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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机震动的声音。林汶明显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脸骤然转过去看了眼刘辰。刘辰却比他还快一些,伸手捂住了手机:“老板没事!是我手机,是诗明哥问我情况呢,没事没事。”“哦……”林汶松了口气,双眼还是睁得圆圆的,“……好。”“你的电话你拿着,不会有其他电话进来的,事情我来处理。”刘辰轻声宽慰道,“从这里走高速最快,我们就让师傅一直开,三个小时就到了。”“嗯。”林汶点点头,吸了口气,“刘……刘辰……”“怎么啦?”刘辰微微侧了侧身。“你觉得我能拿第一吗。”林汶轻声问。“……能。”刘辰握着拳,“肯定行。”“我爸……我得给我爸治病。”林汶双手捧着脸,慢慢搓着,“我这次不拿第一我就……”刘辰手放在他肩膀上搓了搓,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机在手里攥着:“老板,放松,叔叔一定没事的。”……“?”白陆又打了一遍林汶的电话,被摁了,他看着手机踱步回到房间里,对着坐在桌子旁的白凡,“我为什么打不通林汶电话?”“你打他电话干什么。”白凡把烟摁灭,手中在键盘上敲字,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公司宣发那边出了点问题,陆弥回程时候在机场被拍到了,基本也该猜到他参加这个节目了。这边节目组的意思是最好先压一压,不要回应。”“赛制特殊没办法啊。”白陆捧着手机,“压能压到什么时候,徐老师走到哪儿都有媒体,我才不信没人知道他来参加这节目了呢。”“这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就行了。”白凡说,“不回应也不否认,粉丝会给我们制造话题,到时候找点水军带带节奏。”“嗯,这都是后话了。”白陆在椅子上坐下来翘着脚,“决赛有三分之一是粉丝投票,三分之一是专业评委,三分之一是积累票,徐老师的声音如果被听出来了,粉丝这块不用愁了哈哈哈。”白凡点点头,又抽了根烟出来,凌空丢了一根给白陆,想起来了刚才的对话:“对了,你刚打林汶电话干什么?”“他下台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怎么了。”白陆说,“理都不理我向前冲,是不是尿急?”“……我怎么知道他尿急不尿急。”白凡无奈地撇撇嘴,看了眼手表,“估计赶飞机吧,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走了,这地方待一个月可真受罪。”“哈,您是要回上海先组个局吗?一个月没去憋死了吧。”白陆笑道。“……组什么局。”白凡揉揉眉心,“一堆工作。”白凡手上握着手机,手摁开了微信,想了想给林汶编辑了条微信:——你人呢?但话停在对话框里,他又没想打出去。总觉得这话问的莫名其妙,自己不和林汶一班飞机,更不是和他飞往一个城市,没什么理由找他。他删了对话,又打:——第一有望吗?这话如果不是当面说,看着文字会不会显得阴阳怪气,让林汶感觉自己跟挑衅似得。白凡手抵着太阳xue,又默默删除了。觉得最近自己怎么忽然开始矫情起来,莫名其妙。“哥,几点的飞机啊。”白陆问。“八点。”白凡回过神,把手机丢到一边。……晚上七点半,司机把林汶和刘辰放在了他们老家的村子口。林汶走过去的时候,门口的保安拦住他:“哎,游客进去凭票。”“我找我爸!”林汶皱着眉头就要往里冲,“你放我进去,里面是我家!!”保安还是拦着他:“你这样的我一天见三四个呢,这里居民我各个认识,少忽悠我。”“我忽悠你个大头鬼!”林汶气得喊道,“我爸是林富贤!!认识吗?”“啊,老林儿子?”保安愣了愣,手放了下来,“哎哟,你快些吧,你爸他……”“谢了。”林汶直接往里面冲去。刘辰跟着他后面跑:“老板慢点慢点。”村子被和旁边的景区合并了,民居和景区混杂着,人也变得多了起来。林汶这三年来,两年都是接自己爸来北京过年,几乎不再怎么踏足这里。他那一年和白凡在这里确定了关系后,没过两个月,政府开始开发这里了。道路和房屋都进行了改建,又造了不少新的屋子,还有为了吸引游客,乱七八糟的景点设施。林富贤之前承包的码头被凭白缩减了一大半,河道里放上了政府投入的电动船和五颜六色的皮艇。所以林汶回来了一次后,再也不想回来了。除此之外,这里的人也渐渐了解到了他的职业。家里的亲戚和周围的邻居渐渐知道了林富贤家的小儿子是个唱歌的,能赚很多钱,鲜少回来,而网络发达的今天,这里也没有办法区分谣言和真实。林汶这种日常被黑体质,在家乡没少被说闲话。家乡似乎再也不是他感到烦闷之后的庇护所,反而踏足之后会觉得更加烦躁不堪。林汶跑到家门口的时候,院子里还有些人在说话,林汶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人笑了几声,以至于他觉得林富贤应该没什么事儿。他大踏步进了门,院子里站着抽烟的几个男人转眼看他,有人认出了他:“这是汶汶吗?”林汶在这堆人里只认得二叔,毕竟和他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打了个招呼,问道:“我爸怎么样?”“怎么样?”旁边有人冷笑了一声,“你爸上个小时就咽气了,你还怎么样?”跟着后面进来的刘辰听见这句话,也是愣了一下。林汶浑身一抖,大步就往屋内跑去。屋子里还坐着几个亲戚,似乎已经哭完了一轮,脸上有点疲惫,但林汶进来时候,他们也只是在平淡地聊天。看见林汶,最外面的一个阿姨道:“你……你是林汶吧?啊,汶汶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这样啊!你都没见你爸爸最后一面!!”林汶耳边嗡嗡的响,他单膝跪到床边,慢慢放下另一只脚。手抖着拉住父亲的手,看着他的脸。脸色已然是暗黄,冰凉冰凉的父亲。林汶胸口有点难受,喉头泛苦,眼眶发热,但他刚才的慌乱感浑然已经消失,难过的感情翻涌上来,眼前都是父亲的模样,年头的时候还带着父亲游着北京,父亲还抱怨说故宫太大没逛完,留点遗憾和念想也好。这一留,留得何止是遗憾。林汶握着父亲的手,双眼没有聚焦地发着呆。恍惚中他听见背后有人说:“看哪,他都不哭?”刘辰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他本来安安静静站在一边,这在场的也都是林汶的亲戚,他本该不说话的,却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他知道林汶肯定也听见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