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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经过两年战斗布局,大败北蛮,收复草原。后因锁沧关群魔暴动领兵撤离,定北王顾战带定北军镇压草原丹阙部,直至朝廷诏安圣旨文书抵达。锁沧关血战爆发时,西域以乌孙、龟兹等国为首生异,妄图在晋朝被锁沧关牵制兵力时反扑。五月,叶巍带兵与镇西王世子云永会师,以急行军战术,措不及防之下把西域诸国杀了个满地开花。晋朝和平共处的态度并没有得到西域国的尊重,因此越王也不再客气,继丹阙大君之后,又接连俘虏了西域三国的国王,这才算彻底消停了西域。六月,越王班师回朝。平北蛮,镇西域,力抗群魔于锁沧关外,单任何一项拿出来,都足以让叶巍这个名字名垂青史。长安街上迎越王回来的百姓们把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云青月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夹在花里的苹果砸到。予霖默默放下舞阳侯传回锁沧关的书信——他算不到云青月的未来,也就只有这样才能知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姜楼兴致勃勃的主动发出完成了这个任务,也只能是姜楼了,若是云青月来传,那信的内容恐怕三句话就得歪到天边去,但被苹果砸到那句话的水分也得有个十之七八,姜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黑云青月的地方。予霖思考许久,还是决定回一趟华山——有些事需要他借助观思池了。玄烟已经回了不归岛,玄磊那副样子,恐怕半年之内都会懒得离开锁沧关,宁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世礼终于按住了人,保证很快抗的也会把掌门送来。他去寻玄磊时,玄磊满脸了然的神色:“哦,那你快去啊。”和辞言说过后,予霖便动身回了华山。……观思池,观仙路,思瓶颈。他已成仙身许久,当初天印宫几乎全毁,他把观思池移到华山时,倒是没想过自己还会有用到它的一天。通过那条小径,予霖没有惊动任何人。观思池上有雾气笼罩。他走到池边盘腿坐下,以手轻触池水,闭上双眼。予霖入定极快,下一刻他就从黑暗中睁眼,意识已经从观思池旁转移到了高山之巅的环境中。这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昆仑山巅。他起身,走向立于悬崖前着白道袍的身影,道人眺望着山间的云雾缭绕,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予霖:“师尊……”白衣道人这才回头,笑了笑:“虽然和原航生着一样的脸,可你不是早就知晓我不是原航了吗。”予霖垂下眼帘,几乎不敢去看那张与原航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有些恍惚了,观思。”观思池存世数千年,早就生出了自己的灵智,这灵智还非常的善解人意。他认为门内弟子来找他,都心存苦恼,熟悉的身影能让他们放轻松些,因此他幻化的身影,都是彼时天印宫的掌门真人。观思顶着原航的脸,注视着予霖,幽幽叹口气:“如果天印宫还在,此时我的脸应该是你的样子。”予霖道:“……那为何不生出衡清掌门的样子?”观思道:“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啊,当年天印宫就那么没了,我也……”他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才道:“抱歉,明明最痛苦的一直是你,我却在和你抱怨。”在幻境中灵力用不出来,山顶如现实中逼真的狂风吹过,予霖把自己被吹乱的几缕鬓发拢到耳后,道:“没事。”时间果然是良药,那么让当年的他耿耿于怀的事,现在也能平淡视之了。观思道:“不说那些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我已知晓,可有件事我要和你讲明白,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内心深处就应该想明白了,只是还想确认一下吧。”予霖道:“是……吗。”他已经想明白了?观思看过那么多人的内心,自己通透的不行,道:“唉,要是原航多活些日子,好歹他还能多教你些东西——虽然他自己也过的糊里糊涂,但必然不会比你再糊涂了。”予霖:“……”观思笑道:“说起来,我之前看见那小子的时候,对,就是他拿我洗手帕那次,我顺便看了两眼他的记忆呢。”观思有点记仇,没办法报复,但不妨碍他拿小本本记着。予霖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不赞同。“别那么看着我,比较私密的部分我可没有看,我也有良心的。”观思摆摆手,“你想看就更方便了,那小子根本不会对你设防的。”予霖有点犹豫:“没别的办法了吗?”云青月再怎么不介意,也有点……观思不容拒绝的笑了笑:“没有。”他一挥手,予霖眼前一黑。……眼前再次亮起,他身处一片宫殿之中。云青月身为亲王,自幼生长在长安皇宫,予霖没有诧异,走了两步就看到了朝阳宫。这是记忆,宫人都看不见他,他犹豫一下,刚想进去,却瞥到一个小小的影子和他擦肩而过。那身影太过熟悉,予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了。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孩子生的白白净净粉雕玉琢,此时看着才是秋季,却早早地裹上了狐裘披风,裹成了个小小的球,白毛领衬托着那张稚气的脸越发可爱,小孩温和的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想跟着他一起开心起来。笑容之下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解释了他身上的狐裘和身后一大堆紧张的宫人从何而来。通过那双绿眸,予霖确认了小孩的身份。“十一殿下,您慢点。”孩童身后的宫女紧张的护着他,“可别摔了。”“没事哒,绿竹jiejie,我现在可健康了,一点都不会不舒服。”青月笑着蹦蹦跳跳,“你看你看。”稚嫩的童音逗笑了宫人们:“哈哈,十一殿下真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开心呢。”“能碰到小殿下这么个和蔼的主子,真是我们的福气了。”朝阳宫旁那棵据说两百多年,当初由太祖亲手种植的海棠树下,青月一本正经的拿起小铲子,绿竹给他提起小斗篷,避免蹭上灰:“殿下,您要做什么?”“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在长安自己能种出一朵晋西才有的红色兰花,可她又没有时间。”青月挖着土,小大人样的一本正经道,“我来帮母后,送给她作为今年的生辰礼。”他还太小,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困难,宫人们都当他是三分钟热度,纷纷夸了两句“十一殿下真懂事之类的话。”只有那名叫绿竹的宫人,似乎是信了。一名宫女小声和同伴道:“十一殿下好可爱啊,好想抱抱,要是我弟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