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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默了一下,道,“也没有矮很多吧。”亓衡之抚上阴阳玄镜的镜面,喃喃地道:“我若把他关在这里,关一辈子……”他顿了顿,又道,“那样他一定会很恨我。”夏与秋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一眼。亓衡之上有魔君诸多性格特点,可是,又很不同。魔界之主向少情绪外露,亓衡之的肆意与不遮掩却近乎单纯。不过抹去记忆,幻化了一个投身,难道,这投身便会与正主差别如此巨大吗?“不管了!”亓衡之眯了眯眼,道,“谁叫他和我抢小师弟。”“君上说什么?”夏与秋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抢他,是因为我的小师弟。”亓衡之风轻云淡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顾拥雪才把他抢来的吗?你误会了。”夏与秋:“……”先前他说宋沉轩坏话的时候,他可一点儿也没看出他对宋沉轩的心思来。阴阳玄镜中,顾拥雪推不动殿门,便干脆在床边坐下,闭目行气。亓衡之目光灼灼地盯着镜中的人。夏与秋心念一转,便道:“君上若想知道顾拥雪是否对你变心了,可用‘问情’一试。”“问情。”亓衡之转头看他,“你有?”夏与秋点头,直接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亓衡之接过瓷瓶,转身就出了偏殿。夏与秋没过多久就在阴阳玄镜中瞧见了亓衡之,他并没有避嫌,反而还仔细地观察镜中这位魔君的化身。亓衡之才推门而入,床边的顾拥雪就被惊醒了。迅疾出手!顾拥雪拗住亓衡之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往地上摔。亓衡之猝不及防,摔懵了。顾拥雪掏出捆仙索就把他双手绑住了,冷冷道:“回去再收拾你!”他把亓衡之提起来,就欲带他出门。夏与秋一挥衣袖,朝阳殿的大门紧紧地关上。顾拥雪试着推门,门上禁制重重,仍与先前一般无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拥雪瞪着自己的小徒弟,神情凌厉无比。亓衡之正待开口,夏与秋就传音道:“顾仙长,好久不见。”顾拥雪抬头,面色微变:“是你?”“是我。”夏与秋悠悠地道,“顾仙长将故人之子送来,夏某感怀于心,今日请您与高徒来此做客,实在是有件事想请顾仙长帮忙解惑。”亓衡之顷刻间便明白夏与秋的用意了,他立刻装成是被夏与秋胁迫,道:“师尊,都是他让我把你弄来的,我不是有意的!”顾拥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明显没那么好糊弄。夏与秋又道:“那日在碧水山庄中,我曾送了仙长一池鲛人泪,鲛人泪尽数化珠,想必是顾仙长与令徒有情。我很好奇,您到底是和哪一位徒弟有情呢?”“此事与你何干?”夏与秋道:“仙长可能不知道,琰浮州开了盘口,赌你这两根姻缘线的真假,夏某亦有下注,实在很想知道自己是输是赢。”“我与小徒结契之事天下皆知,夏公子找这样的借口,莫不是将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夏与秋亦想吐槽亓衡之,自从知道亓衡之是魔君,他就一直在观察他。谁知亓衡之这些日子不是喝酒就是赌博。酒是从顾拥雪那儿偷来的酒,赌则是坊间为顾拥雪这次结契而设下的盘口。“人间无聊,我总要找些事情消遣消遣。”夏与秋淡淡道,“顾仙长是否忘了上回你我打赌,你叫我输了往后再不能做人偶,我当然信守承诺……”顾拥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夏与秋好赌,若真是一时起兴,也不是不可能。顾拥雪把绑住亓衡之手脚的绳子给解了,只是仍不给他好脸色看。夏与秋隔着阴阳玄镜又道:“我找仙长来只有一事,很简单,仙长喝下那瓶药就足够了。”亓衡之立刻将那瓶相思毒给掏出来了。熟悉的瓶身瓶塞,顾拥雪一眼便认出这是问情!“我喝了,你便会打开禁制?”夏与秋顿了顿,道:“是。”顾拥雪就在亓衡之期待的眼神下接过了小白瓷瓶,打开瓶塞,一饮而尽。他真的喝了!!亓衡之呼吸急促,在他刚喝完,便凑过去撞到了他的唇上。顾拥雪嘴唇都被他磕破了,推开他便准备训斥!倏忽一阵麻痹从心口处蔓延开来,而后是些微的刺痛,连绵不绝。亓衡之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拥雪身体的轻颤,目光极亮,道:“师尊,你心里果然有我!”顾拥雪却一把攥住他胳膊,目中森寒地道:“原来那次,你给我下了问情?!”亓衡之怔了怔:“哪次?”顾拥雪闭目,捂着心口,慢慢等那阵麻痹褪去。亓衡之又道:“你想小师弟时,可会有现在这样的疼痛?”顾拥雪浑身一震,几乎听到他提及宋沉轩的刹那,心口便被针扎了一下。亓衡之亲他时他感受到的多是麻痹,刺痛虽连绵不绝,却无现下这疼痛的鲜明。亓衡之脸上的笑便淡了,道:“你想他时也会痛?”顾拥雪再睁开眼,抬头看着殿顶,目光已是极冷:“我的确对我的小徒弟动了真情,夏公子,你可满意了吗?”夏与秋站在阴阳玄镜前,不说话。镜中亓衡之的神情慢慢变得可怖了起来,先前的喜悦早已不见半点儿影子。夏与秋暗道不好,谎言恐怕马上就要被戳穿!却见亓衡之忽然神情痛苦,捂着自己的脑袋,踉跄了一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凳上。“朝阳殿?”离恨天上的折梅殿外,宋沉轩睁眼,清澈的眸中划过了一丝戾气。他将手里变形的紫金冠放到了折梅殿外的梅花桌上,握住长华弟子佩剑,直接下了长华山。朝阳殿中,亓衡之疼痛不过须臾之间,他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再瞧顾拥雪时,神情已恢复了冷静。“师尊。”顾拥雪皱眉道:“夏与秋给你下药了?”直到这时,他才真的相信亓衡之是为夏与秋所胁迫,虽然,他这个徒弟看起来很愿意当帮凶的样子。“是。”亓衡之目光一暗,又道,“他说,他将全副身家都压进了赌局,赌你与小师弟结契不成。”夏与秋:“……”顾拥雪冷冷道:“那他恐怕输定了!”亓衡之却张开手臂拥住了他,虚弱地靠在了他的肩头:“他还说,会让师尊与我成亲,若师尊不愿,就直接将我杀了。魔公子笃定师尊不会放弃自己弟子的性命,当真是算无遗策、卑鄙无耻。”夏与秋:“……”顾拥雪眉头皱得更紧,盯着殿顶,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