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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玄门中人,虽然目前大学没毕业,不算正式员工,但也兼了一个“调查员”的职位,遇到辖区内的意外情况,要及时处理和反应。 他没让霍岩过来接自己,因为车子废了之后还没换新的,出了门便直接打的过去,顺便也开启了一下新世界的大门。 下车的时候,车门亲切地跟他说了句“小伙子慢走”。 进了院子大门,行政楼前面的花圃里满地的月季一边随风抖动,一边欢唱着“海草海草”,两只麻雀立在不远处的柳树梢头贱贱地笑,说着,“月季大妈又跳广场舞了”。 月季大怒,冲着树上喊:“你才是大妈,死麻雀,有本事就他妈下来!” 麻雀扑腾着翅膀,上蹿下跳:“有本事你们飞呀~~~” 随即双方展开了一场骂战,江灼对它们这种没事找事的战斗精神十分敬畏,不便打扰,兜了个圈,从行政大楼的侧面进去了。 霍岩是个娃娃脸的可爱青年,长得仿佛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好几岁。他小时候总是喜欢当江灼的小跟班,上班之后也没变多少,老早就站在楼前迎他。 “师兄,你来了。” 看见江灼过来,霍岩紧走几步迎上:“我想先请你看看邵棋的尸体,这案子现在被定为意外死亡,但是我总觉得有点问题。” 江灼只负责将企图借寿的阴魂抓起来交给鬼差,至于邵棋是怎么死的,案子属于意外、自杀还是凶杀,他都没有进一步的了解。 两人往停尸间走的时候,霍岩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邵棋的案子正在调查中,到目前为止,并未查到他近来曾同什么人发生冲突甚至结仇,家庭关系也很简单,身上的财物没有丢失。案发当天,在家吃过晚饭之后说是要出去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 关于他死亡的这件事,一开始的说辞是因为狂风将楼上的广告牌刮了下来,正中头部,当场将他砸死。案件发生的时候,马路对面还有一对情侣亲眼目击了邵棋被砸的经过,因此看上去无可怀疑。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邵棋企图借寿的事,这件案子交给普通的警察部门就可以了,也用不着特殊调查组接手。 邵棋说完之后,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给江灼看,道:“师兄,现在你知道这个情况了,再看看邵棋死亡的的第一现场,有什么感觉?” 江灼诚恳地说:“我觉得你把这种照片存到自己手机里随身带着,有点蛇精病。” 霍岩好脾气地笑道:“我倒是想存个对象的照片,每天美滋滋地看上十七八遍,可惜我没有啊。” 江灼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霍岩找不着对象,还是说他自己也是条单身狗,将手机接了过来。 他看了看屏幕,立刻就发现了问题:“这照片上的地方……不是邵棋死亡的第一现场吧?” 照片上面拍摄了出事之后尸体和广告牌被挪开的地面,现场肯定是没有经过处理的,但江灼发现,那上面没有太多的血迹。 这就十分不正常了。按照邵棋当时的受伤程度和出血量来看,他倒地之后,应该没少流血,身下头部的位置怎么也应该洇出来一片血迹才对。 霍岩道:“对,我就是对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你看,要是按照这种情况,邵棋怎么想都应该是死后被挪到广告牌底下,伪造出一副意外事故的样子,那么案件就应该被定性为蓄意谋杀。” 他挠了挠头:“可是两名目击者被分开询问的时候,说法完全一致,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站在牌子下面之后才被砸死的,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江灼猜测道:“会不会有人故意用透明的丝线把尸体吊在那里,然后等着目击者过来的时候,用某种方法弄掉广告牌,造成意外事故的假象?” 霍岩愣了愣:“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之前没想过。” 但江灼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但是这样做cao作起来好像有点太难了,反倒容易留下破绽。”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停尸间,邵棋的尸体被安放在尸床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江灼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手套带上,将白布揭开,打量尸体。 邵棋身上没有其他的明显伤痕,只是脑袋已经被整个砸瘪了,面目狰狞,眼球突出,看上去十分恐怖。 江灼手机上的APP检测到了与本期节目主题相关的事件发生,在刚才就已经自动开启,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被吓出了一片卧槽之声。 【靠靠靠弹幕护体,我要瞎了!这怎么也不打马赛克啊!】 【楼上新来的吧,咱这间主播的特色就是好看、任性。马赛克是不可能的,内容介绍也是没有的,咱们这些观众都是捡来的。】 【即便如此……】 【主播的节目我就是该死的爱看!】 【楼上正解!而且主播的手指又细又长,超级赏心悦目的!秋天的风赠送主播100点功德值。】 面对着死状恐怖的尸体,江灼倒是面不改色,敲西瓜一样屈指在邵棋脑袋上扣了一下,说道:“脑袋都砸成个饼了,居然没出多少血,脸上被广告牌划破的伤口处没有生理反应,应该是死后伤。” 霍岩道:“师兄,那你的意思是广告牌砸下来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死了。广告牌把头部砸扁不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江灼略一点头,想用手蹭蹭脸,抬起来又想到自己带着手套,只好作罢,继续说道:“假设他不是被广告牌砸死的,身上又没有别的伤痕,那么真正的致命伤也很有可能在头部,不过现在分辨不出来了。” 他跟着又把邵棋翻了个面:“还有就是,如果说他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他是又怎么从第一现场被挪到广告牌下面那个位置的?拖?抬?或者放到什么交通工具上运过去?要是拖或者抬的话,尸体上肯定会留下痕迹,可要是用车运,那目标可就大了……” 江灼说到一半,话停住了。 霍岩愣了愣,道:“怎么不说了,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啊。” 江灼从证物袋里将邵棋死时穿着的鞋子拎了出来,难得有点迟疑:“不是,你看这个。他……是死了之后自己走到广告牌……下面的?” 霍岩:“……啊?” 他也连忙走过去,拿起鞋子查看,只见鞋底上糊了一层泥。最近天气不好,邵棋死的那两天一直在下雨,沾了这一脚泥也是正常的,所以他们之前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 但在江灼的示意之下,将外层的泥一点点剥落之后,霍岩终于发现,鞋子的底部竟然沾了不少的鲜血! 江灼道:“你让法证科鉴定一下血迹是否属于邵棋吧,多半没错。” 按照这血迹在鞋底的覆盖状况,肯定是一脚踩在上面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