。晓冰喝了一口,还是觉得烫,直吐舌头。温洋凶神恶煞地剜了她一眼,边骂边找了个杯子,用冰水兑热茶:“叫你不要喝那么多,你不是喉炎才好吗?啊是又想去医院挂急诊?下次肚子痛,喉咙痛你自己打120,别来烦我!”晓冰默默喝茶,高声唱歌,图春挤在她和温洋中间,手背上溅到了不少温洋的唾沫星子,耳膜被晓冰震得发痛。他费劲地站起来,道:“我去打个电话。”时间不早了,接近零点了,他发了条微信和茉莉花说了声,今晚他可能会晚些回家。茉莉花还没睡,打电话问图春人在哪里。图春才要回答,看到安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走到他边上点烟。茉莉花还在追问:“啊是嘞外头白相啊?”(是不是在外面玩啊?)“嗯,几个朋友唱唱歌,”图春说完立即打补丁,“倷吩看见过格。”(你没见过的。)“哦,哦,格么倷自己当心点,夜里相晚么噻打的转来,踏脚踏车忒危险啧。”(哦,哦,那你自己当心些,晚上晚了就打车回来,骑自行车太危险了。)图春说:“晓得啧,倷困吧,否要看电视剧啧,眼睛看得干煞。”(知道了,你睡吧,不要看电视剧了,眼睛看得太干了。)“晓得啧,晓得啧,我困啧。”茉莉花叠声答应,却没挂电话,就是不出声了。图春挂了电话。安昊吃了半支烟了,微笑打量图春:“还以为你跑了。”图春拿了他手里的烟,抽了两口,缓缓吐烟雾,说:“当夹心饼干吃力死了。”安昊靠墙站着,笑着。图春说:“和我妈说一声。”“你今晚不回家了?”图春深闷了一口,香烟烧去大半,他道:“不知道啊,不知道你们要弄到几点。”“不想应酬的话我们走好了。”安昊说。“不太好吧。”安昊说:“没关系的。”他又说:“我妈今晚又是通宵麻将。”那一长截烟灰掉到了地上,图春低下头,烟灰碎成了粉末,看不清,找不到了。他轻声说:“让她当心点身体,麻将馆里空气不太好,坐久了还是要活动活动。”“打麻将前天天去运河那边的健身步道暴走。”安昊说。图春笑了笑,一撇头,看见玻璃大门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和一具行尸走rou——罗根和李岚岫把小锋架了出来。小锋不省人事,衬衣,西裤一塌糊涂。安昊过去搭了把手,把小锋靠墙安置好。图春和罗根跑到街上拦车,出租车开到ktv门口,几人合力把小锋塞上了车。李岚岫和司机报了个地址,碰地关上了车门,出租车眨眼就没影了。图春看看李岚岫,想问什么,没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