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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点儿。“多了,再往右一些。”岑牧野又走近一步,纠正她道。此时的麓鸣儿显出难得的乖顺,他说往左,她绝不敢往右。可纵使这样,她也总是瞄不准靶心。因为她的手在抖,连小若初都能发现。岑牧野越靠越近,最后索性贴到她身后。麓鸣儿挣扎了一下,便被身后那双大手环住了。“岑牧野!”她急得要用手肘撞他,却被他的双手紧紧地圈在臂弯里没法动弹。“想赢么?想赢就忍一忍,开枪便好。”他颀伟的身体将她护在怀里,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从前那种最熟悉的安全感再一次回归了。她慢慢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却在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频率。“砰!砰!”接连两声枪响,震耳欲聋,让她有些晕眩。她微微皱了皱眉,莫名想起那段有些灰暗的回忆……那日,也是如此。他紧紧地把着她握枪的手,对她说“开枪便好”。她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剧烈的枪响在耳边轰鸣。她顿时浑身颤抖,满眼的血色,满脑子的黑阒,犹如被一场恐怖的梦魇缠住了身体……一想到这儿,麓鸣儿便心悸不已。“岑牧野,我不比了……”她松开枪,摘了蒙眼的布条,腿脚麻木得忽然瘫软在他怀里。“怎么了?”岑牧野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将她搂紧。她额间的细汗,煞白的脸色,叫大伙儿不由地担心。就连最关心游戏结果的小若初,这会儿也忘了输赢,着急地跑了过来。“密斯傅,你没事儿吧?”他用自己的小手握了握麓鸣儿的手,一脸的担忧。“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她强打着精神对他笑笑,实际上已有些撑不下去。“别说话了,回房休息休息。”岑牧野说着,便一手环住她的身子,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走,去东屋的上房里。”庾子风在前,领着他们向靶场后头的院子走去……东屋的上房里,火炕烧得很暖,麓鸣儿躺在上面,长足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黑透,分不清是夜里几时。麓鸣儿睁开眼,想揉揉酸胀的太阳xue,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在了手里。岑牧野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发觉出动静,便松开了那只被自己捂暖的手,轻声问道:“醒了?好些没有?”麓鸣儿没说话,翻了个身过去。岑牧野替她掖了掖被子,又不太放心地说了几句:“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山里没什么好大夫,人家只说你是平常太过劳心引起的。是不是医院的工作太累了?若没什么必要,换个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了,我……”“你什么?”麓鸣儿突然将他打断,莫名地感到生气:“你为什么还要管我的事?我和你还有关系吗?”“我不是这个意思……”岑牧野被她的话噎住,心里涩涩地难过。麓鸣儿慢慢坐起,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哽咽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得了心悸的毛病?你知道这病连吃药都没有用吗?你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的过错,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反省?”声声的质问,句句戳痛岑牧野的内心,他俯身上前,将她拥进怀里……PS:抱抱我呦,马上三颗星了,咱还得挺一挺啊!第一百一十八回共识“我错了……是我错了……”岑牧野搂着她不停地认错,可他想不求她原谅,只想把这迟来的道歉亲口告诉她听……“关于那场大火,我到现在都还在查起火的原因。当时在场的人太少,而且烧得太过彻底,几乎没留下什么证据。可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该瞒着你私自囚着傅砚之,更不该见死不救……我知道,若没有这件事,你就不会走。若没有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岑牧野握住她的手,捶在自己的胸口,暗哑的嗓音渐渐变得哽咽:“丫头……你怨我吧,恨我吧,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咎由自取……可我不想让你难受,也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再这样下去……”麓鸣儿摇着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如果仅用怨和恨就能解决问题,她又何必这样纠结?他的解释,他的道歉,他的怀抱,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关心和迁就,无一不在怂恿着她向他慢慢靠近。这是极其可怕的事,就像疼痛的病患渴求吗啡那样,毫不自知的依赖、成瘾,最终自取灭亡。她深知这样的道理,却总是在见到他时,会不自觉地沉溺。她不应该再这样下去,否则她将成为家族中人人可唾的悖逆。她将对不起枉死的父母,更对不起在火中惨死的兄长……麓鸣儿用力推开那个会让她耽溺的怀抱,伸手抹去眼泪,一字一句地与他说道:“岑牧野,不论你的道歉有多诚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家三条人命都因你们而死……我无法原谅岑家,也无法原谅你。所以,我请求你,请求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对我有什么关心,也不要再想着回到过去。我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被她推开的岑牧野,不知是该绝望还是该欣慰,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确信,麓鸣儿的心里始终都还留有他的位置,只不过她自己不敢承认而已。她的委屈,她的两难,他都一清二楚地看在眼里,可是除了心疼,他真的无能为力。再进一步的关心,很有可能会将她推得更远。他们都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给他们最顺其自然的安排。岑牧野像从前一样,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用哄慰的语气笑着说道:“丫头,别哭。我什么都知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但你也要知道,我可以等,不管多久……”他摸了摸桌上放着的那碗汤药,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药凉了,我拿出去热热,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进来。”他拿走了那碗汤药,从她身边离开。看似下了决心不再与她见面,实则内心毫无底气可言,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多久”会是多久,若是有一天自己真在她的心中没有了任何份量,他又该怎么办?睡在北屋的庾子风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他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睡得香甜的小若初,便兀自起身,悄悄开门出去。山里的夜风,总是带着一种刺骨的凛冽之气,尤其是在北方的冬夜,寒风吹到脸上,是针扎刀割般的疼痛。庾子风披着羊绒的军大衣出来,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叼着一支烟站在廊檐下的岑牧野,回头瞟了他一眼,便将嘴里的烟取下,揿灭。“多冷啊,抽完就回去吧!”庾子风以为他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