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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王子梧嗫喏道:“您还真是逐行逐页的翻了啊。”陆凛面无表情:“我认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字。”旁边一女孩猛地鞠躬:“长官我错了!您让我去扫cao场都行!我就是跟他们闹个好玩而已……”“吻戏是你写的。”陆凛淡淡道:“还有一段呢?”旁边一个男生满脸通红的出来认了。“这周班会讲早孕科普,你们两来。”陆凛盯着他们两,语气没什么起伏:“要图文并茂,把所有避孕措施也讲清楚。”女孩这会儿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匆匆鞠了个躬。学生们又窘迫又好笑的认了半天错,临走的时候还试探着想把那本子要回来。陆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帮孩子撒丫子就跑。裴灼忍了半天笑,这回靠在墙旁边肩头都笑的直抖。陆凛把这帮小瘟神送走,无奈道:“是我没管教好。”裴灼一手捂着笑揶揄他:“舔舐吸吮,深磨浅出,陆老师教的是挺好啊?”陆凛转头就往外走:“我去给他们加作业。”第37章到了周五开班会的时候,那帮学生真带了黄瓜茄子过来,臊着脸讲怎么科学使用套套,合理保护自己。台底下知道情况的一帮孩子哄笑的直不起腰来,陆凛全程没什么表情。下午中英文两份检讨被送了过来,据说英文那份还是找学委专门改了几遍,用词语法写得一丝不苟。送检讨的英语课代表摸着头直笑:“裴帅哥,我写的那段角色判词……”“多读点书。”裴灼拿试卷敲她脑袋:“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大伙儿正乐着,陆凛接了电话,没听几秒就快步往外走。裴灼感觉他情绪不对,示意学生回去上体育课,跟上陆凛往外走。“好,我知道了,现在我去找他。”陆凛挂断电话站定好几秒,皱着眉叫住学生道:“余旭在哪?”“在cao场打球呢?”课代表往东南角指:“您往那看!”陆凛点点头,一言不发快步往那边赶。几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在那抢球灌篮,看见陆凛裴灼来了还笑着打招呼:“老师玩把么?”“余旭,你过来。”陆凛简短道:“把球放下。”裴灼这会儿感觉不对,带着学生往角落走,示意其他人继续玩。余旭左右瞅了一眼,紧张道:“老师我最近也没犯错啊?”“你mama出车祸了,现在在抢救。”陆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全身力量都绷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余旭脸色一瞬变得苍白无比,握着拳道;“老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mama她……”“我送他去,”裴灼已经把钥匙握在了手里:“你先去忙班里的事,等会再说。”陆凛快速应了声:“我把具体地址发你微信。”裴灼带着余旭往停车场走:“我们快点,别的事暂时先放一下。”路上没堵车,但连着碰到两个红绿灯。学生刚才还笑的特开心,这会儿已经跟被抽走灵魂一样,坐在副驾驶嘴唇都在哆嗦。陆凛打电话过来:“裴老师出发了吗?”裴灼戴上蓝牙耳机:“你说,我戴耳机了。”陆凛把医院诊室位置和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半晌道:“余旭他爸爸……两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裴灼下意识地想扭头看眼那孩子,硬生生把目光停住,深呼吸道:“我尽快把他送过去,医药费能垫就垫一下。”陆凛艰涩道:“可能不用垫,医生说已经快进入弥留之际了。”裴灼车都没停正,带着这孩子就往楼上跑,根本没时间等电梯。“快点,四楼手术室,你快跑过去!”前一秒他们还在办公室里说笑聊天,现在场景骤然换到手术房外。“你是病人家属?”护士把余旭拦下来:“叫什么?”“余旭,我是她儿子,”高中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护士把他带过去,脚步急促。陆凛安排完放学的事情很快也赶了过来。他刚见到坐在长椅上的裴灼,远处病人断了气,传来小孩绝望到极点的悲哭。“妈——”裴灼这会儿也在发抖,推了陆凛一把:“你和他熟,你快去安慰他。”男孩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哭到整个楼层都散开濒临崩溃的嘶吼声。肇事司机已经被警察带走,其他亲戚陆续赶了过来,听见哭声时也满脸恻然。“这孩子好苦啊,好不容易熬了过来,现在他mama也……”“哎,得亏他们家留够了上大学的钱,不然高三都没得读了。”越来越多的亲属过来帮忙办理手续,尸首被推去太平间整理仪容,絮絮的谈论声像蚊群般聚拢,久久徘徊不去。也有人过去劝慰余旭,男孩跪坐在太平间外长哭不停,对着空空荡荡的长廊磕头。裴灼和陆凛守在他的身边,这时候不敢走也不放心走。他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现在有直系血缘的只剩下外公外婆,来的亲戚朋友都是远房,不算熟悉。陆凛推了周六的应酬,陪在余旭旁边没有吭声,知道这时候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裴灼给男孩递了杯水,把他扶了起来:“晚上要守灵。”他很少面对这种生与死的场合。但是仔细一想,很多学生包括他自己,在读书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多数都是由老师代为通知的。某种程度上,老师不仅仅在引导他们摆脱无知,也在陪他们走这段晦暗的路。余旭平时是很开朗的男孩,成绩不上不下但自律听话,偶尔下课也会来办公室找老师们答疑。现在的小孩都发育的快,高三没读完身高就蹿到一米八一米九,有时候会给人一种他们都上大学了的错觉。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少年抱着膝盖哭的满脸憔悴,如同脆弱无措的小孩。孩子的外公外婆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先是流着泪确认女儿的死亡证明,然后又去抱住孙子拍他后背。太平间的职工安排好了火葬场那边的事宜,已经在联系停灵的场地和车了。尸首被推进冰棺里运走,男孩扶着外公外婆下楼,无声无息地哭。旁边的亲戚也跟着准备过去,见这两个男人有些陌生,问道:“你们是他的?”“老师,”陆凛解释道:“我们是他的老师。”“那太好了,拜托你们陪陪他,”亲戚满面愁容:“我们和这孩子也不熟,过年才偶尔见一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孩子爸妈都去世了,他这会儿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