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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自负轻狂,却从未有何时,像此刻一样感到无能为力。 最是意难平,也不过就是“无能为力”这四个字。 不甘与愤怒在胸口此起彼伏地交织着,犹如他以生魂之体化身为魈的那一刻,仿佛骨骼都被打散,血rou都被熬尽,但即使失去心脏,胸中空空如也,终究还是放不下那唯一的牵挂。 随同魂火而来的怨气随着情绪跃动,但云宿川觉得他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自己或许真的自私冷漠,刻毒无情,但这辈子,却是生只为这一人,死也只为这一人——他心甘情愿。 他人求长生,我愿与君老——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江灼,他的血就还是热的,心也还是热的。有心有血,何以不为人?! ……完了。 步鹤清就站在云宿川身边距离不远的地方,他看见对方唇色惨败,眉眼隐有黑气,身体更是摇摇欲坠,知道对方恐怕是顶不了多久了。 而一旦云宿川倒下,法阵破裂也就是迟早的事情,这样一来,灵华山被怨气吞噬,别说江灼,所有的人一个都逃不过! 面对这种情况,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主意,似乎能做的,也只有鞠躬尽瘁,把这条命搭进去而已。 似乎就是要故意配合步鹤清的想法,法阵重重一晃,不少弟子跌倒在地,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间邪。三魂真子,七魄玉女,阴阳五行,八卦三界,急急如律令!” 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动作的云宿川忽然抬手,出剑! 这一剑,使用的是纯正的道宗之力,刹那间,周围金光迸现,法器嗡鸣,一股巨大的力道宛若碧波万顷,向着法阵外围的黑气推移而去! 周围顿时一清,失去了万千怨力作为屏障,中心的鬼影在金光的照耀下不约而同发出尖叫,云宿川剑锋竖起,在面前的五行印上平平一拍。 他以命为祭,换来的是本人与法阵完全的契合与呼应,霎时雷鸣之声轰然作响,漫天云雾似乎都有了一刹那的凝滞,而后纷纷散尽。 五行印化出虚影,向前盖出,灵气盘旋,冤魂厉鬼乍然被压入地底,重回炼狱。 “咚——” “咚咚——” “咚咚咚——” 远处山巅的道观之中,经年沉默的巨钟竟然自动响起,前后清音重叠,响彻天地山峦。 那遥远而悠长的钟声仿佛从天外而来,唤醒幻中一梦。江灼只觉得天地刹那碎裂,跟着眼前场景改换,鼻端的血腥味和身体上的剧痛同时传来。 江灼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何箕正冲着自己走过来。 见到江灼居然还有意识,对方的表情明显也十分错愕。 能观赏到“授业恩师”这样的神情,也算是万分难得了,在这一刻,江灼忽然有点想笑。 他硬提了一口气,用胳膊肘撑住地面,一点点把自己挪起来。 腰挺直的那一刹那,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仿佛都被撕裂了,非常的痛苦,但当完完全全地站立起来,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何箕顿住了脚步,他看江灼的眼神里有忌惮,头一次意识到事情完全超出了掌控:“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江灼的长寿锁当中,有着何箕早就已经种下的心魔。 他预计到有朝一日自己与江灼终究会反目为敌,那个时候,江灼会扔掉一切他所给的东西,却肯定不会提防自己祖父留下的护身之物,所以才会提前在长寿锁上动了手脚,当成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此时此刻,何箕那惊讶的心情,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我不光能站起来。”江灼稳定住身形,平静地对着何箕说道,“我还能杀你。” 他曾经觉得自己经历过很多事,吃了很多苦头。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和肮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守护和付出,甚至在激怒之下,他也曾想着,要试图去毁灭一些什么。 但幸好,幸好他没有真的这样去做。 父亲也好,还有这些不知名的英雄们也好,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告诉江灼,在任何的苦难和打击之下,良知与信念,都将永存于世。 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只为,我心坦然。 何箕面色变幻,彻底撕下了故作温文的面具,冷笑道:“那你就试试吧!” 就算是他没有被心魔困住又如何?谁都能看出来,这时候的江灼,已经负伤累累,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 江灼也提气屏息,凝神看着何箕,提防他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就在上一次何箕对自己发动攻击的时候,长寿锁碎裂,虽然让江灼陷入了幻境,但同样也反过来对何箕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何箕现在的武力值也比不上全盛状态——不过再怎么样,肯定比江灼强便是了。 突然,何箕手掌一抬,向着江灼重击而出,江灼也也同一瞬间出手,两人掠向对方,瞬间已经交换了十余招之多。 他们的佩剑都已经断了,凌厉掌风却犹如刀刃,激的周围砂石飞走。 何箕一反平时从容自若的态度,整个人几乎化为虚影,铺天盖地地向着江灼攻击而去。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江灼支撑的艰难,心情反倒轻松下来——他感受到了何箕的急切。 人只有力气将尽、日薄西山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着急。 何箕明显感觉到江灼的速度越来越慢,招架的也越来越勉强,他知道对方身上的伤很重,一定快要支撑不住了,马上就可以除掉自己成功之路上,这最后的阻碍。 何箕的心头微微一空,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强悍力道长驱直入,破开江灼掌风形成的屏障,势如破竹,重重打在他的胸口。 江灼身体晃了晃,连着退了好几步,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但这回他竟然支撑着没有摔倒,反倒随便用袖子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冲着何箕一笑。 他的牙上还沾着血迹,脸色却异常苍白。何箕跟江灼相处十余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奇特神色,这笑容中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仇恨、悲凉抑或快乐。 他愣了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传来一阵疼痛,这疼痛不剧烈,却正顺着伤口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抽光了人所有的力气。 何箕低头,发现那里斜斜插着一跟金笔——那是他入门的时候,师父送的第一样法器。 “师父,咱们两个刚才出了一模一样的招式,这是你教我的。” 江灼浑身都是伤,疼痛让他无法高声说话,语速也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何箕的耳中:“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些。” 生来轰轰烈烈,足以青史留名,死也无憾了。何箕捂住伤口,笑了笑道:“学得不错,那你不如陪着我一块走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