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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此人命数已尽,但依旧暗中相助王敦叛乱,还故作迷阵幻相,引得王敦以为自己才是真命天子,决定造反。郭璞是何等人物,众人皆说王敦必能成功,他却斩钉截铁说会失败,自然绝无差错。王敦心知肚明此事,若不杀郭璞又如何服众?郭璞自然必死无疑,当场就被砍杀。郭璞死得仓促,又客死在武昌郡,离他早做准备的墓xue隔了千山万水。人若死了,生前再强也枉然。死人当然斗不过活人,顾文休当时觉得自己稳cao胜券。他万万料想不到,郭璞居然早有准备,还以身做饵,让他自己设下的阴阳局成为死局。本来阴阳局乃是以一生一死为解,生不能横生,死不能枉死。顾文休小心翼翼,从来都不敢轻易触碰,深怕一着不慎就将活局弄成死局。郭璞居然用自己的命来开启阴阳局,人若枉死,魂不归天而成煞,阴阳中断,五行俱毁,生生世世再无可能解开。若不是他后来远赴暹罗,偶得一世外高人临终秘书得到以毒攻毒的办法,恐怕再过几千年也没有办法能解开阴阳局,有机会让青翎重生。动不了郭璞设下的阴阳局,他也不甘如此受挫,为避免郭璞死后还能碍手碍脚,他在郭璞的尸首上做了手脚。那家伙不是要舍身成仁吗?他成全那家伙,让其尸骨无存。当初郭璞之子送回郭璞尸首后下葬,却浑然不知一入葬之后,郭璞尸体就分裂成二,他利用遁尸术将另一半尸首收回,抽筋拔骨,用八卦图镇压其阴灵,做成鬼阵,将其魂魄下十八层地狱,日夜受煎熬。然后再利用痋术制成人俑破其墓xue位正气,下了血咒在四口青铜棺木之上分别压制“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象,毁掉阴阳龙脉旺相。又在后山秘密开出一条小溪,但是溪流却阻而不前,回旋低流。本来一处大好的风水宝地,让他硬生生改成了阴邪凶煞的鬼地方。后人当然不知他暗中捣鬼,传颂至今,只当那里风水佳,龙脉所在。他每回听到,都冷然一笑。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将偶尔得到的一颗金轮乾坤佛珠放入鬼阵中,用万人冤魂滋养,佛生魔,就无法升天。不能上天,不能入狱,他让郭璞永远得不到超生。他千算万算,漏算了郭璞能测命数的通天本事。郭璞居然还能够留有最后杀招,用毕生修为化作一道止魂咒在青翎的命魂之上。他暂时杀不掉童秋水,心有怨恨,自然将这股怨气发泄在郭璞之上。他去了次墓地,在郭璞保存完好的半个尸首上下了两个毒蛊,折磨不到活人,就折磨灵魂。郭璞想要做替天行道的正义化身,就尝尝为正义要付出的代价。相较于顾文休的气定神闲,另一个等待捕蝉的黄雀——邵敬锡就盯着童秋水疑虑丛生。他能够万分肯定童秋水身上有尸虫气息,可是童秋水明明有呼吸有心跳,不应该是个死人。如果只是不死一族,那么尸虫又如何会在她的身上?而且他探看童秋水,感觉她体内还藏有些不明的气息,这些气息有些是阴寒的,有些是纯阳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纯阳和纯阴并存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更加肯定那个人的目的是童秋水。只要盯牢了童秋水,他不怕逮不到那人的蛛丝马迹。不关秋水事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结束了兰州军区演习后,这日天朗气清的午后,刘华威一身军装下了吉普车。连续奔波并没有让他沸腾的心有所倦怠,相反他的心似乎还在空中飞翔。他很喜欢战场,似乎天生为战争而活。他曾经在战场死,又曾在战场活。似乎这一辈子只有一份事业,回首往事,欢笑荣辱,密不可分。军装穿在他身上很服帖,衬得他个子很高,像标枪一般。满人常年在草原生活,自有一番血性气息,加上他金戈铁马,征战连连,所以气势上杀伐决断,煞气凛人。绝非如今太平盛世的军人所能比拟。他把军装当成了战甲穿,一穿在身上,他就不是刘华威,而是瓜尔佳?华威。刘华威随手解开风纪扣,阔步朝前走得虎虎生风。脚底皮鞋漆黑发亮,踏在光滑大理石面上,清脆作响。抬脚刚要上楼,楼梯拐角处就走下一人,两人相视一看,熟人。要说这次军演有什么令刘华威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同行的军官中有乐兮尧。他自知自己特殊,素来很低调。官职不高不低,能够带兵就可以了,将来再找个机会退役,也不惹人注意。他估计是那日撞车之后被乐兮尧注意到了。这么一个眼高于顶的太子爷居然在演习中三番两次找他研究作战计划。想来明里暗里,不知调查过他多少次了。“刘师长,好巧。”乐兮尧笑得云淡风轻,似乎纯粹就是个公式化的招呼。刘华威打了四百多年官腔,自然是毫不含糊。跨步迈上几步,和乐兮尧站平行后,伸手寒暄:“确实巧。乐政委是打算回去?”乐兮尧笑笑,摇了摇头道:“知道刘师长要回部里,所以特别在此等待。有一事想要找刘师长。”果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华威暗自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报告:“那要麻烦乐政委等候了,我上去找军长汇报下情况。”“没关系。我在大门口等刘师长。”刘华威也懒得和他客气,绕过他直接上楼。太子爷爱守大门,就让他去守吧。他说汇报情况,又没说什么时候汇报完,外面正当午,长空烈日,够太子爷消受的了。用不过一刻钟时间汇报完情况。刘华威回了自己办公室,拿了块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去洗漱间擦了把脸,洗去一路风尘。然后他大模大样地晃回了办公室,门一关,二郞腿翘起搁在桌上,在抽屉里胡乱翻了本杂志,随手翻开盖在了脸上,气定神闲地打起瞌睡来。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等醒来时候,杂志已经掉在地上,手一摸嘴,湿漉漉的,疑似口水淌了出来。睡舒坦了人也精神,连带着战场上残留的煞气也一并消失,他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状态。办公室架子上有他的便装,脱下军装外套,刘华威快速换好后,这才抬手看了看碗上手表。“呦,都快18时了。太子爷都看了四五个小时大门了。”嘴角嚼着笑,刘华威耸了耸肩,喃喃自语了番,随后举步外头走。才走到二楼楼梯,刘华威居高临下看到办公大楼门口站着的乐兮尧。乐兮尧面对大门而站,背面抵着万道霞光,手里头拿着手腕上的佛珠,慢条斯理拨动着。那串佛珠不算什么值钱货,珠子是寻常不过的黑曜石,还不是稀有的那种。珠子上面用金粉刻着八字真言。黑珠子搭配金字,戴在乐兮尧手上,却相得益彰,很是相配。见到刘华威下来,乐兮尧表情不见动怒,一如寻常,只是因为霞光太盛,将他整个人染成了金色带红,眼睛中光芒就显得更加黑幽幽深不可测。刘华威心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