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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蓝色的眼睛，和天真的微笑。

但血液不会溅到地上，因为每一滴都被珍惜的吞进胃里。

「能活下来的，都不是好人。好人都死了。」年轻的母亲，抱着尸体呢喃，舔掉嘴边沾着的血渍。

「砰！」

随着巨大的爆破声，你猛的惊醒，意识终于回到现实。

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钢筋、水泥落成一座小山，现在还在簌簌下落。

你和长毛：「哈啾！哈啾！」

长毛蓬头乱发，满身是血，但他及时跳到一旁，没被炸到。他瞠目结舌的瞪着大洞：「我靠，高级奥托金！小莉莉下了重本！这是从四旧一下冲刺进入现代化了啊！」

神像不见了，水泥堆下，只露出一只不停挣动金属色的手臂，看着甚至有点滑稽。

光线从破开的天花板照入，配着断垣残壁，有诡异的神圣感。

你一时恍惚，有种被神明拉出黑暗的错觉。

一道黑影唰的跳下，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堆上，依然稳稳落地。

你没意识到自己笑了。

长毛「呦呵」一声，跳过去高举手，一个击掌的姿势。黑哥看了他两秒，最后伸出手把你拉过来。

长毛大呼小叫，严莉从上面探出头：「TMD闭嘴，一个两个都快上来！午饭时间到啦！」

屠宰场的正上方就是餐厅，你翻上来，只见一片狼藉。时钟正好指向十二点，外面传出悠扬的音乐声，是三楼的大时钟。

现在，除了你们，还剩下三个人。眼镜和他的两个跟班，你记得青年自称王韦，长得十分普通。另一个是之前告诉你薇薇的事的女孩，现在倒是没有先前柔柔弱弱的样子，站得笔挺。

也是，都到这里了，哪有真正的弱鸡。

你扶住黑哥才堪堪站立，被黑影缠过的腿隐隐刺痛，但更严重的，是你的饥饿。你闻到血味实在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

黑哥皱眉，用力把你的手拉出，换成他的。

你摀嘴，用力摇头。

眼镜：「主人还不出来吗？午餐时间到了。」

门缓缓推开，何柔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红裙。不对，是完全染成红色的白裙子。她全身上下散发着鲜血的芳香，脸色红润，带着微笑。

她现在看起来和之前又不大一样了，姿态高贵，动作优雅。

她扫视四周：「我的孩子呢？仆人呢？」

神情自然，看起来像是真心实意的疑惑。

你突然想到前一关被同化的开膛手，和二楼的画。

耶稣是主人，加上门徒十二人，共有十三人。

如果那幅画代表你们，也就是说，除去主人，一共有十二名玩家。

但你们一共有十三人。所以，你们里面，一直有一个人不是客人。

洋娃娃玛丽是这么说的：「主人是mama。」

她一直藉由何柔的身体，和你们同桌。

「mama」拍拍手：「快出来吧，不能怠慢了客人。」

话语一落，这座洋房便活了起来。

地下的黑影迫不及待地爬出，仆人断开的肢体在地上爬动，钟滴滴答答的响起音乐，僵硬的雕像开始迈步，连墙壁都不安的颤动。

眼镜旁的青年发着抖问：「午餐呢？依照作息……」

严莉骂：「白痴！这时还作息个毛！」

长毛：「你房间门口的画是什么？」

青年：「布丁……」

长毛：「噢，那在他们眼中，你就是布丁味的了。」

这时的你无暇管其他，在透过啃手得到短暂的清醒后，你又浑身发抖，脑子轰鸣，只叫嚣着饿。本能甚至让你想听从何柔的命令。

你会：

A咬黑哥

B继续啃手

C让同伴把你打晕

D跑进厨房

第84章第77个分支-牺牲（1）

事态紧急，你附耳对黑哥说了几句，然后咬牙说：「我不行了，把我打晕！」

你还想说几句装逼的话，比方说「我没问题的，去吧！」像老式黑帮电影里的炮灰。

但你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后颈一痛。

在彻底昏过去前，你最后一个念头是：靠，黑哥果然人狠话不多！

＊

看着你软倒，长毛啧啧两声：「你还真打？」

黑哥没说话，抽出刀来。

这时的刀刃，已泛着浅浅的蓝光，一看就不是用普通材质造成。

而持刀人的杀气，也如实质可见，溢满整个空间。

何柔咯咯笑了起来，声音癫狂。

随着笑声，砖石簌簌掉落，露出藏在墙内的白骨。整间房子都在摇晃甚至扭曲，灯光明明暗暗。

残肢和黑影飞快爬行，然后突然在众人几步前停下。

如同鬣狗徘徊在猎物周遭，它们在等待领导者的命令，等待咬断动脉的一刻。泰半手指兴奋的扭动，拖出蜿蜒的血迹。

眼镜看着黑哥，说：「可惜了这把刀。你觉得，在一个被游戏完全控制的空间中，一把刀能做什么？」

黑哥没理他。严莉不耐的骂：「老娘特别烦你这种唧唧歪歪的家伙，有什么能用的就拿出来啊，没有就用牙齿咬，cao，总比等死好！」

经过刚才的打斗，严莉的武器已经用掉大半。严莉此刻拿着防狼喷雾龇牙，倒真有直接撕咬的气势。

眼镜笑：「不愧是西街著名的恶犬。」

严莉倏的睁大眼。

长毛没听过这个恶俗的称号。但他敏锐的感觉到，那句话说出后，严莉对眼镜真动了杀气。

长毛扑上去拉住严莉：「小莉莉说得好，真是我的心灵之友！」

严莉骂了句极脏的话，低吼：「滚，别干涉我！」

长毛小声道：「他要惹火你。想想我们上午约定了什么。」

严莉一愣，缓缓攥紧拳，指节发白。

--在越险恶的环境下，越需要理智。

你们上午在房间讨论时，曾严肃的约定这点，虽然当时除了黑哥，都在歪着身子嗑薯片。

严莉啐了一口，撞开长毛，重新看向何柔。

眼镜没趣的翻了个白眼，叹气：「唉，一个个都是怪人。」

他的模样太轻松，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你在昏倒前，小声和黑哥说出你的猜测。

昨晚在大厅的人，一个何柔，一个死者，剩下的一个，你猜就是眼镜。

他手上握有一张王牌，足以让他在危险的情境中隐藏气息，很可能和黑哥的刀一样，是系统的赠礼。

这就是他胸有成竹的原因。

但是，就像你的变身有时间限制，他的能力必然也有条件。

在没弄清楚他手上王牌的规则前，你劝黑哥别对他轻举妄动。

黑哥冷声道：「不管你手上握着什么，别妄想利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