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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也不知道白逸潇在后面做了什么手脚,能把曲玄的外线骗进去,便以邪教的狭隘思想来猜测这个事:“人心变化无常,面对逼迫或者诱惑,临阵倒戈完全有可能。我初次做任务就这么惨烈,jiejie对我有所质疑也在情理之中,我愿意接受jiejie的任何调查。”曲玄眼波一转,浅笑道:“幽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jiejie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怀疑你?只要你没有大碍,其他三个死就死了,我五毒教多的是弟子。”“嗯……”晁汐声音沉闷,有点不高兴。曲玄把手里的蜘蛛收了,站起来,理了理旗袍说:“你身上有伤,一路奔波劳顿,先回屋里休息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好。”曲玄走后,晁汐坐在床上想:她会不会真的去调查我了?幸亏早一步安排白逸潇去做了假身份,曲玄终会无功而返。晁汐心里没有负担,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晁汐突然被一阵极其阴冷的风惊醒了。门是关着的,窗户也只留了一道细缝,阴风从何而来?晁汐起身侧靠在窗棂旁,将窗户轻轻推开了些。已经入夜了,月光羸弱,树影淡薄,花圃中盛开的夜昙正在慢慢蜷缩花瓣。夜昙受冷会凋谢,那阵阴风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里虽然是邪教总坛,但里面来往的始终是活人,刚才那阵阴风冰冷刺骨,除非有人发动邪术,亦或者有非人的东西经过,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这里是曲玄的住处,除了同级别的长老,没人敢踏进半步,趁夜搞偷袭更是不可能,那么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那就是总教来了。总教会是自己苦苦追捕的狱鬼王吗?晁汐打起十二分精神,无声无息地打开门,趁着没有散尽的阴气追寻。阴气在白屋后的山涧处消失,蒸腾的水雾和阴气混为一体,晁汐失去方向。晁汐绕着山泉仔细查探,夜里泉水幽黑,深不见底,水面上漂着一些白色的浮沫,晁汐伸手探了探水温,微暖,温度适中。晁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有什么古怪,他又潜入曲玄的白屋,从窗户往里张望。里面空无一人,曲玄出去以后还没回来。晁汐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但现在一无所获,只能暂时放弃,等曲玄回来再作探视。第二天,曲玄仍旧未归,晁汐待不住,就想去找顾月笙聊聊昨晚的事,没想到刚走出来就遇到很久没见的江池。江池也看到晁汐了,却装着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江池。”晁汐喊了他一声。江池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晁汐正要走过去,江池又迈开大步往前走。“江池,你站住!”晁汐快步上前,挡在江池面前。江池整个人都是憔悴的,被晁汐拦住去路,精神再不济也硬要做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声音极度冷淡:“你又要对我做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吗?”晁汐好笑道,“一直是你想对我做什么吧?”江池不屑道:“我已经对你毫无兴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晁汐被他故作姿态的样子逗笑了:“江池,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来总坛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不是来勾三搭四的?”江池反问,言语尽是轻蔑。“和曲玄眉来眼去,又跟顾月笙搅在一起。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男女通吃,真有本事。”“怎么?你吃醋?”晁汐昂首挺胸,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你嫉妒他们吗?觉得我对他们比对你好,同是邪教长老,为什么独独对你恐吓加威胁。”被晁汐说中心事,江池梗着脖子恶狠狠瞪着他。晁汐轻哼一声:“因为你太不自量力,你对我的邪念已经干扰到我做正事。我跟曲玄走的那天,她救的不是我,而是你。她不出现,你那时已经死在我的指尖刃下。”“江池,我要杀你,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晁汐语气轻松,但话语的震慑力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江池目光深沉,一眨不眨地盯着晁汐,纵然晁汐对他做了很多伤自尊的事,但晁汐在他眼里依然光彩夺目。江池觉得晁汐就是一朵毒花,极致惊艳的绚丽又带着致命的诡异,诱人采摘却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江池知道自己斗不过他,暗暗叹气,问他:“既然你可以轻易杀了我,为什么不动手?”晁汐说:“这个问题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需要你配合我找人。”江池露出一丝冷笑:“你现在在总坛,只要我把你的身份公诸与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全身而退。”“可以啊。”晁汐唇角微微弯起,看似在微笑,目光却像寒剑的剑刃透露出锐利的冷光,“你想得到我,和我同归于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过去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暴露我的身份呢?”江池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整个身体绷得僵直,久久不出声。晁汐替他答道:“你不怕死,但你想在死之前和我过把瘾,可这不是你隐忍着身心煎熬还要替我隐瞒身份的主要原因。”晁汐踱了几步,回头看着他,继续说:“你不知我的深浅,更不知道我的真正实力,你怕暴露我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曾说你和我的目标一致,那么你肯定有篡权夺取总教之位的野心,但仅仅靠你个人的能力,又难以做到,所以你犹豫,想看我能帮你做到什么程度。”“你以为我会想办法直捣黄龙,却没想到我会在曲玄的小院里一呆就是大半月。我带着曲玄的任务出总坛,却和冷酷的顾月笙一同归来,你的心又凉了一截。你觉得我忘了初始目的,只想着玩弄感情。”“难道不是?”江池重重哼道。晁汐毫不客气地嘲讽:“江池,你的思想幼稚令我惊讶。我之前居然会看走眼,觉得你深沉内敛。你内心充满污糟的欲/望,看别人也和你一样污糟。你就这点胸襟和气度还想坐上高位?”晁汐的批语说得江池哑口无言,现在连他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为了和晁汐过把瘾,还是为了总教之位?江池的人生追求被晁汐透彻的一番分析后,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晁汐的“读心术”让江池心寒,觉得自己是他手里提在的牵线木偶,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全凭他一手cao控。“我和你同归于尽吧。”江池无力道,“我不会做你的傀儡。”晁汐这次有点失策,用力过猛导致江池触底反弹。晁汐想了想,便迅速收敛起锋芒,恢复一贯的淡雅温和:“你也不必泄气,我从未想过要cao纵你,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因为你不尊重我,让我有点生气。我们现在同城一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之所以接近曲玄和顾月笙,是想帮你扫除障碍。日后,我抓到我想抓的人就会离开总坛,这里便是你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