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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景珑用条绳子拴在柱上,“喵喵”地叫了几声,用力把脑袋朝外扯,只想从绳套中脱出来。今天出了大事,李景珑预备明日再把猫送回去。鲤鱼妖则一动不动,躺在院子里淋雨。鸿俊则趴在厅内案上,李景珑将狄仁杰当年的案卷全部翻了出来,其余三人仿佛心照不宣,各自分了些去,开始查平康里的妖怪。奈何看狄仁杰所记述,当年哪怕有妖,大多也在神都洛阳作乱,天子迁至长安后,本地记载极少。“什么妖会吸人精血修炼?”李景珑问。“很多都会。”莫日根低头查卷宗,漫不经心道,“狐、蛇、花、画……”阿泰道:“话不能说得太满,若这具尸体只是晋云的情郎呢?”众人一下都炸了毛,裘永思道:“不至于吧!阿泰,你还有这癖好?!”“我宁愿是妖。”阿泰笑道。李景珑忽然又说:“各位,当时是一起来驱魔司报到的?”“前后脚到。”阿泰笑道。“怎么感觉几位认识挺久了。”李景珑说道。众人又不说话了,片刻后,李景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观察三人反应,又说:“还得朝各位弟兄多请教,今夜便拜托了。”三人各自点头,李景珑又望向鸿俊,鸿俊还醉着,莫日根便伸手摇了摇他,说:“鸿俊?”大家都恐怕鸿俊醉到晚上,正想设法叫醒他时,外头的鲤鱼妖却先醒了,醉醺醺地站起来,打了几个摆子,说:“回来了?嗯……”鲤鱼妖摇摇晃晃,走到廊下,那猫一见鲤鱼妖,登时来了兴致,用力一拔,将脑袋从绳套里头抽了出来,朝鲤鱼妖疾冲而去,鲤鱼妖霎时傻眼,看着狮子猫,数息后受到惊吓,狂叫道:“救命啊!猫跑啦!”这一吓非同小可,连鸿俊也醒了,众人眼看那辛辛苦苦抓回来的猫要跑,忙追了出去,李景珑一声怒喝:“进厅里来!”先前李景珑恐怕猫被勒着,不敢拴得太紧没想到竟被它逃了,鲤鱼精当即冲进来,猫也追着进来,鸿俊喊道:“快关门!”余人迅速把门关上,鲤鱼妖已吓得要尿,四处躲猫,鸿俊让它站好,奈何对天敌的恐惧已战胜了鸿俊的命令,鲤鱼妖慌不择路,先是跳上案几,再跳上供桌,一个飞跃,在生死攸关之时发挥了超常的潜力,“咻”一声如同离弦之箭飞身上了柜子顶。紧接着阿泰与莫日根朝中间一扑,那狮子猫敏捷无比,唰唰两下追着鲤鱼妖上了柜子顶上。李景珑蓦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脚踏上墙壁,正要飞扑去救时————业已太迟。鲤鱼妖大叫一声“妈呀”,继而又弹了下来,飞到李景珑怀中,紧接着狮子猫一个转身,直接将装满了离魂花粉的匣子扫了下来。离魂花粉匣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从柜子顶划出一道弧线,砸在了鸿俊的头上,一声轻响,匣盖弹开,花粉撒了漫天。众人:“……”门窗紧闭,花粉一撒,五人同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继而开始了连环喷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阿泰、莫日根、裘永思、鸿俊、李景珑疯狂打喷嚏,哈嚏之声此起彼伏,五人一会儿惊讶,一会儿迷茫,站在房中,晕头转向。“发生什么事?”鸿俊茫然道,“哈嚏!”阿泰:“我是谁?哈嚏!”莫日根:“这……你们……这哪儿?哈嚏!”裘永思:“哈嚏!等等,这位兄台?哈嚏!”连那狮子猫也一直狂打喷嚏,一时见鲤鱼妖眼中现出期待目光,一时打个喷嚏后又满脸疑惑,众人一会儿奇怪,一会儿懵懂,喷嚏连声。“我们是不是得出去……哈嚏!”李景珑又是一个震荡喷嚏波,鲤鱼妖跳了下来,跑去开门。鲤鱼妖的鼻子只在水里有效,鼻孔太小,且时常堵着,倒是没受影响,此时见那猫不来追,忙用力推开了门。“快出来!”鲤鱼妖喊道。鸿俊在这迷茫与清醒中,感觉到有什么在喊自己,于是踉跄跑了出去,紧接着一起在门口喊,众人方陆陆续续出来。鸿俊晕头转向,看看鲤鱼妖,再看李景珑等人,努力地要想起什么,脑子里却又充满了混沌,那猫跳了出来,不知该往哪儿去,鲤鱼妖便道:“鸿俊!快抓住它!”鸿俊下意识把那猫抱着,鲤鱼妖便捡了把小刷子与畚箕,进去把离魂花粉收拾好。“方才发生了什么?”李景珑问道。余下四人互相看看,俱是一副傻样,不多时,阿泰“叮”地一下,率先想起,说:“你是李长史!”“啊!”李景珑说,“对对,我是李景珑,这儿是驱魔司。”“对对对!”众人如梦初醒,忙不迭点头,鸿俊抱着猫,茫然道:“可是我为什么抱着一只猫?”“喵?”狮子猫疑惑地左右看看。“我们……在做什么?”李景珑问道。众人头上一时充满了问号,莫日根迷茫地在天井里打了个转,说道:“我依稀记得,大伙儿是来驱魔司报到的。”“报到过了吧?”裘永思说,“怎么感觉大伙儿互相都认识,不像第一次见面?”李景珑说道:“镇定,方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鲤鱼妖在里头把满地的离魂花粉搜集起来,装在一个巴掌大的锦囊里头,说:“你们闻了离魂花粉。”“对对对!”众人又想起来了,点头,现在似乎能把前因后果大致联系上了。半个时辰后,大伙儿渐渐地想起来一些事,但最重要的是,闻离魂花粉前究竟在做什么,却是彻底忘了,于是李景珑带着下属们,各自撑着下巴,在正厅内冥思苦想。鲤鱼妖将捉猫之事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但其余的事它就一点不知了,于是“想不起究竟忘了啥”,成为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首要难题。猫被装在笼子里,眼巴巴地看着鲤鱼妖,却奈何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李景珑眉头深锁道。“也可能只是在喝茶?”裘永思说。“不对。”李景珑自言自语道,“喝茶在桌上摆这么多卷宗做什么?有蹊跷,咱们刚刚一定是在办什么重要案子。”“首先,抓猫的时候,我与鸿俊躲进了榻底……”“我喝完洗脚水以后……”众人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李景珑根据碎片记忆分析,鸿俊则自言自语,还在回想自己是谁,从何处来,渐渐地,他想起了自己来自曜金宫,从小到大的许多细节被逐一想起,短暂失神后,他想起了重明,甚至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