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书迷正在阅读:爱豆总想跟我公开、优等生、互换爸爸后我们结婚了、万人迷男神培养系统、掠夺(H)、当碧池受遭遇N只狼狗、红尘颠倒、克星、指父为兄、和死敌一起反向营业
白色的翻盖手机握在掌心里,认真地保证道:“我知道了。”为了尽可能保障其他病人的隐私,其实疗养院中其实是禁止带手机的,这只古董机还是严岑偷渡进来,方便跟许暮洲联络的。严岑离开之后,许暮洲想了想,将那只手机调成静音,暂且塞在了枕套里面。病房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点整,但理论上查房之后是不允许再走动的,许暮洲不想出去触霉头,干脆从枕头底下掏出笔记本,对严岑给出的线索进行二次梳理。他盘腿坐在床上,咬开水性笔的笔帽,在笔记本最新一页上画了条横线,上面写着“纪筠”两个字。关于之前所见到的游乐场和小孩子,许暮洲也询问过严岑具体是怎么回事。严岑说那大概率是任务目标主观世界和真实世界的交错地,因为永无乡脱离于时间线之外,所以可以短暂地让他们在那个世界中停留。但人的主观潜意识是非常抽象的,潜意识中的所有场景与其相对应现实投射之间,并不一定有直观联系。具体那个世界具体象征着什么,连严岑也无法立时三刻断言。“游乐场。”许暮洲念叨着,用笔在纪筠的名字底下向左斜画了个箭头,将这三个字写在了上面。他在上一个世界也使用过这种线索梳理方法,哪怕不一定对他的任务有实质性帮助,也是一个梳理思路的好方法。许暮洲将线索画成了一副简易的树状图,在游乐场的右边写了“孩子”两个字。他咬着笔杆子想了一会儿,在“游乐场”那里继续细分,将这个词又拆成了“童年”、“快乐”和“自由”。许暮洲写完,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最后将“孩子”那一栏也用箭头标注着指向了这几个词才算完。严岑之前在医生办公室查看过纪筠的病例和探望记录,发现她在半年前自主入院的,这半年来她的父母会以每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来探望她,但除了父母外,并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弟弟或者meimei。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暮洲更侧重于出现在幻境中的孩童形象,或许就是纪筠自己。不过在真正见到纪筠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许暮洲放下笔和本子,才发现距离熄灯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他本想习惯性地将线索纸撕下来扔掉,手指触到纸页时,却临时改了主意。他眸色一沉,又在纸上随意涂抹了几笔,用凌乱的线条将整洁的笔记画得凌乱不堪。水性笔重重地在纸上写着字,水笔油从滚珠中倾泻而出,在纸面上留下几道并不规整的油墨痕迹。做完这一切,许暮洲才又挑了纸面上为数不多的空位,在上面随手写着毫无边际的词语。【旋转木马,过山车,冰糕,摇滚乐。】许暮洲将自己记忆中的所有代表性词汇一股脑地铺设在了纸面上,故意让自己的字迹显得急切又凌乱,看起来像是满腔情绪无处释放一般狰狞。这是精神类的疗养院,哪怕再打着“尊重隐私”的名号,归根结底住在这里的都是病人,许暮洲不相信他所写出的文字不会被医护人员用作治疗佐证。——那如果他选择了展现纪筠的精神状态呢。这是许暮洲给医生留下的一道难题,他将纪筠的精神状态转嫁到自己身上,从而获得针对“纪筠”的治疗方案。从专业人士的解读中,他可以会更快获取之前那个主观世界所展示出的实用信息。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许暮洲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他在想不明白的事上绝不会多费工夫,而是会想方设法把问题抛给能够解决的人。许暮洲不怕有人起疑,毕竟只要一觉睡醒,他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十点钟整,病房里准时断电,床头的定时香薰开始喷洒出气味温和的水雾。香薰精油不知道是什么成分,许暮洲合上笔记本,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走廊中响起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硬底鞋的声音在安静的瓷砖走廊里十分明显。值班的护士长拿着熄灯的查房本从走廊尽头开始,从房门上的玻璃观察口向里一一巡视着,确保每间房间的熄灯情况和入睡情况。许暮洲的六号房间离护士站和医生值班室都不远,护士长走到门口时,许暮洲已经背对着房门蜷成一团,睡着了。护士长低头在本子上打了个勾,在这一页的值班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疗养院的夜班不像普通医院那样需要时刻神经紧绷,医护人员只要清醒着到凌晨一点钟,如果还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可以在同层的职工宿舍简单休息。医生办公室还大亮着灯,护士长将查房本放回护士站的台面上,礼貌地走过去敲了敲门。严岑从小山一样的记录中抬起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声音闷闷地:“有什么事吗?”“没有。”护士长笑了笑:“只是来问您一声,今晚的宵夜还是跟之前一样吗?”疗养院的福利待遇很好,除了薪资之外,包吃包住也是其中之一,不但日常三餐有保障,还有面对值班人员的加餐宵夜。严岑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温和地颔首道:“好的,谢谢。”“那一会儿饭菜送到我来叫您。”护士长说:“您先忙。”护士长走后,严岑重新将目光放回了面前的资料上。他没有先去研究纪筠的病历资料,而是先翻开了许暮洲的。疗养院有着严苛的入院制度,在办理入院手续时,会留底一份个人信息,以免有紧急情况发生。在许暮洲的那一份个人信息上,他的姓名、年龄、职业都与严岑之前看到的个人档案别无二致。怪不得永无乡要给许暮洲设定一个刚入院患者的身份,严岑想。因为他的个人身份与任务环境是完全平行的,只有做出这种调整设定,才能让许暮洲合理地出现在这里。不过永无乡之前从来没有过可以保存自主身份的案例,许暮洲是第一个。严岑对这种情况的了解也不够多,只能暂且做到心里有数。许暮洲的那本入院档案还很薄,不像纪筠的已经攒了整整大半本文件盒。疗养院的档案信息收纳工作做得很好,文件盒中分门别类地放着几个大文件夹,每个文件夹上贴着不同的纸质标签,标注了其中的文件类型。严岑将病历本和心理诊疗记录两本抽了出来,抱回了办公桌上,准备细细研究时,护士长再一次敲门回来。她将手中温热的铝制饭盒放在严岑的办公桌上,看见他桌上的文件时显然愣了愣:“严医生,你又在看七号床的病例了?”护士长的语气看起来跟“严医生”十分相熟,严岑自然地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