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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阳和曹子睿两人在愣了一瞬后,很快反应过来,方阳那柄剑就在手上,刚刚用来挖土的,方阳将剑上的土擦了擦,然后递到了封烨手上。曹子睿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找了找,门派发的铁剑他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后来他有了品级更好的灵剑,这平平无奇的铁剑就弃之不用了。不过他也没有扔,就堆在自己储物袋里了,他的储物袋又不像门派人手一个的那样,容量少的可怜,他的储物袋丰富的跟个仓库似的,有用的没用的都往里边堆。他翻箱倒柜的找,终于在某个许久不动的角落里找到了这柄制式统一的铁剑。他也上前一步,将剑交给封烨后就退了回来。封烨将曹子睿那柄剑扔给了凌云,凌云稳稳的接住。他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站在封烨十米远的对面。黑雾从凌云的领口和袖口处钻出,黑雾中响起低沉的男声:“公平起见,我不会插手。”他看向郝沉:“你也不行。”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团从凌云身上分离出来的黑雾突然开始扩张,它的体积于瞬息间膨胀了几百倍。黑雾在原地旋转,仿佛龙卷,将封烨和凌云渡身影吞没,而跟封烨离的并不远的郝沉几人,却被这黑雾掀起的旋风推搡着退了好几米。等几人重新站稳脚步后,再看向原来站的地方,已经被一团漆黑的雾气所包裹,雾气形成屏障,将内里的人影和声音都尽数隔绝。这是不容任何人打扰的对决。神与人的对决。第117章“师兄...”方阳看着黑雾的方向,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废柴师兄竟然去挑战凌云,虽然方阳知道不应该长他人志气,但是凌云真的很强啊,他可是在百年前就成为了天下第一人,无论是剑道还是修为。这样一个强敌,废柴师兄真的能赢吗...方阳止不住的担心。但他的声音也好,视线也好,都无法穿透那层屏障。正忧心忡忡的时候,方阳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重,他侧头看去,是郝大哥在拍他的肩膀。郝沉不光拍了方阳的,他还拍了拍曹子睿的肩膀,对这两个傻站在原地的少年吩咐道:“别看了,看也没用,去把息壤全部挖出来先。”“可是师兄...”方阳也知道郝沉说的有道理,但他的语气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忧心。“封师兄...会没事的吧?”曹子睿也道。他们四人一般是以封烨为主心骨,但是封烨不在了,郝沉虽然修为很废柴,但他到底年长一点。所以此刻,两个半大少年一起抬头看着郝沉,想要从郝沉这得到些许宽慰。郝沉左右望望,他收起脸上的轻慢,认真的承诺道:“他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强敌在前,凭郝沉表面的实力,说这种话,未免显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莫名的,方阳和曹子睿悬着的心突然松了些许。他们对视一眼,暂时放下那些无用的担忧,重新回到息壤旁,专心致志的挖了起来。而郝沉兀自站在原地,他拿着扇子,看着黑雾的方向,眯了眯眼。既然跟凌云不用任何灵力的对决是封烨提出来的,他尊重封烨的决定,他不会主动出手。但是吧...他不出手,难道那黑蛇就不会暗中捣鬼了吗?虽然目前而言,这黑蛇仅仅是化作屏障,隔绝了外人的打扰,而且他也确实做了承诺说他不会出手。但这种魔物还有什么信誉可言,谎言与欺骗才是这种肮脏的东西的本质。郝沉对这黑蛇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他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才行,防止封烨被暗算。但是他也不能亲自进入屏障内,毕竟这两个小的还在外边,而且至关重要的建木和息壤,也在这里。他要是走了,那很可能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两边他都必须看着,一般人可能会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但是他不一样。在方阳和曹子睿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根羽毛从郝沉的袖袍里飘了出来,羽毛在落地前化作与黑夜一般黑的乌鸦,乌鸦展翅而起,他迎风而上。这黑雾形成的屏障长宽都差不多有数十米,密不透风,声音和视线都无法穿过。但是吧,这屏障却不是封顶的,它的高度也不过几十米,乌鸦飞了一会儿,就顺利的从敞开的顶部飞了进去。虽然夜晚的光线不太明亮,但因为他之前吹散了遮月的层云,勉强可以借着月光看清下方的景象。封烨和凌云两人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两人都手握剑柄,却还没有真正开战。乌鸦便找了棵树,站在了树枝上,帮着封烨观察四周,防止黑蛇的偷袭,顺带偷偷的旁观一下封烨和凌云的对话。凌云握剑的手张开又握紧,他端详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这柄铁剑,最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或装饰。但普通之余,还有些久违的熟悉感,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一柄剑。身为剑修,少不了是要与剑打交道的,他握过的名剑也不知几何,各种品阶都有,凌霄剑宗世代传承的那柄天阶法器——断山剑,就曾经是他的佩剑。他所使的剑中,这柄凌霄剑宗人手一把的铁剑无疑是其中最普通的,但偏偏,他所使的任何一柄剑,都没有这柄铁剑的印象深。因为这是他初窥剑道时使的剑,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柄剑。眼下这一战,或是他一生中所遇的最为艰难的一战,他的对手强大无比,在百年前那样轻易的抹杀他努力了数年才造就的一切,而他,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天空,看着云端上的天神,甚至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用着最普通的剑迎战最强的敌人,凌云想到此,突然有几分想笑。他许久不曾真正笑过了,跟昨夜一样,他费力的扯动脸部的肌rou,做出一个难看到诡异的笑容。他也许久不曾与人交谈过了,他的身体在天火中没有死去,但灵魂却已然被焚烧殆尽,他冷淡的仿佛一潭死水。百年间经历的一切,让他不再为外界的任何事物而产生悲喜,他也不在乎任何事了,师门,师弟,都可以弃之不顾。只除了一样,复仇。化为灰烬的灵魂在仇恨的火焰中复生,将死水点燃。他对着对面的封烨高喊:“神啊,您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我这样渺小的人,怕是从来不曾入您的眼吧。”他用着敬语,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反倒有些许,压抑了许久,终于得以抒泄的癫狂。凌云用剑锋指着封烨:“但您现在竟然肯屈尊降贵,与我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