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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岑点着书皮的指尖一顿,他抬了抬下巴,“这只是个故事。”男人好脾气的笑了笑,“一个让你念念不忘迷失自我的故事?”林岑的眸光一冷,“你既知晓森罗万象,那么只需告诉我,你能帮我吗?”男人面露歉意。林岑指尖一颤。他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男人指着林岑眼角,傻了眼,“林岑,你哭了?”林岑额角青筋一跳,“没有!”男人不忍,“其实你完全可以把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梦。”林岑垂眸,轻抚着书皮上属于祁少阳的人设图。另一边的“秦鹤生”被琴弦活生生的刮掉了一层皮,露出纸质的内里。“那不是梦。”“一个擅长编织幻境的神器为你创造的一个虚幻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结局幸福美满,你就当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醒来之后依旧是你。”“可是这个结局是我编的。”林岑睫毛颤动,他的声音比风还要轻,像是一吹就要散了。“我没有拿到影帝,他也没有向我求婚。”男人松了一口气,“所以你就是心有遗憾对吧?原书作者是谁,我去找他让他改结局。”林岑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来,男人心里一酸,他叹了一声,“唉你这样!唉!”“这不仅仅是一个编纂出来,由我出演的故事。”“唉!”男人又是叹气。他的手搁在桌上,忽然一团毛绒绒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背。男人被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一只闭着眼软塌塌的小麻雀。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他差点以为这是一只死麻雀。第一眼不过是惊讶,男人继续看去,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向林岑,张了张嘴,手忙脚乱的比划,“这这这……这只麻雀?”林岑将小麻雀收了回来,他趴在林岑的掌心,柔软的细毛的微风中轻轻颤动着。林岑说,“白泽通晓万物,你是他尸身rou骨所化,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他身上与这个世界违和的地方。”男人看着麻雀神色复杂,“虚幻世界里面虚假的存在,在有了真实的感情之后就变成了真实。万物皆有灵,你是对的,那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他丧气的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那你怎么办?你把麻雀带出来了,没把你男人带出来,所以找我想要重回那个世界?”林岑摇摇头。“有人送了我一样礼物。”男人面露不解。“世界在溃散之前,所有真实的存在都留存了下来,而且我男人——”他对这个称呼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林岑耳朵尖儿有些发红,“他本就跟我一样,是被纳入幻境中的另一人。”男人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那这样的话,你们出来再续前缘就是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恍然大悟,“难道是他失忆了?!”林岑:“……”他啪的一声将拍在男人头上,“我找不到他,你帮我找。”男人揉了揉被砸到的额角,他嘟嘟囔囔的,“还有你林岑找不到的人?我都蹲博物馆里当雕塑了都被你给挖了出来。”林岑语气淡淡:“当年将军死去之后,留下的在残念成了精,想要占据祁少阳的身体并且将我永远困在幻境里,才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男人眨巴眨巴眼睛。“残念在万人坑中待了近千年,在万人坑中的怨煞之中修行,早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精怪,而是近乎半个鬼神。在他掌控的世界里,他即是神灵,而且他在祁少阳的身体里,我没办法对他下手。”林岑闭上了眼睛,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祁夫人的死,以及我濒临破碎的心脏,刺激了身体里的祁少阳灵魂复苏,作为身体的主人,他用灵魂将残念禁锢在了灵魂最深处。”男人惊讶的张大了嘴,“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跟千年的怨煞残念相斗,短暂的禁锢让你能够逃脱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他早晚会被残念吃掉的。”他拍了拍林岑的肩膀,“看在大家都是一个墓里出来的兄弟,听哥一句人生警言,从上一段走出去的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槽!!你怎么对兄弟下手呢!!!!”男人在林岑的拳头之下抱头鼠窜,一边呼痛一边痛心疾首,“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你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把乐器,你要文艺!要美!要嗷嗷嗷痛!!!”林岑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冷酷道:“要什么?”“要……要你们幸福美满和谐安康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子孙满堂早生贵子!!!”男人大吼着,撞开门就往外跑,“你别急,我这就去帮你找人,天上地下就没有我不知道是事,等着!”林岑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走到门口。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站在隔壁门前的中年妇女忽然叫住了他。“林先生请等一下。”林岑动作一顿,“房东你好。”房东看了林岑一眼,眼前的青年实在是太美了,她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林先生,请问您知道住在隔壁的祁先生去哪里了吗?”“祁先生?”林岑一愣,他现在对任何姓祁的都有些过于敏感了,“是哪个祁?”“啊?”房东也愣了,“就是……就是右边一个双耳旁的祁。”林岑呼吸忽然一顿。酸涩感蓦然从心底蔓延到了鼻尖,他眼眶一红,狼狈的侧过头遮掩。“是一个有这么高——”林岑在自己头顶比了一下,他记得搁在祁少阳肩膀时的舒适感。“高高帅帅,总是严肃而沉默,笑起来却有半边梨涡。”他记得祁少阳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的时候,眼底明亮的光几乎照亮了他整个世界。“是帅,也这么高,这梨涡倒是不知道,没见祁先生笑过,不过祁先生挨着林先生你住了这大半年了,你肯定见过有印象!他右眼睛下面有颗痣,我女儿说特漂亮一痣,要我说啊那痣不就是个小黑点吗,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林先生?林先生你有听我讲话吗?”房东的絮絮叨叨林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右眼睑下的痣。高大沉默的祁先生。会是那个他吗?林岑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眼角仍带着一抹红,像是暴雨摧残过后的桃花,露出了鲜艳的内里,却又顽强的盛开。房东叫嚷的声音渐渐小了。在这样的林先生面前,任何的粗鄙言行都会让人自惭形秽。“我想询问一下,你找祁少——”他声音一顿,“你找祁先生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别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