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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转回来正好听见了江灼的话,说道:“应该是因为前面出了事,不敢开过去了吧。没关系,还有两站地,走过去就行了。” 他蹲下身冲着江灼张开手,笑道:“来吧小短腿,哥哥抱抱。” 看他变成小孩,估计可把云飘飘给乐坏了,江灼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滚,用不着你。” 光是这一个“滚”字,他就一天能骂上云宿川八回,可是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屁孩,连声音都奶奶的,连半点威慑力都没有,云宿川哈哈大笑,跟在江灼后面走。 江灼当先跑了一会就觉得不行了。他法术学的晚,小时候体力有限,累还是其次,关键是腿短,走的实在是太慢了,这样就算是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 江灼抿了抿唇,停步转身,云宿川就在他后面跟着,江灼用他伸出手,不情愿道:“……抱。” 他这个样子非常可爱,云宿川也多年没有见过了,有些想笑,但怕江灼好不容易拉下了脸,一怒之下又不让他抱了,连忙又给忍了回去,弯腰俯身,把江灼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这里本来就偏僻,又因为出了事,周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笔直的公路直通前方,只能听见云宿川走路的声音以及呼呼的风响。 江灼倚在云宿川的怀里看着前面的路,不得不承认,这样被人抱着就是要省力很多。前面那座山在阳光的照射中将阴影投映在了地面上,带着种未知的阴森。 江灼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空。如果真的追上了江辰非,他能做什么呢? 找到某个并不让人愉快的真相,还是徒劳而愚蠢地,试图去改写父亲的结局? 永远挣扎于过去之中,永远为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活着,有的时候,真的容易让人觉得非常疲惫,因为看不到前方存在着任何的未来与希望。 这条路就像走不到头似的。云宿川的手臂抱着江灼,他身上带着洗衣液浅淡的香气,周围一片空幻,唯有这一点存在感,是实实在在的。 云宿川忽然说:“你说那些人不见了,会不会这本身就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到头的路?没准咱们两个一直这样走啊走,这一辈子就给走完了。”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希望是这样。” 江灼道:“这种结局听起来好像是不错,我觉得成。” 云宿川怔了怔。 他刚才那句话大有想要生死相随,长长久久的意思。从前几天那一晚跟江灼在一起之后,虽说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都亲近,但事实上,云宿川没再碰过他。 他知道江灼心里的纠结,更知道对方现在家中的事务也已经是一团乱麻,到底也是心疼,不忍再让他有任何的压力。 别说要求亲热,就算是现在,明明想法是真的,但云宿川也只敢用这种好像在开玩笑一样的方式说出来,也从来没指着江灼会有所回应。 结果江灼突然附和了他的话,反倒十分出乎云宿川的意料。以江灼的性格来说,这听起来就好像是难得的一句许诺或者情话了。 云宿川连脚步都停住了,隔了片刻,说道:“可不许骗人啊,哪天真的带你周游世界去。” “好,不过先要跟你说件事。” 江灼扭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按在云宿川的脑袋上,这动作活像是下一秒就要亮出九阴白骨爪。 云宿川:“???” 江灼按着他的脑袋低了下去,示意道:“别盯着我看,瞧瞧这里。” 云宿川被他简单的一句话弄得魂不守舍,没注意周围的情况,顺着这个动作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的公路平平整整,毫无异状,顺口就道:“怎么了……” 说到这里,不等江灼回答,云宿川自己反应过来了。 ——影子。 按照目前两人的位置,太阳是从他们背后照过来的,结果理当投在江灼和云宿川身前的影子竟然没有正常出现。 云宿川默了默,问江灼:“我刚才走神了,这影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其实江灼也走神了,他没说话,两人一起往云宿川脚下看去,如果自己观察,似乎还是隐约能从脚边看见一些影子的边缘。 云宿川紧紧抱住江灼,生怕把孩子给掉下去。同时向后退了两步,他的影子露出来些许,跟着又向前,影子大致就是从他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被斩断一样的消失了。 第章奶勺解封 云宿川捡了根木棍,在地面上一划,那根细细的棍子到了他的手中,竟然硬生生把水泥地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 云宿川将用完的棍子往痕迹的另一头一扔,棍子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转眼间消失不见。他道:“这片地有问题。以此为界,超出去的部分都会被公路给吞噬掉。” 至于吞到了什么地方去,这就谁都说不清楚了。 江灼道:“我还以为危险怎么也得到了山里面才会发生,没想到就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摆着,周围连个警示都没有。可见其他知情人没你这样的好运气,发现不对的时候都已经没有机会再挣扎了。” 他们目前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干脆顺势而为,直接也跟着跳进去,看看另一头到底有怎样的玄机,另一个就是想办法通过这片地再做打算。 两人过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江辰非。很明显,特案组不是坐班车来的,应该是从另一个方向进山,想必还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玄机。 云宿川道:“要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过去再说吧。” 他随手在身后设了个类似于“鬼打墙”的结界,阻止其他人再误入这个地方。因为身上没有黄符,云宿川跟着又就地取材,从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折了枚树叶下来,用手指在叶片上画下两行符文,打进了前方诡异的路面上。 别人要画出有威力的符咒,最好用的自然就是自己的鲜血。只是云宿川没有心脏,全身的血液都是不可再生的“死血”,他轻易不用,这次也是以鬼气将咒文刻在树叶上面。 有了云宿川的捣乱,这片公路在吞噬了那么多东西之后似乎终于感到有些消化不良了,从树叶投进去的地方,地面上开始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紧接着就像煮沸的开水那样,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云宿川神色凝重地盯着地面,手上下意识地又把江灼抱紧了一些,两人都能隐约听见,从这咕嘟的开水声中,隐约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喊叫。 “这是什么地方?好黑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放我出去!” “mama!mama!我害怕!” “这周围的人是愈发多了,也不知如今是何岁月,我等又还要在此地熬上多久。” “卧槽,别他妈挤了,怎么又来了这么些人?” 江灼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