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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就做不到如臂支使,人体行动起来会明显迟缓,目光呆滞,看起来宛若痴呆,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情。 而这三十名男女老幼,彼此之间并无言语肢体、甚至眼神上的任何交流。 他们也不需要交流,因为他们并没有自我意识,每一个人都绝对遵循贯彻王昊的意志,如同蜂群遵循贯彻蜂王的意志。 或者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王昊。 只见这些男女老幼分工合作,先是收捡了王昊遗落在不远处的白骨,涮洗干净装入锦袋;继而手脚麻利地锯开了枯树,将那颗巨大的,足有一人大小的彩茧小心翼翼抬出来,和白骨一起放在座装饰华丽的轿椅之上,再用块绸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然后抬着轿椅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这些人形同鬼魅,抬着轿椅走起路来飞快,同时仿若轻无一物,无声无息。 江元亮蹲在路边的草丛里,看着诡异的这幕,捂着自己的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几天,江元亮觉得自己的老爹有点不对劲,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作为“孝子系统”的持有者,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要让中年丧妻的老爹过得舒心畅意,快快乐乐的结束这一生,所以越发就对老爹上了心、留了意。 江元亮发现老爹深夜出门,于是就偷偷跟在他身后,结果没想到竟是如此。 怕什么来什么,走在华丽轿椅旁边护送的老爹江潮,忽然望向江元亮躲藏的草丛。 紧接着转过身,一步步朝着江元亮走去,明显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江元亮大叫一声,从草丛里跳出来,转身拔腿就跑。然而老爹江潮平时看着就是个普通中年大叔,还由于江元亮的孝顺发了福,有个不小的肚子,此时动作却仿若一只迅猛的猎豹,将江元亮迎面按倒在地。 紧接着江潮掏出一把匕首,利落的扎进了江元亮的左胸。 江元亮低头看着左胸膛处渐渐洇出的血色,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江潮并没有多看他孝顺懂事的儿子一眼,转身就跟上抬着轿椅的人群,远远离去。 江元亮胸口处流着血,躺在深夜冰冷潮湿的泥地上,看着那三十名男女老幼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过了很久,确定他们不会再去而复返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将匕首从左胸拔出,当啷一声丢在地上:“真他奶奶的疼!” 幸好这一次转生为彝民,生活在毒虫猛兽出没的地区,身上日常备有各种药物,江元亮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血很快就止住。 在每次转生之前,江元亮都可以选择身体的某些特质,他次次都会选择“心脏右生”这一项。 其实他一个“孝子系统”的持有者,这个选项对他来说很是多余,但他从小看武侠中毒已深,觉得这个身体特质非常酷,就算没有用也不妨碍他过过瘾。 所以江潮那毫不留情的一匕首,并没有刺入心脏、要他的命。 江元亮捂着左胸,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不但胸口受了伤,心灵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很想大哭一场。 很明显,他这个世界的任务失败了。 而按照系统的规则,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可以在这个世界度过余生。 他这么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又不想无端端自杀,那么接下来该如何继续生活? 现在这么个不知根底的诡异情况,苗寨肯定是不能继续再待,他趁现在连夜出逃到外界,隐姓埋名,这条小命应该还是能保得住。 江元亮既是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捂着受伤的左胸,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209章 月影瞳瞳中,三十名彝民打扮的男女老幼手持火把,排列成队,无声无息在暗夜中疾行,脚步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毛骨悚然,所过之处连树上的鸦雀都不敢鸣叫。 他们将装载着王昊主体本源意识的大茧,藏匿在深山某处隐秘之地之后,就马不停蹄,来到了黑彝唐家的大楼前。 黑彝所居住的大楼有三层,砖瓦结构,金顶红墙,在周边圈了一块不小的地,高高的院墙矗立围护,还有好几幢附属建筑将大楼拱卫于其中,是独门独户,看着甚为气派的一座大院。 三十名彝民之中,有两名壮年男子上前,伸脚踹向唐家大院那扇厚实宽大的铁门。 苗寨虽没有和现代社会完全接轨,却也用上了许多现代家具和电器,古老和现代在这里奇妙的糅合成一体。这扇铁门是高级防盗门的规格,做工很是结实,然而在这两名壮年男子的脚踹中,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没两脚就铰链铁锁全部断裂,脱离了门框,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深夜忽然有了这样的动静,当然会惊醒主人。 大楼的窗户渐次亮起灯光,传来兽类的吼声、忙乱的穿衣起床声,以及唐家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最先出来的是唐修礼,黑彝唐家家主唐信瑞的二子,也是唐信瑞现在仅存的儿子。 八年前苗寨那一场斗法,唐家保住了自己的黑彝之位,却也失去了一子一女。 唐家这样的情况,还算是好的,有两户黑彝直接被拉下了贵族的位置,降为平民。而在这次斗法中,整个寨子死伤超过1/2的人口,不可谓不惨烈。 这种情况每隔五十年,都会不可避免的来上一次。所以在接下来休养生息的时间里,大家都会格外珍惜,彼此相处的和谐友爱,不会轻易寻衅滋事。 “邹和璧,章泰平,任昊穹?” 唐修礼来到前院,看到火光映照下打头几个男人的脸,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露出吃惊的表情。 苗寨就这么点儿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来这里的所有人,唐修礼都是认得的。甚至其中有几个黑彝,平时跟他家关系处得不错。 “你们,为什么……”唐修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猝不及防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咽喉,摁倒在地,整张脸胀得紫红,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手的主人是邹和璧,和唐修礼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同样出身黑彝,算是发小,长得牛高马大,公认的憨厚。 然而此时此刻,火光之中,唐修礼看到邹和璧那张向来憨厚可亲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阴毒表情。 “拔掉我的舌头,用刀子一片片把我腿上的rou割下来的时候,你开不开心?” 邹和璧在唐修礼耳畔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