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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雪便还是接受了安排,舍弃大宅要了小院。亓衡之趁着夜色摸到了宋沉轩的屋外,听了一阵他屋里的动静。宋沉轩屋内还点着灯,可是人却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来。亓衡之斟酌了片刻,又摸到了顾拥雪的房里去。顾拥雪伤重已久,这种阴气重的日子,必定早早睡下——虽然他屋里还点着灯。亓衡之非常熟练地撬窗,翻了进去。刚落地,就见顾拥雪与宋沉轩对坐在灯前,两人面前摆了本书,扭着头吃惊地看着他。亓衡之:“……”他什么也没说,又转身翻了出去。“啪叽”一下,刚落地便摔了个狗吃屎!!宋沉轩看了顾拥雪一眼。顾拥雪合上书卷,道:“沉轩,你回屋后自己再参透参透,为师去看看你师兄。”宋沉轩应了一声。顾拥雪推开房门,就见亓衡之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啪!”亓衡之很是不忿地踩了脚害得他滑倒的小水坑,水花溅了他满满一裤腿。“你自己没注意,难道还要怪无辜的水坑吗?”亓衡之抬眼,就见顾拥雪站在门口。茶色琉璃瞳在夜色中泛着点点星光,顾拥雪双眸黑浅,眉梢眼角似乎带了一丝笑意,里屋的灯光撒在他背后,将他整个人都显得暗了,只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亓衡之看得呆了一下,转瞬便没好气地道:“师尊这是来看我笑话吗?”顾拥雪便淡淡地道:“好好的门不走,你翻窗做什么?”亓衡之转了转眼珠,暧昧地道:“当然是想窃玉偷香了,师尊以为呢?”宋沉轩刚好收了书走了出来,听到此话,瞄了亓衡之一眼。亓衡之:“……”顾拥雪便沉下脸,道:“别胡说!”他用余光看了宋沉轩一眼,口气更不好地斥责,“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换衣服睡觉!有什么事的话明天早上再说,下次你再敢翻窗,我打断你的腿!”亓衡之眼见宋沉轩向他点了点头便越过他离开,忙道:“弟子这就回去睡觉!”飞快地回屋换衣服,亓衡之摸到宋沉轩屋子,利落地撬窗又翻了进去。宋沉轩正站在梨花木桌前,瞧着那人翻窗进来,双眸幽凉冷淡:“师兄这爬窗的习性从哪学来的,师尊应该没教过师兄这个吧?”亓衡之咳嗽了一声,凑到那桌旁坐下:“小师弟,我觉得咱们之间,多有误会。”“误会?”宋沉轩淡淡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亓衡之道:“我对师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师兄指的是什么?是指你先前偷吻师尊,还是指你今日的‘窃玉偷香’?”宋沉轩目带轻嘲,道,“亓师兄倒是说说,我误会了你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L=如无意外,作者菌以后定时下午三点更啦!蹭大家!~今天开始不短小君(偶尔可能会短……),菌类瘫.jpgps:今生师尊对亓衡之的情完全是上一世遗留,会没的=L=尊的,赢家是宋沉轩。冲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钰子啦~~~、万岁爷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巫炼43瓶;蔡居诚的老公1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9章百年窥伺,亓衡之与顾拥雪的一切宋沉轩都了如指掌。欲,极易被误认为是情。清高傲岸如顾拥雪都会在亓衡之的暧昧温柔中迷情,在被舍弃之前,他甚至都以为亓衡之对他情深义重!只要顾拥雪瞧破他无情便能断情——但宋沉轩却嫌这过程太慢!!当初顾拥雪对亓衡之动心用了几年,如今时光镜遗留了他对亓衡之的爱意。他要磨灭它,又要用几年?亓衡之慌忙解释道:“师尊他身受重伤,需要纯阳真气愈疗。我并不是真心想轻薄他——小师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宋沉轩的眸光闪了闪,道:“这么说来,师兄是真的对师尊无意?”“那是自然,结契大典之上,我连道心誓都发了,师弟难道还不相信我么?”宋沉轩故作沉吟,露出几分忧郁之色:“你是为师尊疗伤,可是师尊并不知情。若师尊以为你喜欢他,再要与你结契你怎么办?”亓衡之道:“我拒绝他便是!”“可只要你或师尊动心,大师伯他们就会逼你们结契。”宋沉轩将顾拥雪随身携带相思毒一事告诉了亓衡之,道,“大师伯他们将这药给了师尊,自然是想让师尊用在你的身上。若确认你对师尊动了情,这契,你不结也得结!”亓衡之眸子黑得发亮,浑身颤抖——他希望宋沉轩认为他是被气的,但其实他多是兴奋与惊叹!顾拥雪竟也会用这样的手段,看来时光镜的确未曾磨灭他对他的爱意!“往后这会让师尊误会的事,师兄还是不做为好。”宋沉轩瞧他半晌,眉眼倏忽都舒展开来,笑道,“若能让师尊彻底打消结契之念,师兄也就不必烦恼了。”下弦月挂在夜幕当空。今夜的月色越发清亮。顾拥雪入睡前脑子里都还闪过亓衡之半身湿透的狼狈样。但在他的梦中,却也是个下弦月高挂的夜。“你的道侣,与我想象之中相差甚大。他很自我,很不羁,似乎,也不大在意旁人的眼光。”“夏兄见笑了,劣徒多年来都还是赤子之心。我多番管教,毫无作用,没办法,也只能随他去了……”一座阁楼,似乎建造在高处。窗外群山矮小,人烟难见。只天幕,近得仿佛伸手便能摘下星辰……戴着张镂金龙纹面具的白衣人就倚在窗前的小塌上。白衣如雪,肩头垂落的发丝漆黑如墨,蜿蜒地没入了他的衣襟之中。“——顾兄寻来的琴是好琴,不过,今日我不大想弹。”顾拥雪似乎听出他心情不好,体贴道:“你既不想弹琴,今天我们只喝酒如何?”十八年的梨花白,色如冰魄,醇香诱人。顾拥雪拍开了两个小坛子的泥封,神情自若地对着坛口喝了一口,将另外那坛,递给了白衣人。白衣人接过坛子,目光幽幽地在那酒坛口中逡巡:“有一种说法,梨花白意指美人泪,柳外楼高空断魂,梨花一枝春带雨……”顾拥雪呛咳了一声,道:“今日,你为何忽出伤情之语?”“也许因为这酒是伤情之酒,我见之感怀。”白衣人的眼清澈却又幽暗,内敛而又温柔,“——也或许是因为我瞧见了你的道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