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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久了,他知道自己有错,但又无数次在心中美化着自己的罪行,一遍一遍地欺骗自己,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别人的错。怯懦,自私,贪婪——年幼的心滋生出的恶意相当微小,却又十分纯粹。成年人的恶意掺杂着太多“理由”,需要各种各样的因素整合在一起,或许才能形成一个可伤人的炸弹。但相比起来,孩子的恶意就显得干脆得多,大多都能用“我想要”,“但是你不给”,“所以我才”这样的排列句式来一言蔽之。许暮洲忽然觉得自己多余问,他摇摇晃晃地退后一步,低低笑了一声。他的笑意含在喉口,非但不冰冷,反倒有种纵容的意味。“我都说了!”男孩哭着试图爬过来要拉他的裤脚:“你救我出去吧,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我每天,每天都能听见她在楼上走的声音!要不是保安室的大叔信佛,传达室里还安全,我早就被她杀了!”许暮洲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我都知道错了!”男生狠狠一锤地:“我——”他话还没说完声音就突然戛然而止,尖锐的利刃从他的心口穿刺出来,又快又精准。在那一瞬间,许暮洲还以为是严岑动的手,然而他抬起头,却发现手电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熄灭了,严岑正拦着孙茜不让她冲过来。男生痛苦地张了张嘴,大片的血迹从他胸口蔓延开来,像是开成了一朵艳丽的花。他眼睁睁地看着许暮洲,他的眼中无辜又委屈,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连认错的机会都不再给他。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毫不留情地抽出了那把刀。“叮——”清脆的提示音随着男孩的倒下而响起,半空中铺设开一张任务板,上面的“活到天亮”那行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灰色,正在缓缓消失。中年男人把手中的刀一扔,扶起了墙角阴影中昏迷不醒的林向。“杀死NPC”后头打了个很小的对勾,片刻后,任务面板上的所有字迹像是被一并抹掉,换成了几个大字。【任务完成。】原本还在挣扎的孙茜忽然安静下来,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半晌后才摇摇晃晃地矮**,她身上可怖的腐rou在缓慢的剥离,露出下头白皙的脸。杜晴晴在释然的嚎哭声中走上前来,伸手在许暮洲身上轻轻一抚,取走了一粒子弹。许暮洲身上的不适感顿时消除,像是随着那粒子弹被一并抽离了。她的身影逐渐被黑暗所稀释,似乎是完成任务的玩家要先一步被传送出这个空间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许暮洲忽然说:“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杀人。”杜晴晴的面容消失在虚影之中,她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见。一只手从面前伸过来,勾起了许暮洲脖颈上的项坠,许暮洲抬起头,只见严岑垂着眼盯着那只彻底变白的绣球花。“任务结束了。”严岑说:“许暮洲,你完成得很好。”许暮洲伸手握住了那只项坠,强压着怒气,强硬地拒绝道:“……等一下再走。”他说完转过身,冲着孙茜走去,在校服男生被杀的那一瞬间,孙茜的身体就开始急速地消失,许暮洲沉默着半跪下来,将在办公室找到的那张照片塞进了她的手中。孙茜极其细微地愣了愣,她抬起头,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她的喉咙就已经消失在了半空中。许暮洲只是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孙茜已经带着那张照片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在这里一样。但许暮洲还是看懂了她最后的口型。她说,谢谢。许暮洲站起身来,转身向cao场走去,严岑知道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心情不好,也不多问,抬脚跟他一起走出了学校大门。许暮洲在台阶下站定,他回过头,一边倒退着,一边看着这座学校,像是想将这所学校看得更清楚。“许暮洲。”严岑在他面前两步远站定:“我们可以回去了。”“呵。”许暮洲忽然极为嘲弄地笑了一声:“你听到了吗,他说是因为‘不想写作业’,因为想去游戏厅……就不光他,王志刚恐怕也只是想着泄个欲,玩一玩,没想要她的命吧。”严岑的眉头微微蹙起:“嗯?”“这件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许暮洲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他喘着粗气,显然被气的狠了,脸颊上泛起微微的红:“所有人,这件事里的所有人……王志刚也好,还是这个学生也罢,甚至再早的那座私立学校。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想过杀人,但哪怕他们其中一个人在做决定之前再多想一想,假如他们但凡在选择的时候谨慎一点——”“没有假如。”严岑平静地打断许暮洲,他向前一步,态度及其坚定,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命运看起来像是由无数选择所构成的网,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的性格,生长环境,这些所有的因素造就了他们的思维,以致于所有的假如都不会有,无论重来多少次,人都会选择同样的选项。那些看似有多重选择的命运,实际上一直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许暮洲的胸口剧烈地欺负着,死死地盯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严岑已经走了上来,不由分说地伸手将他脖颈上的项坠勾了下来,扬手往地上狠狠一掷。绣球花砸在地面上,溅开晶莹的碎屑,混杂着严岑平静的声音,被瞬间扭曲的空间拉伸成冰冷的机械音。“任务结束,回归永无乡。”第36章中转(一)许暮洲是在永无乡的卧室醒来的。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窗外的海浪声清晰可闻,阳光被水光折射得更加剔透,浅浅地在他身上覆了一层。外面天气很好,永无乡独有的水汽清香充盈着整间卧室,许暮洲目光虚无地落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一瞬间有种身在云端浪尖的感觉。那些血腥和愤怒像是一场无比清晰的梦境,被静谧温柔的阳光隔绝在外。可惜许暮洲清晰的知道,那些看似荒诞的一切都是真切发生的。他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情绪所笼罩,整个人沉重地陷在柔软的床铺中,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另一头的严岑早已经习惯了在无数的时间线穿插来去,他从短暂的晕眩中回过神来,再睁开眼时,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他翻身下地,将身上的破烂外套脱下来往墙角一扔。客厅中静悄悄的,许暮洲的卧室门紧闭,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依旧在睡。严岑赤着脚走出门,从酒柜里翻出了一包没拆封的烟。他一边拆着包装一边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