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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的陛下……咱们要尽快找到侯爷才行。”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将来陛下得知陆维身死之时,又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想不了那么长远,只能且顾眼前,先让陛下安全出宫,再谋后事。 刘琥和张德义两人,并几个乔装打扮的小太监,很快走出了倚香殿,朝着后花园秘道的方向快步而去。 倚香殿中,只留下小高独自一人。 小高一边哽咽,一边将殿门从内锁死,然后将烛火打翻于纬帐之上。 火舌顺着泼了油的纬帐,迅速的熊熊燃烧起来,贪婪舔上这座木制结构的宫殿。 刘琥来到后花园秘道口处时,朝倚香殿的方向回了一次头。 只见那座满载了他与伯修美好记忆的华美宫殿,此时火光冲天,仿若在用最后的生命为他这个落难天子送行一般。 身旁传来张德义的哀泣声,“小高哪,好孩子……陛下不会忘记你的忠义,咱们来世再做父子!” 事态紧急,来不及过多哀悼小高,他们打开了假山的机关,进入秘道之中。 ……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清理打扫,秘道内泛着难闻的潮气,洞壁和脚下都结着厚厚的青苔,十分的湿滑。 刘琥刚走进来的时候,闻到那股子发馊的潮气差点吐了,张德义连忙奉上棉帕系住口鼻,方才觉得好些。 刘琥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行走,几乎是一步一滑,形貌十分狼狈。 张德义在旁看的热泪盈眶,他的陛下自打出世就锦衣玉食,哪儿受过这种罪。 尽管秘道很长,一路走的十分艰难,刘琥体内却仿若生长出某股执拗的狠劲儿,几度差点摔倒,却从未放慢过步伐,从头到尾一声也没有吭过。 张德义知道支撑着刘琥前进的力量是什么,心中越发难过。 “慢点……陛下,这儿滑,您慢着点,小心摔了……” 然而张德义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含热泪,在刘琥身旁无用的哽咽絮叨。 大约在秘道内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尽头。 秘道所通往的地方,其实离皇城并不远,但是极为隐蔽。 是一座位于城外,已经破败不堪、平常根本没有人会去的神庙。 先帝造这条秘道,并非是预料到自己的子孙会有被逼宫逃生的一天,而是为了密会某人。 推开密门,刘琥被激起的尘土呛得连声咳嗽,和一众太监从破败的、结满蛛网的山神像莲花座处爬出来。 他们之中没有人能想到,在大亮的天光之中,迎接他们的是兵甲森寒的北疆将士。 无数刀枪长戟,对准了刚从密道中爬出来的一行人。 刘琥保持着狼狈的爬行姿态,看清了那群北疆将士中领头的男人,怔怔的愣在原地。 男人头戴银狮盔,身披明黄五龙袍,高大凛然如天神。那对星辰般的黑眸,与趴伏在地上的刘琥两两相望。 彼此间沉默了良久良久,刘琥大睁的桃花眼中才落下两行泪,划过那张全是尘灰、肮脏不堪的脸。 “啊啊啊啊啊!!陆伯修!!!” 天子发出了撕心裂肺、泣血般的吼叫。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虐到皇帝?这只是个开头,下面继续~ 第22章 “陛下,随臣回宫吧。” 前方密布的、泛着冷光的刀戟纷纷如摩西分红海,为陆维让出一条直通刘琥的道路。 陆维走到刘琥面前蹲下,朝满身满脸尘埃、狼狈不堪伏在地上的天子伸出右手。 他原本是打算领兵入宫的,但在他距离宫门不远的时候,看到了倚香殿那道冲天的火光。 是刘琥得知御林军兵败的消息绝望而**,还是另有原因? 陆维没有去赌,当下兵分两路,命宋晴依旧照原来的计划入宫,而他自己则领兵去秘道出口堵截。 是的,陆维知道倚香殿后花园通往神庙的这条秘道。半年来他与刘琥恩爱缱绻,在他面前,刘琥从未隐瞒过任何秘密。 刘琥通红了眼睛,望着伸向自己的那只右手。 那只手骨骼遒劲,指甲修剪的十分干净整齐,有习武的薄茧覆于手掌指腹。那修长的手指曾无数次点燃过他的身体,令他颤栗着飞上云端;他无数次用面颊摩挲过那覆盖着薄茧的手掌,贪恋掌心的温度。 刘琥从喉间发出急促的、困兽般的低嘶。他伸出脏污的双手,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势,捉住了陆维的右臂。 然后张开嘴,用一口洁白整齐的牙,狠狠咬在了陆维的手腕之上。 很快,鲜红血液顺着陆维的掌沿流淌下来,一滴滴落在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细微声响。 有将士想上前拉开刘琥,却被陆维伸出左手制止,朝刘琥平静的道:“陛下,消气了吗?” 刘琥的泪水滑落,呜咽着摇头,牙齿和嘴唇皆被鲜血染红,他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之中,誓要将陆维的手腕咬下一块rou来才甘心。 “既是如此,臣就等陛下消气为止。”陆维用左手理了理刘琥散乱的鬓发,眼底浮现几分温存之色,“臣此生几番重创欲死,都熬过来了……陛下咬臣这一口,实在算不得什么。” 刘琥听闻陆维此言,忽然僵在原地,牙关间霎时失去了力气。 只因陆维身体上的每一道伤疤,他都非常清楚。 三年间驻守北疆,大大小小受创数十处,其中足以致命的就有五处。就是陆维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夜,脊背上还带有在诏狱受刑的鞭伤。 “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背叛朕的人是你?!”刘琥松开陆维的手腕,唇齿间尽被血染,泪眼朦胧的瞪着陆维,神色凄惨。 “陛下还不明白吗?”陆维轻声叹息,“臣,并非陛下的玩物。” “陆伯修,朕没有将你当作玩物,从来没有!”刘琥几近癫狂的大吼,“朕是那样的信任于你!” “信任?”陆维讽刺的勾了勾唇,“如果真的信任,就不会有将臣调回奉京的诏命了吧。” “如果真的信任,怎会听信谗言,有功而不赏?” “如果真的信任,又怎会夺去臣的身份姓名,将臣囚锁于深宫之中!” 刘琥吃惊的看着陆维,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不能接受的连连摇头,解释道:“朕……朕没有,朕做的一切,只是、只是为了与伯修长相厮守!” “陛下,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