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耽美小说 - 军阀世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军服,亲自送出门。看过那伤处后,他便有些cao心过度了,亦步亦趋地跟在白镇军身后,看著他乘上汽车才安心。

待送走了大哥,他便到客厅去与嚷儿聚聚,再回到夫妻俩的新房去,执拾嚷儿的物品。

一切都和他们死别前一样,梳妆镜前摆了嚷儿常用的姻脂水粉,常穿的衣服则是放在一边的衣龛裡,武子吟看了一阵,不禁魔怔了的,抱起其中一件亵衣深深的嗅闻,上头还带著一点嚷儿的味道,武子吟又流了眼泪,拿著那衣服抽抽噎噎的,想著英年早逝的妻子。

嚷儿是他名媒正娶,亲自掀红帕儿的妻子。他永远记得那帕子拉起时,心裡的惊豔和震憾,那时他就想,妻子很美很美……太美了,像个妖精似的。

然后,嚷儿就对他干了夫妻的事……他还没有过通房丫头呢,混身僵硬的,不懂如何反应。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给嚷儿添上了许多的浓墨重彩,每个夜裡,他们都是赤裸著相拥而眠,嚷儿要他枕在自己的肩头上,非得感受著彼此的体温才能安睡。

然后嚷儿慢慢地对他敞开心房,告诉他隐瞒身分的秘密,与他倾诉心事。夫妻当是忧戚与共,祸福相依的,武子吟便把嚷儿的秘密当成自己的秘密一样守著,嚷儿也把他从日本人手上亲自救了出来……

不过一年,竟是发生了许多。

他怎麽忘得了?

武子吟控制不了心裡不住扩大的悲伤,眼泪溃提般落下,竟是比昨晚在二哥怀裡哭得还要失控,大概是因为新房裡每一个角落,都勾起了他与嚷儿的回忆。

他觉得自己一半的心都随著嚷儿死了,活著得到大哥的疼爱,竟是只带来加倍的痛苦和罪疚。

「嚷儿、对不起……对不起……」武子吟便在空无一人的房裡,对著那逝去的灵魂忏悔。

第六十四章、后事

第六十四章、后事

白府裡挂了白幡,内府下人一律穿著白淨的素衣,又请了和尚来念诵经文,可真正披麻戴孝著守灵的,却仅有子吟一人。

白老爷病中不说,白家兄弟各忙著处理军务,四弟则是回复了那公子哥的胡混生活,终日出外耍乐。而白夫人,一是要照顾老爷,二则以白嚷是外嫁的女儿,就把重任名正言顺的交託给子吟了。

她甚至连客厅也少来,看到子吟,便同情地问候了他的情况,要他节哀。

到现在,子吟才深刻地晓得白夫人对嚷儿的关爱表象,是多麽的虚伪。

这期间,武子吟便专心的为嚷儿处理后事,没有再到军营帮忙,却是从报纸裡读到了北方的局势。军阀间的战争不间断地发生,白家折了嚷儿,敌方却也没得著好处,白镇军很快便来了一次狠戾的反击,把敌方重创。他们往西方撤退,兵力大损,便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局面彷彿又被白家稳住了。

那空棺在白府停当了四十九天,便是入殓大葬之日,由白镇军代替父亲做白家的主事者,带著一众亲属送嚷儿下土,因为这会儿局势紧张,他们便静悄悄的办这丧事,只有家裡人参与。

武子吟这才看到了久不露面的四弟,他一脸不耐烦的跟著白夫人走,压根儿不愿意参与。白夫人则是对他挤眉弄眼,要小儿子检点。

武子吟便把目光移开,只觉得心裡发寒,甚至隐隐的生了怒意。

白镇军与白经国一直伴在子吟身边,怕他难受。可整个下葬的过程裡,子吟只是静静地垂手而立,看那空心的棺椁被黄土盖上。

这片地是当年白老爷找了相士测量的风水宝地,本忖著自己百年归老后,让白家一脉葬于此的。却没想到白头人先送了黑头人,第一个入葬的人,却是他的三女儿白嚷。

子吟在守灵时,曾经见白老爷出来一次,他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病魔带走了他大半的生气,如今嚷儿的事又是一个打击。他只在灵堂待了一会,便又回房去了,免得触景伤情。

嚷儿的坟墓接邻是一片空地,正是早已为子吟留著的,待他将来能与妻子合葬此地。武子吟便在心裡默默的与嚷儿说话,「生不能同榻,死却能同xue。将来我们便在九泉下相见吧。」

那坟上的照片依然是那美豔的穿著袄裙的嚷儿,自始至终,他还是不能以男儿身示人。

武子吟心裡便沉甸甸的。

「子吟。」白镇军这时在子吟的耳边低语,「三妹会安息的。」

武子吟点头,表面上维持著平静,守灵的时候已经把眼泪流乾了,眼睛长期肿得像两颗核仁,只觉又痛又涩。

待那仪式结束了,他们便陆续坐上汽车,回到白家去。

武子吟却特意不回房,绕去震江的房间,叩门。

「姐夫?」白震江打开门,看到是武子吟,便是一愣,「怎麽了?」

武子吟平静地问,「四弟,假如有一天白夫人过世了,你也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麽?」

白震江一怔,便皱起了眉,「姐夫,你在说甚麽啊?」

「人禽之别,在于恻隐、在于孝悌、在于礼。」武子吟说著时,却是带了隐而不发的怒气,「你对国家无忠无义,对家人亦无敬无爱……这样的你,和禽兽有何分别呢?」

白震江没想到子吟突然走来,就是要对自己说一番之乎者也。他最恨别人教诲的,母亲骂他都不爱听,可姐夫是爸发病的时候,唯一会安慰他的人,白震江便在要发作和不发作之间,按捺著不满问,「姐夫,我是做错甚麽,让你突然要对我说这番话?」

武子吟便看著这总是长不大的四弟,说,「嚷儿的过世,对你就是这般无感?甚至你连他的丧礼都不愿参加?」

「我道是甚麽呢?」白震江失笑,「我这不就去了吗?」

「可你…全不是个弟弟该有的态度。」武子吟握著拳,用怪责的语气道。

「姐夫,我和姐,跟你和你那宝贝弟弟可不一样。」白震江看子吟那浮肿的眼睛,和青白的脸色,知道他这阵子在灵堂守夜,一定是很难过。他心裡是真的同情子吟,便破例地有了耐心,「我们关系一直都很疏冷,要说这家待我最好的人,一是我妈,二便是你了。我对三姐,真的没有甚麽情份。」

武子吟便沉默不语,他下意识的想要反驳震江的话,觉得这样不行,可他却说不出震江的错。

若果作为弟弟的没有被兄姐们疼爱过,那手足之情又如何能建立起来?

「倒是姐夫,你没想过自己的立场吗?还来这教训我。」白震江抱著双臂,对子吟说道。

武子吟一呆,并不能意会震江的意思,「甚麽?」

「三姐死了,你还算是咱家的入赘女婿吗?」白震江看著子吟,「妈在背后与那些姨娘们刀唸著,等三姐下葬以后,你就该回武家去的,因为你跟我们白家说到底是不相干的,不该来佔白家的好处。」

武子吟听了,整个人便是愣在了原地,他甚麽都没有听说过,也从没想过这事儿。

「姐夫,你待我好,所以我给你提个醒。」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