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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有些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默。空气凝滞,只能听得到外面的雨声,落在屋檐,拍打着芭蕉。却好似失了平日的分寸,咚咚咚的声音犹如小石子在砸。萧月明站在窗前,被外面的雨淋湿了半个肩膀:“方才是我无礼,万望老祖恕罪。”萧玉成眼神微闪,长长的叹了口气。萧月明本打算走到窗外去关上窗户,远方一片幽蓝之火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火焰如朵朵绽放的蓝星花般,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火焰,好似融入了大雨之中,要净化一切的污浊黑暗。萧月明只愣神了一瞬,很快就发现了那是摘星楼的方向。“遭了!”萧月明脸色微变,立马便要拔腿朝着那边走去。萧月明很是震惊,不明白摘星楼是怎么起的火。火势很快便朝着四周蔓延,竟连附近的花草都附着了火焰。这火不知燃烧了多久,先下已经扩大。萧玉成见他脸色苍白,也跟紧萧月明的脚步走了出去。在看到摘星楼的大火时,猛地皱紧了眉头:“是天地十大异火之一的太阴之火,也许是寻儿……”“什么?”萧月明震惊万分,嘴唇嗫嚅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寻儿?他什么时候得到的太阴之火?”萧玉成:“前几年曾有传言说……月淮城的少城主祝明霄将日月轮送给了寻儿,据我所知,日轮里便带着太阴之火。”“可日月轮必须筑基期才会认主!”萧月明失声的喊道,“况且那个阵法能封住一切灵气,我虽然没收他的乾坤袋,但他绝不可能用灵气打开乾坤袋!”不同于萧月明的歇斯揭底,反观萧玉成却表现得尤为平静:“现实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萧月明脸色越来越苍白:“可炼气期……承担不了太阴之火,他的经脉和丹田,会……”一想到那后果,萧月明不顾外面大雨,一头栽到了雨中。“寻儿!”他怎么会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上了心头,年幼的萧慕寻体弱多病,最害怕的就是死之一字。年幼的萧慕寻勾着他的手,雪白的小脸埋在被褥里,一直不停的咳嗽着:“家主,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许胡说!”“可所有人都觉得,我活不长了。”他说完了这句话后,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那个白天,萧月明有好几个时辰都待在摘星楼。亲耳听到他说得最多的梦话,便是——我不想死。那样挣扎着求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主动接纳日轮?他不会主动求死的!萧月明越跑越快,那一声大喊,惊飞了深谷中的鸟雀。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得阻止他!慌乱之中,萧隶一把将他拉住:“家主,你要去何处?”“萧隶?”萧月明怔怔的朝他望了过来。萧隶嘴唇泛白:“有人闯入萧家了,外门弟子死伤无数,若再不迎战,就只能等着被屠杀!”萧月明诧异的问:“可有看清是谁?”萧隶摇头,表示不知。“那人一身魔气,像是从九幽炼狱爬到人世间的魔。”—大雨霶霈,好似从云中直接泻下。惊雷在黑压压的浓云中翻滚,好似一条巨龙一般。谢辞站在雨中,手里握着炼心枪。雨水从他的侧脸滑落,冷得犹如冰川山樾那般。他的身上萦绕着红黑魔气,整个人都被浑然天成的霸气包裹。底下躺着无数炼气期的外门弟子,根本无法阻拦他的脚步。陈栎小跑着跟了上去,早早的带上了易容面具,生怕被萧家的人认出了他。他是陈家的少主,就算是为陈家考虑,也不能被萧家人发现。谢辞瞥了他一眼,不由嗤笑:“有本事你不用寒冰碎。”陈栎拍了拍胸口:“我绝对不用!”寒冰碎是陈家的家传法器,他用了就是不打自招!当萧月明赶来时,扫视四周,才看到这样的场景。地上躺倒了一片人,对方纵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可见他们的模样,已经无法再次迎战了。“来者何人?”谢辞缓缓走进,魔气萦绕在全身:“萧月明,别来无恙。”萧月明听到了他的声音,才惊觉是谢辞来了。他方才站得极远,再加上对方浑身魔气,乍一看只会被他的气势惊倒,根本不会立马注意到他的容貌。如今谢辞开了口,萧月明的脸色才渐渐凝重了几分。不用想也知道,谢辞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谢辞?”萧月明紧咬着牙关,“我就不该为了寻儿心软没杀你,还签什么生死契,当时就该让你去死!”“想让我死?”谢辞眯起眼,“今时不同往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的话刚落,萧月明身旁的萧隶便率先攻了过去。萧月明没能阻止,便在后方大喊:“莫要冲动误事!”此时赶到的唯有他们二人,一些分家家主都还没能赶来。萧隶却不以为然,当初萧月明许诺那狗屁的三年筑基的约定,萧隶便对他不爽了:“你是胆小鬼,我可不是!”萧隶一生爱毒,连自己的长剑都涂满了毒药。他的攻势如他这个人一般,做派硬朗凛然,百兵之君的长剑被他耍得犹如粗苯的巨斧。谢辞虽然步步后退,却应付得游刃有余:“你以为我还是炼气期?可任由你拿捏?”萧隶凝视着他,这才发现谢辞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了。竟同他一样?这样的修炼速度,简直比寻儿还快。可他一身魔气,莫非同这个有关?萧隶终于明白了萧月明阻止他的原因,却硬着脾气不肯服输,非要将谢辞斩于剑下。他不过才刚刚达到筑基后期,临阵经验肯定不足!顷刻之间,谢辞便攻了过来,炼心枪便在中间拧开,伸出的锁链缠住了长剑,尖锐的枪尖朝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