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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闻着奴家的颈子，问是什么味道来着。”冯小怜莞尔一笑，抬起柔荑抚了一下脖颈，似语还羞。原来离开后宫那种华丽到不真实的地方，就算是穷乡僻壤，命不保夕，她也可以如此愉快——只因身边陪伴着的是眼前人。

“原来都两年了……”冯小怜一说，高长恭才恍然大悟地觉得自己这两年除了想着怎么避开她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恍惚至此，真是前所未有。他也早以为自己被宫廷浸yin地快要麻木成尸，没想到一把年纪还有情窦初开的一天，而且这般突然，这般迅猛，这般无助，这般承受不得。

可是……她毕竟是皇帝高纬的妃子，他不能……高长恭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不必劳烦淑妃娘娘了，臣无大碍。”

“不行！”冯小怜蹲下身与高长恭平齐，认真地凝视着他：“你既然唤我一声淑妃娘娘，本宫就该好好爱惜皇上的臣子才是。你不脱，本宫帮你脱！”话音未落，就见冯小怜长袖一挥，双手去分高长恭的领口。

第四十一章世事境迁流年过3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冯小怜凉玉般的两手伸进高长恭的胸口，全方位的摩挲着。被她接触过的每一片肌肤都莫名其妙地火热来起来，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燎原到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

“淑妃娘娘！您自重……”高长恭说话的底气明显越来越不足，他双拳死死地抓住膝盖，被火光照亮的瞳孔，瞬间放大。

“自重？”冯小怜顿下了手，神色晦暗不明，“呵呵，两年前，我也说过同样的话，你知道当时对方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冯小怜直直地凝视着高长恭，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他说，等我把衣服都穿回去了，再来谈自重。我不逗你玩了，只想给你好好上药，你自己掀开衣物吧。”

“既然你如此不愿，为何陪同皇上胡闹？”高长恭这回老实了，听话地露出自己白皙又精壮的上半身，低垂着头，柳丝般的长发沿着脖颈修长的线条遮住了两侧美好的锁骨。

“哄得皇上开心不就是我们这些妃子的工作吗？我若是不这么做，恐怕今日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这些古人出个门随身携带的东西还真是齐全，火折子、金疮药，各个都是应急的物什。冯小怜用指肚沾上了药膏，轻柔地在他背后擦抹着。

“为何不说话了？是不是嫌我肮脏得不得了？也是了，一直就听说兰陵王德厚流光、玉洁松贞，自然不屑于和我这种卑污龌龊的人说什么。”冯小怜轻叹了一声，将手里的药瓶递还给他。“好了，我去那边的小溪边清洗一下。”

高长恭自然不是懒得和冯小怜说话，只是听到她说的话，心中更是堵得难受，一面埋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怎么一遇到她的事情，就不理智了；一面内心又难受得很，她一个女子这般地不容易，心疼地让他无法顺畅呼吸。

待他回过神来，转过头去，发现她人已经不在身边了。隐隐约约知道她是去清洗了，可是为何这么半天还不见回来？虽然敌人的追踪似乎消失了，但是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食人猛兽也说不定，自己怎地这么糊涂，竟然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

慌忙起身，他匆匆飞身寻找冯小怜的踪影，口中焦急地呼唤着她：“淑妃娘娘！娘娘！冯小怜！小怜！”

“怎么了？这么大呼小叫的？”女子清丽的嗓音响起，仿佛是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啊……”高长恭身形不稳，倒退了一步，睁大俊眸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冯小怜一缕未着，端坐在溪边的大石上。

她——乌黑的秀发沾了水，额前脸颊粘着发缕；偏头回望，眼睛比那天上的皎月还要明亮；神色温柔，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一半的酥胸被发梢遮掩了朱果，而另一半却整个探出了身型，坚挺而美好；楚腰玲珑，似乎不盈一握；白玉般的双腿闭合着伸展到一边，仿若是美人鱼的鱼尾还泛着柔和的光。

第四十二章世事境迁流年过4

“对不住。”过了片刻，高长恭才回转过神，狼狈地甩过头去。

“本宫已经脏到，连让兰陵王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么？”冯小怜戏谑一笑，继续弯腰将巾帕沾湿拂去身上的热汗。

哗哗的水声震荡着高长恭的理智，他发觉自己全身都燥热了起来，比当年郑氏给他下药还要来得不可抑制。也许，对于男人来说，只要心上人在眼前，就可堪比世上的任何药物，更使他们来得兴奋。

溪水泛着粼光，荡漾在冯小怜的脸上，不知她联想到了什么，突然甜甜地笑出声来。

“你是在……嘲笑我？”高长恭定了下心绪，狠狠地闭上眼睛。等他在张开双眸的时候，眼神已经有所变化。

“没有。”他边开口，边缓步向冯小怜走去。

“没有什么？”冯小怜愣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他。

只见高长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来到她面前，蹲下身，继续说道：“没有脏。”他抬手将她挡在眼前的一缕湿发绾到耳后，“世上再无比你更加纯净无暇的人……哪怕你真是妖魔投胎、抑或是蛇蝎心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两年前，远远看我一眼竟然会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娇痴率真……”

他摩挲着她白玉的面庞，苦笑泛在嘴角。如果，只是说如果，当年，他要是稍微动了些想法，不那么刚愎自用、目空一切，早早将她迎入府中，占为己有，他们二人就不必像现在这般离得最近，却隔得最远。

无限的悔恨用上高长恭的心头，为何他要如此拘泥古板，硬撑什么光明磊落的圣人？为何就不能贪图享乐一点儿，卑鄙无耻一点儿？害得自己痛苦的源头不就是他自己的吗？

软软地、柔柔地，还带着一点儿湿濡的感觉。冯小怜的唇瓣轻轻地点在高长恭的上面，瞬间，仿佛天上炸起了烟花，四周百花齐放；尤其是本身冯小怜就口吐香兰，更让高长恭的心境彷如踏入了仙境，恍若千万年。

看着他迷离的表情，冯小怜娇俏一声，心下想起了系统所说的特殊技能1，其实就是可以永葆青春的能力，不过只能在转世的时候使用一次。她现在不用这个技能，依然可以收获到真心，所以说，年龄的大小，相貌的美丑不是男人天长地久的唯一标准。

可是，她自己呢……是的，她承认自己对宛如天仙的高长恭心有所动，但她不能肯定若是眼前的男子没有和哥哥一般无二的相貌，是否自己还会如此频繁失态。她欠哥哥的太多，包括爱，包括生命。

“还劳烦兰陵王暂且回避一下，本宫要更衣了。”冯小怜点了一下高长恭的鼻子，推了推他。

“回避？是你惹了我，那你就要付出代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