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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向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这、阮愉他男朋友,是个高中生吗?”“嗯,我当时也很惊讶,”谢时君凑过去和他咬耳朵,“怎么,难道你也喜欢年纪小的?”向初摇头,看了眼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压低声音说:“年纪小有什么好的,无聊、幼稚、聒噪,我可没兴趣,我呀……就喜欢谢老师这样的。”“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之前送你的薄荷糖,你是不是给阮愉吃了?”谢时君一听就笑了,双手做出投降状,“这我可太冤枉了,你一共送了我四条糖,除了被谢怡安偷着拆开吃了一颗,其余的都被我收在抽屉里,你不信可以去家里看。”向初抿着嘴偷笑,手顺着车座慢慢往谢时君那边挪,直到被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扣住。四月的北京并不温柔,风沙大,伴着突如其来雷雨,向初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终于不再觉得那些发着红光的广告牌像一双双哭红的眼睛,映着他狼狈的脸,夜色里的地铁站像一张张血盆大口,随时会将他吞没。他在这座城市找到了真正的归属,不是一座封闭的象牙塔,而是栖息的地方。他会在这里变得更好、更值得。于是他愿意相信城市里处处藏着秘密,比如临街小铺、人海车流、建筑割面,而所谓秘密,都是谢时君赋予的温柔。车载电台播放着三十年前的老歌,cao着一口京腔的司机师傅时不时同他们聊上几句家长里短,他们在夜色的掩饰下偷偷牵手,勾缠出掌心里的一片海,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小区门口。向初下车后刚要往小区里走,被谢时君揽住肩膀转了个方向。谢时君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将近凌晨一点,街上空荡荡的,除了便利店外全都关着门,向初摸不清谢时君要带他去哪,跟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商场。商场也早就结束营业,只有前面空地上的几个透明玻璃房还亮着,是无人自助式KTV,二十四小时营业。谢时君推开一扇玻璃门,带着向初走进去,坐在高脚凳上,“今晚我唱歌的时候你不开心,所以单独补偿给你一首。”向初兴致勃勃地戴上耳机,“好啊,要唱什么?还是吗?”“你先闭上眼睛。”向初心说怎么还玩起悬念了,不会是要唱什么酸死人不偿命的土味情歌吧,他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等,谢时君捏了捏他的手心,扫码付费后,在点歌系统上直接搜索歌名。前奏响起的时候,向初猛地睁开眼睛。是。可是怎么会?两个月多前,谢时君在天桥上给他唱歌,他问谢时君会不会唱,当时他明明说不会唱。谢时君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刚学会不久,唱得不好,希望我的珍珍不要嫌弃。”“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第一句歌词顺着线路流淌出来时,向初死死按着耳机,最大限度地贴着耳朵,去听这一首他最最熟悉的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座玻璃房亮着光,像漂在海上的一叶小舟,载着他轻轻晃荡,稳妥地避过风浪,在谢时君的声音里心安。歌里有故事,新的故事和旧的故事。大一那年,许怀星想借着的歌词向他表白,去参加跨年歌会的海选,可惜还没唱到那句“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就被台下的评委喊了停。向初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是命运悉心安排,注定要让谢时君为他唱完这首歌,让他们各自流浪后,在彼此身边落定。这首歌时长4分59秒,向初恍然间以为自己被带到了未来的某个夏天,所有场景都覆着一层胶片电影的颗粒感,他和谢时君在家乡的海滩上牵手散步,贝壳排成一行行情话,他们拎着鞋子,任由浪花拍打着脚背,脚印留下两串。谢时君一直看向他的眼睛,从前奏到最后一句歌词。他笑着唱:“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25“以后只准想我。”走在谢时君身边时,向初总会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想象,比如阳光免费,月光折扣,一切美好都可以轻轻松松握在手中,就连四周那些钢筋混凝土做成的怪物都会为他弯下腰,成全他想要的温柔弧度。他想,像这样迎着夜风,牵手散步回家,随时停下接一个吻,这场景一定在他梦里反复演练过无数次,不然为什么会做得这样自然。进门时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向初换上拖鞋,问谢时君:“安安又在奶奶家?”“可别提了,那丫头最近可不待见我了,和她奶奶去参加幼儿园组织的亲子游了,下周才会回来。”向初被他落寞的神情逗笑了,走上前搂着他的脖子,“没关系,她不待见你,还有我呢,我可稀罕你了。”“哦?”谢时君扣着他的后腰,逗他:“有多稀罕?”向初想了想,说:“想天天见你,天天亲你,天天睡你。”“听起来不是很难,”谢时君笑了笑,低头和他鼻尖厮磨,腻歪够了再把他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都可以满足你,现在我们先去睡觉。”玩笑归玩笑,其实得知谢怡安这段时间不在家,向初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回是真要给人家当后妈了,而且还不知道人家的奶奶会不会接受,不免叫人忐忑。不过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简单洗漱过后,向初穿着谢时君的睡衣,盘腿坐在主卧的大床上,不一会儿躺下去滚了两圈,又坐起来,心底生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距离第一次来谢时君家过夜才过去了不到五个月,他已经不必像个客人一样拘谨,也不必像个地下情人一样羞耻,仿佛拿到了谢时君亲手盖过章的通行证。恰好谢时君整理好浴室走进来,他朝谢时君伸手,招呼他过来,“谢老师,你快来掐我一下。”谢时君穿着和他同款式不同颜色的睡衣,在床边坐下,好笑地看着他,“掐哪里?”“哪都可以。”谢时君笑而不语,半晌,捏住他的下巴,影子慢慢覆了上去,一边吮吻,一边带着他慢慢躺倒,在向初的后脑勺碰上枕头时,顺手关上了台灯。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衣物摩擦和舌尖勾缠的声音,然而吻还没有结束,谢时君像是要一次性补回之前没吃够的甜味似的,硬是把向初弄得喘不过气来,喉间发出不满的哼声,推他肩膀才停下。向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不是让你掐我一下吗。”“亲一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