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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认真的扒着自己手里那碗米饭。“也多吃菜。”赵驰叮嘱他。“是。”何安又连忙去夹菜。赵驰笑笑,拿着小二送上来的两壶酒,凭栏自饮起来,然而眼神灼灼一直盯着何安,心思涌动中,连他自己都抓不住头绪。等吃完午饭两人下楼,各自牵了马要分道扬镳。“京畿皇庄,督公应该最是熟悉?待过几日请督公陪我去走走看看?我也调查下稻田水利现状。”赵驰问他。“是,奴婢这阵子正好跑了不少皇庄。殿下若有需要,奴婢随时奉陪。”何安忙道。“那多谢督公了。”赵驰说完这句,本来要走,不知道怎得鬼使神差又牵了马回来,紧紧盯着何安看了一会儿。日头偏西了,橘红色的光亮显得何安脸上气色好了不少。他上前一步,走的极近了。“何安。”何督公连忙应了声是,没料得赵驰却抬手勾着他下巴抬了起来,茫然的就对上了赵驰的视线。脑子轰就乱了。“殿殿殿殿……殿下?!”赵驰笑了笑:“我是不是这么可怕,你非得低头说话?”殿下也靠得太近了吧?连嘴都要贴过来了!然后赵驰抬手帮他把鬓边一缕乱发勾道耳后:“那过几日见。”“是、是!”何安慌的不行,嘴唇动了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殿下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注:徐逸春的话引用自明徐贞明第十八章红心赵驰虽然只饮了没多少酒,回府的路上,只觉得有些醉,那日头、那路边的野花、连河边的柳树都在随风晃悠。等进了府倒头便睡。梦里幽幽的……倒回到了他生辰那日,是腊月里间,快到年三十跟前。他由王府街经东安门、东华门、路过文华殿,进了东六宫兰贵妃居所。若是按照旧日惯例,兰贵妃早就会准备好长寿酒与长寿面,等着他入宫探望。然而今日不同,栖桐宫外有宗人府的属官层层把守,从大门看去,里面有不少人影走动,乱做一团。“皇叔,这是怎么了。”赵驰问时任左宗正的的燕王赵致远,“我母亲可在里面?”“驰儿出宫吧。”燕王脸色凝重,“你母亲怕是不能见你了。”“为何?”燕王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赵驰:“兰贵妃让我给你的,是你的生辰礼物。她……做错了些事情,要搬到乾西五所去住了。”“西五所?那不是冷宫吗?!”赵驰一惊,“皇叔——”话正说着,在栖桐宫内当差的首领太监已经是碎步出来,对燕王道:“王爷,兰氏的东西都收拾起了,这就可以搬去西五所。”燕王嗯了一声,便有诸多太监拦了路,喝道:“宗人府办事,闲杂人士退让。”那首领太监引着赵驰到了路边,过了阵子,便有人带了兰贵妃出来。他母亲早就卸了红装,去了昝钗,一身粗布新衣,脚下一双布鞋走出。见他在旁站立。虽已有凄惨神色,但还强笑道:“驰儿莫怕,我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说完这话,便被人推搡着走了。赵驰似梦似真,只呆呆站着,等这些闲杂人等都走了个精光,才低头去看手里那红纸包——他手早就冻僵,几乎是抖着把那纸包拆开。里面一只精巧的金镶玉镂空珠子。他惨然一笑。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路过栖桐宫侧面那条路时,有个小太监跪着给他道喜。恭贺新禧。何喜之有呢?“你看着不大,叫什么?”他问小太监。“奴婢是直殿监的洒扫太监。”那小太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叫小安子。”“小安子。新年平安,倒是应景。”他道,“抬手,赏你了。”他将那装着珠子的红纸包随意放在了小太监手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小安子……小安子。赵驰睁眼,恍惚看见一轮皎洁月牙。他想起来了……原来那个小安子,就是何安。门被人推开,白邱手里拿着张便笺进来,见他醒了道:“殿下醒了,这一觉可睡了不少时候。”“嗯,难得睡得沉。”赵驰伸了个懒腰,“可是师父来信了?”“殿下自己看吧。”白邱把便笺递过去。便笺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不当上皇帝,跟白邱就别回来。天算子。”赵驰噗嗤就笑了出来:“相隔千里远,估计得飞残好几只信鸽,就为了捎这么一句话。还真是师父的风格。”“这足见他是认真的。”白邱语重心长道,“殿下师父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赵驰叹了口气。“我没想过当皇帝。”他道,“出生太低,母族衰落。当不了皇帝的。”“不想当皇帝,殿下在倾星阁带着便是了,何必回来。”白邱道。赵驰翻身起来,斜坐在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做了一个梦……”“什么梦。”“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我生辰那天,母亲被带去冷宫。”赵驰道,“不过有意思的是我想起了一个人。”“谁?”赵驰品着茶,看着外面那月亮,笑而不语。*喜乐在家里左盼右等,终于见人回来了,就是何安魂不守舍,上下打量也没见着血迹,这才有些放心。“还好没闹出大事来。”喜乐松了口气。“那我去准备晚饭?”喜悦问,“张大厨说今晚给我炖肘子。”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日头,这太阳还没落山。“……这不是刚吃完午饭吗?”喜乐也有些烦躁,“你也不看看如今这情况,还吃?”“吃。”何安回过神来,“肘子是吧,让老张给你做一整只,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喜乐瞅他脸色,偷偷问喜平:“怎么了这是?感觉不对劲儿啊,师父气的糊涂了?”“也不是……从房间里出来就这样了。”喜平说,“督公回来路上都挺开心的。”何督公确实很开心,跟金榜题名似的,喜气洋洋道:“喜乐,去把我那宝匣子拿来送到书房。再给我拿了皂角洗手。”“好嘞。”喜乐从里屋里连忙拿了何安那匣子去了书房。众人皆知,这个时间是何安自己独处的时候,没人敢打扰他。里面放了之前五殿下送他的笺,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笔墨斋给裱好,放在个檀木小匣子里,舍不得拿出来。还有个锦囊,何安倒带得多,几乎随身携带,今日未曾换衣服,便预先取了下来,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