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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先前口出狂言的客人们,一下便又安静下来了。只因他们虽认不得这是什么剑,却也能察觉到那几寸之躯的血腥戮气生生压过来,让他们吐息都凝滞两分。这是一柄极好的剑!哪怕不是成名许久的名剑,也是饮过千万人血的煞剑!就是再不识货的人,也不敢将它与那些凡铁比拟。心中简直不知是敬佩艳羡,还是想骂一句这献剑之人好生古怪,给美人送这样的物什,也不怕惊了美人!说不定谢虚并不喜欢呢?再贵重的礼物,不得人心也是白费功夫。隔间中的融司隐便在此时起身,拂袖而出了隔间。银白的发暴露在烛光下,极为夺人耳目。融司隐一双眼瞳也生得妖异,只隔着千盏烛火,喧嚣乐鸣,与谢虚的目光相触。从旁人看来,融司隐神色冷淡得像要凝出冰霜;但依谢虚的目光,却见融司隐眼中似含笑意。那柄手中的冰凉剑鞘,都熨出一点温热来。那些先前讽刺的客人,大抵都没想到,被他们评价的穷酸男子竟是这么俊美无俦的男子。那如一层霜雪覆盖的银发,更是显出不凡意味来。这小小的花楹台下,还是有许多江湖人,更不乏见识宽广的侠客。他们见到献剑之人出来,先是惊叹了一番对方的样貌……紧接着便觉得,这人怎么好像还有点眼熟啊。融司隐却已是开口了。“此剑名为金乌。”“你可还喜欢?”这世上哪怕有人不知晓当今圣上名讳如何,也绝不会有人不知道那曾饮过千万人首级的名剑“金乌”!这金乌之主……人人脸上皆现愕然神色。一口气噎着,差点没喘上来。融、融……融城主!·直至谢幕,还有许多人回不过神来。他们真真看见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融雪城城主出现在这烟花之地里?客人们甚至疑心,那人如何会是融司隐,难不成是有人借着融城主的名头欺世盗名?可不提他们亲眼所见的名剑、那人样貌气势上的不凡、深不可测的内力……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冒名,也没人敢冒那尊煞神的名啊!人人面上哆嗦,守口如瓶,这桩奇事却还是传开了。·谢虚避开回馆的车马,换了身轻便衣裳,与融司隐并行。“你如何来了?”谢虚抱着金乌剑,颇有些哭笑不得,“……还将剑给我了。”融司隐唇微微一弯:“你不喜欢吗?”“我如何会不喜欢?”谢虚神色自若,揶揄他,“可我将剑拿走了,你今后用什么?”融司隐顿了顿:“那我便要时常跟着你,好与你借剑用了。”谢虚这次倒真的笑了出来,觉得融司隐这样一本正经说笑的模样,还有些可爱。陈少爷在一旁一脸麻木:“……”告辞也不是,留也不是。谢虚倒是注意到他了,转向其询问道:“这位是?”不敢让融司隐介绍,陈少爷恭恭敬敬地拱手:“鄙姓陈,单名一个衷字,正巧与融城主碰在一处,三生有幸。”谢虚又和他道过好,眼见街边灯烛卸下,将近天亮了,才和融司隐说:“你还住在原处么?我明天若是无事,再来找你。”融司隐微微皱眉,像是极认真道:“不是说,你接下来一月都归我了么?”谢虚微讶。他知道融司隐那时是为他解围,玩笑般地考虑片刻,答道:“嗯,你要我做什么?”陈少爷已经坦然接受了融司隐的隐藏形象,心中叹道:哎,融城主说慕你颜色,心悦于你,还能是什么呢……却见融司隐微顿,眉眼低垂,忽地道:“我此次,的确有一事要请你帮忙。”谢虚肃然,想不通有什么事是融司隐有求于他的:“你说。”“与武林大会相关。”陈少爷:“……”您怎么又正直起来了?“这次大会非比寻常,是为了选出下一任的盟主人选,还有东西武林也派人出战。”考虑到陈衷也在,还有些隐秘融司隐暂且不提,只邀谢虚和陈衷去他在秦水城中购置的宅院歇脚。第219章天下第一(三十六)陈衷一边咋舌,竟有人能在寸土寸金的秦水城中购置良宅,一边也不好多留,主动道还是要去香闺美眷中歇息,不多叨扰了。只是颇为巧合,陈衷虽与他们二人分开走,但所投宿的花楼,却只和融雪城购置的府邸差一条街,正巧见着融城主和谢美人并行于月下,背影清瘦,宛如一对佳人。“……”陈衷老老实实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上前道好,若是见而避之,未免显得有失礼貌。可他刚踌躇了半步,便见到——那宅中出来个披着貂裘,玉雪可爱的孩子,呜咽一声便投进谢虚的怀中。齐周灵也是被束缚得狠了。好不容易到了秦水城中,他一心想着等见到谢虚要如何行动、说什么贴心话。哪里知道时间正不巧,谢虚不在南竹馆。融司隐一个人去寻谢虚,却不准他也跟着,反而让人看着他,在宅中歇息睡觉。齐周灵哪里睡得着?生生熬了半宿,让下人撑着灯在门边守了许久,可算将他们盼回来了。一见到谢虚,便忍不住扑过去,还惦记着告黑状——什么融司隐如何“磋磨”他,他每日练武如何辛苦。融司隐神色都有些许尴尬,冷颜要将齐周灵将谢虚怀中拽出来。倒是齐周灵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霸王,作势打了融城主几下,略略地躲到谢虚身后。谢虚道:“你这样,我倒是怀疑你平日也这么欺负融城主了。”融司隐:“……”威严扫地。齐周灵:“……”我没有我不是,虚虚根本不知道他平时对我多凶,都是在你眼前才装出一副好人面孔来。陈衷实在是隔得太远。他虽然因功法缘故有一双金睛,视野开阔透彻,但耳力却不如何好,只将眼前的景象来看的一清二楚,却听不见那谢虚怀中的孩子在说什么。但谁都知道融司隐只有一位弟弟,那位融二城主比融司隐小不了几岁,绝不是这孩子的年岁。可既不是没有亲缘联系,这孩子却对融司隐放纵又依赖的态度——哪怕是入室弟子,也不会这样亲昵的待老师。难不成,是融城主的孩子?电光火石之间,陈衷心中忽地生出这个念头!那孩子对谢虚的态度,却又更更亲近。且面上神情怀念,应当是与谢虚见面寥寥,却相当依赖,比之融司隐这个父亲更甚。再加上融司隐在江湖上的名声太过清流,从没听说他宠幸过哪位女子。但陈衷亲眼所见,他独独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