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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突然有人唤了几声。“你是,小狐狸?”不归道:“是我,您还在思过崖么?”“在。”“啊。”不归舒了口气道,“若是您此刻唤我的名字,可以出来的。”“不了。”“为什么?”“我,不知。”孙悟空握紧了拳头,他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在想该如何面对。泉眼抬头看着他,依它的灵力,带孙悟空出思过崖不是问题。可是要将这个人带往何处去呢。灵力被封在体内,肩胛处的伤口渗透玄色的衣裳。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你能逃出去,去花果山,带沉香他们离开。”“大圣——”孙悟空掐断了二人识海的联系。小狐狸是个聪明人,总懂得如何保全自己,能一个人熬过数百年的寂寞时光必然有他自己的办法。如今在思过崖的几日,正好让他静上一静。夜寻一事后,孙悟空去问过杨戬。阴阳令乃是天下怨灵之气所炼化而成,虽可乱阴阳却也只有阴而无阳。他还记得菩提老祖提过“阴生阳长,阳杀阴藏”的话,惊鸷所求便是一者极胜而另一者消亡,这件事便是十个金蝉子也做不到了。妄图控制阴阳,无外乎是又给三界带来一场浩劫。就好似这天地间,有一个大闹天宫的,便会有一座五指山。不是宿命,而是万物使然,相互衡制。又好似东海必将消亡,于是便有了阴阳边境带来新生的泉眼。他垂眸,看着脚边的小东西,突然笑了一笑。泉眼受宠若惊,围着孙悟空转了几圈,然后乖乖地窝在地上将宝莲灯圈进了怀中。这世上有怨灵所化之源,便有精灵所化之本。若是能找出来,或许可以一敌,而这个地方一定就在……“阴阳边境。”他垂眸,那小东西额头上的角亮了一亮。心下释然了许多,再抬头时,远处的云也变得淡了些。陈江流……是他将陈江流带回的花果山,也一定能看好他。他得离开。“不归”二字,从心中诵出。身上愈发轻起来,他缓缓闭上眼睛。蓦地一道黑影将身上的感觉驱了个干净。“你念的是何人的名姓?”孙悟空睁眼,对上的是一双他不愿看到的冰冷的眸子。陈江流的目光落在孙悟空的肩头,像是看到了极为让人不悦的事,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心中的念想太过于执着,便易成魔。孙悟空看着他,缓声道:“我记的你的眼睛。”那应该是一双比现在更为清明的眸子,他不愿意看到陈江流变成四大皆空的唐三藏,更不愿意看到他冰冷的站在自己眼前。陈江流攥紧了拳头,目光中的赤色渐浓,他看着孙悟空,却没有为他解开枷锁。孙悟空笑了一笑,一如在花果山时暖人心脾。无论身处何地,从来没有人,能困住一个孙悟空。蓦地,眼前的人散作水珠,它们扬在空中,又落在地上。陈江流慌了神,他伸手去握,到最后却唯有一片竹叶落在手心。无影无踪。像是乘着风,一路赶来。孙悟空落地时,眼前是熟悉的翠色。“阴阳边境。”他垂眸,泉眼叼着宝莲灯将人拱了一拱。孙悟空摸了摸那它的脑袋,这小东西究竟还有多少灵力是他不知道的。腕上的封灵镯隐隐泛着微光,他迈步,第二次踏入了这片土地。阴阳边境阴为阴阳生发之源,万物始生之本。像是得到足够的灵力,原本走在孙悟空脚下的泉眼陡然间化作了毛色雪白的庞然大物。它俯首,将孙悟空掀在头顶。孙悟空扶着一只角站稳了身子。泉眼迈开腿,往深处去。从前孙悟空徒步走在此地,四下皆是花红柳绿,如今站在灵兽身上便只能瞧见寸草不生的石崖,这便是泉眼眸中的阴阳境地么?一直走了许久,连石崖也瞧不见的地方,像是到了尽头。泉眼停下步子,脑袋伏在地上。孙悟空从上头滑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泉眼将他往前方推了一推。有光照在身上,原本作痛的伤口渐渐没了感觉。一朵降色的莲花从干涸的大地上破土而出,盛放在眼底。正中间的花蕊处,是一枚小小的玉牌。无欲无求之人方得心中所想,可无欲无求之人心中又无所想。泉眼看着他,孙悟空伸手去捡那白玉牌。一阵风过,将原本挺立的莲花折断开来。“什么人……”孙悟空蹙了眉头。不远处,那人将莲花放在鼻尖嗅了一嗅。“还要多谢孙大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惊蛰将莲花弃在地上,摩挲着左手中的玉牌,缓声道:“金蝉子为我覆灭天庭,灵石为我掌令阴阳。这数千年来,我是不是头一个呢,嗯?”他看着孙悟空,眸中的笑意愈发浓郁。孙悟空取了金箍棒,当头打去。惊蛰抬手在空中点了一点,自己的身形即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执剑的陈江流。孙悟空及时收回手,陈江流站在原地看他。原本泛红的眸子,带了些水汽。二人停在石崖之上,未有动静。“呜――”泉眼哼了一声,趁势将二人顶在了头上,而后迈开步子一路狂奔。“你……”孙悟空仍未反应过来,一个踉跄,险些坠下去。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拦了回来。“陈江流?”似是有意为之,陈江流向后,二人滚进了泉眼雪白的毛中。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江流冲呀!!!第71章魔障“你……”孙悟空看着他,问道,“是何时清醒的。”这孩子总是叫他出其不意。陈江流闻言略略笑了一笑,低声道:“我见你时,满心满眼便只有一个你,哪里还有受他人控制的功夫。”“话说的什么话。”孙悟空抬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小小的动作掣动了肩头处的伤口。他微微蹙了眉头,翻在一边躺下。“如何了?”陈江流坐起身来问他。孙悟空叹道:“俺老孙可忘不了你这一剑呢。”那是何等绝情的一个人,又是何等冷漠的一双眸子,只怕这辈子再见不到了。“我……”这事最他愧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陈江流学这一身本事,到头来伤了最重要的人。他思量了片刻,下一刻俯下身去,修长的手指轻抚在渗血之处。有痒痒麻麻的感觉传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