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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与旁观者高谈阔论的评价声都骤然缩小,谢虚突然得到了一瞬间的安静。他其实根本没听见柯尔兰那句话,因为冰冷的提示音正在他耳边响起。[宿主情绪值波动过大,成就‘愤怒值爆表’升为三级。]什么?没来得及细想,眼见谢真又发动了凌厉的进攻,谢虚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体力应战,同时做好了将落败的准备。但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画面一转,谢真尚且好端端站在百米之外,而自己已经提着光磁炮骤然反攻,堵住了谢真将行动的每一条路线,硬生生让谢真级长挨了一炮。非致命伤,有效攻击!谢虚怔了一刹那,瞬间反应过来——刚才那是预判。理论课上有讲,机甲战士的一种强大能力,玄的像是那些富有名望的大人物随口瞎编的。如同玻璃窗上凝结的水汽被擦去,骤然露出了一片新世界,谢虚豁然开朗,越战越有一种酣畅淋漓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迷,身为机甲新手的一年级生眼睛都是亮的。谢虚精神的专注度与凝聚力已经到达了巅峰,难得的是他还十分沉稳,像是重返人间的恶魔,精密的预判和织网,将猎物驱赶于他的手中。柯尔兰旁观着,从一开始他冰冷的神情就没有放松过,连卢卡斯导师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暂避锋芒。实际上柯尔兰也的确处于情绪喷发的临界点中,他原以为依谢真的实力和性格,会让这一场战斗温和的迅速结束。但是仿佛嘲笑他的自大,机甲赛从一开始就脱离掌握。谢真狠戾的攻击让他心惊,而那个一年级生……站在级长的角度,柯尔兰会对普通E班生完美的防御惊叹,并且会举荐他升任A班。但那是谢虚,那个精神力海极度不稳定、随时会溃散的新生,柯尔兰简直难以想象谢虚在战斗时每时每刻都在承担疼痛,后悔与怒火几乎要烧灼他的理智,那双耀眼的金色瞳孔黯淡下来,沉淀出让人胆寒的黑沉。他说:“停止吧。”谢虚没有停止。接下来,场上的情况极速反转。谢真像是恢复了往常被动防御的风格,他没有再凶悍利落的进攻了。对普通的学生来说,这样的谢真级长是他们所熟悉的,他们甚至还为谢真恢复了原样而有些失落。但只要稍微有水平的学生,就能看出来谢真不是不想进攻,而是不得不被迫防守。谢真往常的被动防御,其实是以守为攻,在对方进攻时寻求破绽然后反杀,这种时刻,谢真虽然看着被压制,实则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的预判中。但此刻的谢真心情简直用“惊骇”两字形容都不为过,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现在的他,哪怕被疯子般的谢虚按着打,却找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破绽。恐怖的“零错误率”。精准而利落,疯狂而毫无破绽的进攻。一直镇定旁观的克莱,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也发现了谢虚此时的进攻,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机甲这种战斗工具的容错率很低,不经意就会被打落云巅。但是“零错误率”这种恐怖的cao作,只存在于理论中,放到实cao中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但是谢虚做到了。平心而论,克莱自认自己上场,也不会比谢真做的更好。防守变得毫无用处,只有拼尽全力的搏杀,尚有胜算。再完美的防御也会有疏忽的时候,谢真一个恍惚,竟然暴露了机体。这是致命的失误,他很快做出了补救,但是E型机甲实在太过迟钝,就在千分之一时间内——谢虚攻破了他的防御,一击必杀。刹时,场上安静无声。谢虚从那种狂热的兴奋感中挣扎出来,面对倒塌在面前的一堆机甲零件,脸色有一瞬间是茫然的。主角受不可能这么轻易落败!所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摊零件,计算着当谢真撑着破烂机体,绝地反杀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措辞,才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突出自己作为炮灰的不甘心。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谢真从机舱中艰难地爬了出来,面无表情,但那眼里分明闪过一丝屈辱。谢虚:“……”他决定给自己的职业素养扣十分,现在只有八十分了。在导师的示意下,这场远超一年级水平的高水准机甲战结束了。谢虚收到智脑提示,发现毫不吝啬的卢卡斯大笔一挥给自己加了两学分,神色顿时有些复杂。在剧情中,是谢真获得了一学分。谢虚从机舱中走出来,因为刚才激烈的战斗,身上有一分薄汗,柔软的黑发黏在颈窝里,显得皮肤异常的苍白。谢虚神情很平静,只是唇部被咬破了,脸上又有一分不正常的殷红,莫名透出一股引诱的意味。也是在此时,旁观的学生们忿忿不平,为谢真级长发挥失常抱怨的声音突然消失,像是有人扼住了他们的喉咙一样。“好看,想……”有人满脸迷醉,极小声的说道。毕竟是帝国军校,美人胚子虽多,但是学生们还是信奉以实力为尊,相貌好的人反而更容易被鄙夷为花瓶。但此时他们才明白,自己不是已经成熟到过了看脸的年龄了——而是没遇见真正好看的人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E班这个学生长的这么、这么……让人心痒难耐呢。那些目光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连谢虚这种不关注剧情以外事物的人都忍不住皱眉看了回去。“?”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学生们满面通红,十分羞愤地挪开了目光。谢虚:“??”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一点汗味,还以为是现在的形象太过抱歉,这些世家公子一个个洁癖犯了,这点脏都耐不住。好在谢虚的重点没有跑偏,他遥遥看着有些狼狈的谢真。此刻这位一年级级长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搀扶,孤独的站立在那里,尽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与他对视。谢虚喉咙里像是掺了砂纸一般,声音都低了些,他缓缓说道:“……你输了。”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更像是无所适从的反问。谢真平静地答:“没有人会永远赢,我也一样。”不等两人再争锋相对,黑发的一年级生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之前滥用精神力的恶果终于在此刻体现,他的视力受到严重压迫,面前的画面一时明一时暗,拼凑不成完整的色块。头很疼,但比起头更疼的是胸口,嘴里的腥味愈加明显,谢虚拿手按了按唇,猩红粘在了指腹上。太惨了,他简直比谢真还要狼狈。在谢虚终于踉跄地支撑不住时,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石块,而是被金发的级长揽进了怀里,柔软昂贵的布料贴着谢虚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