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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种讨好的语气问我,“对了,你有雁空山的电话吗…”我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冷静地按下“挂断”键,之后将他电话拖进了黑名单。“骆非朗吗?”雁空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还和他有联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心虚,但我真的就好心虚,宛如一个被老婆抓到与小三通电话的渣男丈夫。那种心惊胆战和毛骨悚然…太刺激了。“不是,是孙蕊。”雁空山站起身,清理桌上的饭盒,好似全不在意:“听起来像个男的。”“她…”我搜肠刮肚,“感冒了。”雁空山一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感冒?这个天?”我讪讪笑道:“空调吹多了吧。”他视线往下,落到我勃颈处:“你受伤了吗?”我摸了摸脖子,摸到凸起的创可贴表面,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但…”“没有为什么要贴这个?”他抬起手,目标明确,擦过我的脸颊,轻轻撕掉了那张创可贴。创可贴拉扯着肌肤,产生轻微的疼痛。我仿佛被人撕去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时连手脚都窘迫地不知道要怎么放了。“哦,原来是这个。”他好似这会儿才意识到,创可贴下面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记,“抱歉,昨天没掌握好分寸。你要把它遮起来吗?我可以在店里找找看有没有创可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点头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虽然看不到雁空山的心情值了,但某些近乎本能的感知系统却还是存在我的身体里,或者也可以说是“第六感”。“不用了。”我干笑着,表示道,“就这样吧,敞着就好。”37第37章老房整修晚饭后,雁晚秋来找我,说要去张叔家看小猫。张叔家的大黄狗自产后便得了精心的照料,天天由张婶cao刀喂下奶汤,伙食也是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因此小崽们各个膘肥体壮,长得飞快。大白、二白喝了狗奶,又与狗兄弟们混迹一处,久而久之也得了狗的习性,一有人来看它们,它们就和别的小土狗一道凑到狗窝边上,摇着尾巴仰着头,粗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两只小白猫。“棉棉,它们长大了会去哪里啊?”雁晚秋半弯着腰,指尖怜爱地抚着小猫的脑袋。“长大?你是指它们断奶后吗?”既然救下了,再让它们去做小野猫也不太好,“它们这么可爱,会很快被人领养吧?我到时问问孙蕊,她朋友多,周围应该会有想养猫的。”雁晚秋若有所思:“那它们会被分开吗?它们从小就在一起,分开了不会害怕吗?”哪怕她是个小天才,也避免不了生出这样孩子气的忧虑啊。如果我说“它们长大了就不记得彼此了”或者“猫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并不会感到孤独”,以她的智商想来很快就能理解,我也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完美解答这个问题。人就是这样一点点得知世界的真相进而长大的,这无可厚非,但我还是想要尽可能地保留她这一点天真的孩子气。我蹲**,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会尽量让它们两个不分开的,这样它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太好了!”雁晚秋脸上绽出笑容,好像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专心和小猫小狗玩了起来。送雁晚秋到家门口,雁空山来开了门,小女孩进去了,我却还站在门外。“不进来吗?”雁空山把着门道。这样的邀请很难让人拒绝,但我还是抵住了诱惑。“明天我爸要来,我今晚要早点睡…”他拖长了音“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背着手,绞着手指,内心纠结。其实我爸要来只是托辞,想看他头顶心情值会不会再回来才是真。虽说进门了他也不一定会再亲我,但我怕自己忍不住会亲他。为了防止这种意外发生,干脆就不进去了。“他要住一晚再走,明晚我也不来。”“这样啊。”他好像只是无意识地呢喃,半晌才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我扭扭捏捏,磨磨蹭蹭,“你也早点睡,晚安!”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关门的意思。我转身往台阶下走,走到院门处,又回头去看,他仍然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目送我离去。我一手去推院门,另一手朝他的方向大力挥动,大声又说了一遍:“晚安!”他好像是笑了一下,对我说了两个字,太远了没听清,但看口型应该也是“晚安”。分明是两个很正常的字眼,也不知为什么被他回应会这样雀跃。我控制着自己蹦跳起来的冲动,只是加快速度小跑回了家。第二天一早,我闹钟还没响呢,阿公已经来拍门了,让我赶快起来,说我爸来了。我一看时间,早上八点,这也太早了。我简直是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的,匆匆洗漱一番跑到楼下,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我爸和阿公正在院子里喝茶。再次冲进洗手间检查了一番仪容,头发没翘,衣服没皱,完美。我有些忐忑地走到院子里,对着桌边坐姿笔挺的中年人叫了声:“爸爸。”我爸虽然四十多岁,但可能工作强度大的原因,人到中年也不见发福,仍旧身形清癯,瞧着甚至有些单薄。我妈以前说过,她当初就是年少不懂事,沉迷于我爸这股文人的气质,才会傻乎乎被他骗到手。后来她认清了事实,发现我爸除了长得好看可以说一无是处,但也悔之晚矣,不能退货了。我已有两年没见过他,他面容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好像更不苟言笑了。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指着桌上的包子油条道:“我买了些早饭,你看看合不合口味。”我忙坐下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一顿早饭,大多是阿公和我爸在说话,说得也都是邻里间的一些趣事,什么姑婆家的安安到现在还活蹦乱跳啊,刘叔家的儿子十八岁就要当爹啦,张叔成功举办今年的止雨祭大游行棉棉还当了天女呢…“棉棉?天女?”我爸声音诧异,我喝着眼前豆花,脸都要埋进去了。阿公绘声绘色把前因后果给我爸说了,完了还介绍了下神将是隔壁的新邻居,南普街开书店那个。“我记得,他有个残疾女儿。”我爸道。“对对,就是他。”阿公不遗余力地赞美雁空山,说他热心肠,总是帮他们修电闸,雁晚秋也很可爱,一口一个“茶叶蛋阿公”叫得他心都化了。阿公说到电闸,我也想起来要把这事和我爸说一说。“房子电路老化太厉害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