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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又补充了句:“或许我师叔有办法,等他来了,让他帮你看看。”季思危:“你师叔?”“是的,师叔算到今天这里要发生大事,叫我六点钟过来碰头,结果现在都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他是个猥琐中年大叔,应该不会有意外。”青年道士说:“我要去八棺镇邪阵法那里等他,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季思危点头:“去。”青年道士已一己之力,就能逼退女鬼,单枪匹马闯入恶鬼之地,伤了黑棺主人,他的师叔实力必定在他之上,也许真的有办法解这个诅咒。“这里有点冷,师叔快来,我想回去睡觉了。”青年道士打了个哈欠,提刀走在前头。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没过多久,又一盏一盏的灭下去。“天湾广场周围都是高楼,它属于这片区域里的低洼地带,从风水上说,是非常凶邪的穿心煞……”青年道士仿佛真的有些困了,眼睛里浮着红血丝。“我知道穿心煞!”秃头阿伯打断他的话,用塑料广普唱了起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青年道士:“???”季思危:“……”小木偶:“(˙-˙)”“串成一株幸运草~~串成一个同心圆~~”“当年我老婆就是因为我唱歌好听,才非要嫁给我的……”秃头阿伯闭着眼睛,哼着哼着,陷入了某段不知道真不真实的回忆里,想吹水的欲望战胜了求生欲,居然胆敢把青年道士纳入听者行列:“想当年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秃头阿伯兴致勃勃地睁开眼,发现青年道士和季思危竟然头也不回地抛下他走了。“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我坎坷得令人落泪的凄美爱情故事呢……”季思危捂了捂眼,秃头阿伯刚出现的时候,明明挺儒雅的,熟悉之后画风为何变得如此沙雕。“负三楼是穿心煞的最低处,方圆几里的阴气都聚在这里,你现在算半个活死人,看出来的邪祟会想侵占你的身体,你还是小心为好。”青年道士被秃头阿伯的话打岔,差点忘了原本要叮嘱季思危的话。季思危:“好。”往前走,进入一条长长的廊道,墙壁上的挂画忽然多了起来,而且全部都是肖像画,越往前走,画与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更诡异的是,每幅肖像画里的人都奇丑无比,他们的眼睛看的方向都有细微的变化,走在通道中,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视线随着自己而移动。从前方刮来的风里混进了模模糊糊的哭声,天花上的声控灯像被人按了快进,突然之间,频频闪烁。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整层楼完全变了个样。在灯灭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手从画里伸出来,尖长的指甲弯曲着,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又迅速地去勾季思危的手臂。季思危眼睛都不眨,手腕一翻,水果刀上的图腾倏然亮起,裹着淡淡的血雾斩在黑色长手的手腕上。黑色长手的手腕破开一个大口,红色黏液滴落在地,一股恶臭弥散出来,画里传出一声尖细的尖叫,断手像蛇一样速速溜进画里。负三楼,果然不止住着八恶徒。这里是鬼怪的“风水宝地”,养着不知道多少邪祟。“再不松松筋骨,贫道就要睡着了。”青年道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手伸进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伸出手时,指间夹着一道符纸。两指轻轻一晃,符纸上跃出一簇火苗,他直视前方,随意地抛出符纸,轻喝一声:“火来!”符纸上的火越来越烈,乘着阴风越滚越大,炽热的火光照亮了半条长廊。黑暗容易藏匿危险,光亮却让危险暴露无遗。长廊两边,一个个长相丑陋的人从画纸里探出上半身,它们怨毒地看着道士,混沌的眼睛中除了对火本能地恐惧外,只有一种情绪格外清晰。那是对生的渴望,嫉妒,贪婪。即使被火光灼伤,它们也仍旧伸着一双双如影子一般的手扒住墙壁,从画框里钻出来,用尽全力去勾青年道士的手。青年道士冷笑着,挥刀斩断那些企图靠近他的鬼手,动作干脆利落,一刀解决好几个。这些画中鬼的目标是青年道士这个大活人。画中鬼实力不强,可能还有点傻,竟然不怕小木偶和青年道士,只知道不要命地往前凑。季思危、秃头阿伯和青年道士待在一起,也享受到了画中鬼群起而攻之的豪华待遇。它们下半身被禁锢在了画中,活动的范围有限,季思危反握着刀,匀速向前,毫不客气地斩向那些伸向自己的鬼手。瞄准它们最脆弱最纤细的手腕,下手又快又狠。他眉间映着明亮温暖的火光,眼神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发寒。小木偶飞在他身侧,并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偶尔为他鼓鼓掌这样。秃头阿伯怕青年道士误伤自己,又怕画中鬼鬼多势众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撕碎了,愁眉苦脸地跟在季思危后面,蛇皮走位,避开那些鬼手。长廊里回荡着痛苦的惨叫,恶臭席卷每一个角落,季思危感觉自己要被熏死了。“留着你们迟早出事,一把火全烧掉算了。”青年道士大概也是被熏怕了,不再用“怀柔”手段,用了狠招,他把刀横在身前,沉声道:“火散!”悬在空中的火球剧烈的跳动着,倏然分散成无数个细小的火球,在半空中徜徉,分别射向每一幅画像里面。画纸遇火就着,画中鬼们尖声尖叫,挣扎着想逃离火源,却没有办法挣脱,最后被大火烧成一缕缕黑烟。季思危没想到青年道士会直接用火烧,怔了一下,目光转向青年道士,缓缓道:“还好这一层没有装自动消防报警系统。”“靓仔道士,你这火能不能收一收,我快不行了。”秃头阿伯弱唧唧地问道。青年道士放下长刀,轻声道:“收。”墙上的火应声熄灭,长廊只剩下头顶一盏冷白的灯光,寂静无比。方才那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长廊的尽头,是一座木牌坊。上面用草书写着“镇邪”二字。气势恢宏的牌坊立在这么狭窄的楼层里,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更怪异的是,牌坊两边各立着一副高大戴着面具的盔甲,手中竖握着一把重剑。也许是从长廊里出来的后遗症,季思危感觉,每当自己看向盔甲的面具时,面具也在与自己对视。面具眼睛的位置上,明明只是两个黑洞。难道盔甲里面有人?越是这么想,季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