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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还让人去熬醒酒汤。那些在院中帮忙的婶婶小厮们却一脸紧张地拥过来,询问谢虚有没有吃亏;见到那人脸上的鼻血,又似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自然是没有的。谢虚将人安置好便走了。——花楼中最近又流传着奇事。说那常流连秦水城,颇风流倜傥的李奎安李公子竟是疯了。他在花楼里,竟是光天化日下砍了个人——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至少在被砍的那个也是个世家公子的情况下有。两氏族斗得凶狠,李奎安保住命却受了板子,被禁足在家,突然便发了疯。一会喊着要神仙,一会喊着要妖怪的。李家怀疑他中了邪,便请了风水道士来——那李公子也真是个奇人,竟也抓着道士,让他帮自己抓“妖怪”。妖怪自然没抓出来。反倒是李公子吃着那道士搓的“仙丹”,竟一时没挺过来,重病瘫在了家中,谁听都要欷吁几声。秋池水倒是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谢虚和李奎安见过一面的事,虽然他问那些帮佣,都说没泄露出去。但因为李奎安发疯砍人就在留宿南竹馆的不久后,秋池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去找谢虚问话。少年正在绘图。谢虚将笔搁了,敛眸细想起来,黑沉的眼睫极长,透出分乖巧意味来。“他当时,好像是有些怪异,嘴上说着妖怪那些。”谢虚又补充道,“但我瞧他身上酒味很重,应该是醉过头了。”但秋池水盘算着,那天就有点癔症的倾向了,看来这事和他们没关系。但还是说道:“李公子的事你不要去问,就当没听说过,李家正找人撒火呢。”他正说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便推门进来,唇边盈着笑,温和地道:“秋先生多想了,谢虚怎么会关心李裘安的事——李家也不敢撒火到他身上。”秋池水起身道:“白公子。”谢虚也望向他:“白公子。”白风刹那间便神色满是甜蜜,他道:“不是说叫我白风便好了么?”他穿着一身暗金滚边白衫,乍一看与谢虚身上那身极其相像,两人站在一处,好似一对璧人般。谢虚没有回应。白风也不在意,和秋池水说道:“秋先生在这,倒是免去我又跑一趟了。我今夜和谢虚约好,要出去看灯。”秋池水流露出犹豫神色:“这月不是已经出去过一次了么?而且夜市人多……”白风道:“秋先生放心,我们只坐在船上,看河面上的花灯,我也绝不会让人看见谢虚的样貌。”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他的语气微微咬重了些,眼底墨色浓郁得惊人,掩藏着极深的占有欲。作者有话要说: 然鹅你不是攻小谢,渣男收割机第201章天下第一(十九)近日便是朝夕节,不仅秦水城中热闹,秦水城外也是灯光映天,围城的湖面上扎着河灯与彩莲,有许多娇俏的女子嬉笑走过,又将手浸在微凉的河水中,轻轻拨动水面,便将灯推出许远。秦水城的小倌都是看管得比姑娘还严的,所以在这种热闹的场面下,也没几个面容白净的“公子”在。白风听说,像养在男风馆的公子,为了避免以后野心大要生事,是自小捆着不准出馆的。他觉得像谢虚这样的少年,哪怕不会被秋池水“捆”着,也定被死死束缚在一方之地……毕竟他生得这样好看,若是被外面的人瞧见觊觎,哪怕只磕破了一丁点角,都会教人心疼又悔恨。所以他想,谢虚见了外面的景象,应当觉得很新奇才对。他想让谢虚开心。也想在这场契机中,谋取那一星半点的心动。只一声清鸣,无数只明黄的灯笼升腾起,橘色光点摇曳,好似在苍穹中开了枝含苞欲放的花。白风拨开船上挂着的软烟罗,让谢虚的目光落在那漫天的灯笼上,侧颊被灯光映得柔和。“喜欢吗?”他没有告诉谢虚,这是他特意安排的。谢虚望着那密布的孔明灯,黑沉的眼睛都似被映亮了点。“这样很容易失火。”谢虚默然片刻后道。“……”“……我会让衙役和更夫多巡逻几趟。”直至陷入沉默中,谢虚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有多不解风情——至少依黎庭的话,他还没到会欲拒还迎的段位,便先百依百顺哄着客人。像方才那样的问话,只答“喜欢”便好了。少年微微站起身来,画舫平稳得没有一丝抖动。船舱空间很大,谢虚便是伸展了身子也有大片的余裕。他站在船檐上,极认真的又看了半晌,湖面空荡荡的,除了花灯,其他船都隔了他们有百十里远。光芒便也落在谢虚的面颊上。他是真正的,光芒万丈。那像是只出现在臆想中的美人,忽而侧了侧脸,极长的睫羽敛下一层阴影,那不可触及般的灼人美艳,在刹那间出现在眼前。近在眼前。“喜欢。”他淡淡道。白风出神了半晌,才觉得自己微妙的被迁就了。但谢虚是在很认真的迁就他。他的脸因为那两个字红成一片,连耳朵上都是guntang的热度;他像是没牵过心上人手的黄毛小子,猛地扭开了头,看着那满天的灯盏,害羞又不可思议地咳呛了几声。等过了三更,白风便也送谢虚回南竹馆了,要不然秋先生,怕是要来寻他的麻烦。他一路上都挂着笑。不是平日温温吞吞的假笑,而是几乎掩藏不住,要从心里跳出来的雀跃。白风看着谢虚向他告别,要转身离开。他的黑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微微一触,便滑得似要从手心溜走,又露出那一截雪白的脖颈来。突然便忍不住了。“谢虚。”他叫住了少年。这并不是个好时机,三日后,他可以手捧着万两黄金,将人牢牢把控在手中——那才是他应当风光的时候。白风这么告诫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xiele点笑意,神色温柔:“三日后,我取万两黄金,来为你赎身。”他看见黑发的美人,露出了平淡至极的神色,没有一分喜悦。谢虚甚至微微皱着眉,拒绝了他:“我不要。”白风的笑一下子僵硬在唇边,一股没顶凉意,几乎让他的骨头都冷得生疼。他将那些暴戾神色都掩盖得很好,装作不在乎地问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没有。”白风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像是解释般地道:“我并非是那些酸腐书生,说着有情饮水饱的傻蛋。我家中还有许多银两商铺,祖父与父亲也还在朝中做官,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过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