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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板凳的,甚至有张行军床,只睡个人也不是不行,但哪有饭店仓库能住人的。况且这么个小地方凑合一两晚也就算了,真要常住,哪都不方便。裴冀丁一看见秦尚皱眉就忐忑,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句话又说错了。总不能住一个仓库都嫌他碍事吧?他背靠着墙,但肩膀有点向下耷拉着,挥手说:“我开个玩笑,谁住你那仓库啊。”这口是心非的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秦尚从看那门改看裴冀丁,盯了会从柜台抽屉里拿出来钥匙,说:“不是不让你住。这地不适合住人。”他撩开挺别致的帘子,打开门锁。外面那层表面功夫不错,小屋内部也不是脏乱差。打开门是挺大一片空地,墙根竖着一张折叠床。后面整整齐齐摆着箱子,摞着凳子,还带一小窗户。裴冀丁环顾了一圈,满意得很,说:“这哪不适合住人啦,我觉着挺好,有床有暖气还有个窗户,高配置了。”人都这么说了,秦尚也不好反驳。这地有点寒颤,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他住,好不好不由他说了算。秦尚不知道一旦类似“这地方不好”的话再说一遍,会不会打坏裴冀丁外面那层贴在脸上的自尊,于是保持了沉默。他点点头,把手里钥匙扔过去说:“这地方睡个觉成,平时洗漱到后院,那有个空出来的卫生间。这仓库虽然不放吃的喝的,但还是注意点。”“没问题。”裴冀丁拿过钥匙,有点兴奋,“我明上午搬来。”秦尚问:“你那地不近,准备怎么搬?”这事裴冀丁没想过,汽车摩托车自行车他全没有,要么花钱雇,要么自己靠俩腿人工。前者他囊中羞涩,请了心疼,后者靠的是体力,跑了腿疼。秦尚就知道裴冀丁脑子里没装那么多事,看了看表说:“过几个小时才开门,你东西不多我送你过去,摩托后面能放点,你人就地奔回来得了。”这是裴冀丁第二次坐秦尚的摩托,头盔在白汎家放着,秦尚跨在摩托上感受后面犹犹豫豫抱上了自己腰的两只胳膊,心里有点诡异,等想琢磨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感觉又没了。“风大了脸埋我背上,别搬个家脸给吹歪了。”“能不能盼我点好啊,我脸歪了影响你店面形象!”嘴上这么倔,开起来了裴冀丁就没空说话了,秦尚骑摩托稳但是不慢,两边的风呼呼地往脸上刮,裴冀丁刚开始抿着嘴,后面就把脸埋在秦尚后背避风。秦尚穿着夹克,料子硬,磨的脸疼,裴冀丁就用额头顶着,呼吸全洒在了背上。等到了地方,秦尚后背那块热乎乎的,这感觉有点新奇。梅棠村小区不愧对他前三个字,这地方也是藏在城市中心的角落里,不发达,不时尚,天冷了楼道泛着潮气,屋子在七楼,一路楼梯爬上去,周边的墙掉皮泛黄,有些年代的感觉。徐丽的屋子装修简陋,刷个漆铺个砖就完事了,好些年不住人,显得格外随便。屋子里不算乱,东西少的可怜,裴冀丁让秦尚进来说:“东西不多,你歇会?”“我帮你收拾收拾,还得回去备菜。”“哦……”裴冀丁叠着沙发上的衣服,看了一圈,“那帮我整整冰箱?里面东西应该还不少。”秦尚打开两开门的小型冰箱,东西的确不少,而且泾渭分明,冷冻层都是速食,还有一小块煮熟了的白rou,都成冰球了,下面则空得厉害,一罐老干妈,还有几把生菜。蔫了的生菜是不值得要了,上面的饺子馄饨自热米饭什么的还是挺值钱,秦尚找了个袋子把东西兜起来放地上。裴冀丁说东西不多就真的一点都不多,放眼望去厨房的炊具很少,一个平底锅一个汤锅还有一把铲子,旁边放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屋里没有电视,挂了个简易的钟,沙发是海绵垫的,坐着有点糟了,裴冀丁拿出来的东西有几件衣服,一小袋洗漱用品,秦尚看着他把床叠好了塞在柜子里,空着手出来,有点得意的拍了拍沙发背:“整完了,速度不?”“挺利索。”秦尚环顾四周,裴冀北的东西没占屋子太多地方,人在和人走了似乎没什么区别。裴冀丁抱着一袋子衣服和速冻饺子坐回了秦尚的摩托。速冻饺子最后在冰柜的一个小角落里安了家,而裴冀丁在烧烤店的仓库里支起了行军床,被聘用的太迅速,晚上烧烤店开张,裴冀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李叔忙完了备菜,就在前院的烤炉前坐着,前面炭火烧得热烈,后面一把藤椅,一杯枸杞茶,逍遥快活得很。秦尚拽下了挂着的围裙背着手系带子,把来帮忙的小姑娘叫过来,介绍:“这唐荷,我们店一枝花。”“裴冀丁,咱们店扩张的第一步。”秦尚点点裴冀丁,“没来及培训呢,你先带着打打下手。”小姑娘瞧裴冀丁新奇,笑得甜极了,把手伸出去:“你好。”“你好。”裴冀丁老老实实伸手,被秦尚拍了一把肩膀说先适应着,不指望他多能干。裴冀丁撇撇嘴,觉着实话说出来是不太好听。唐荷虽然年纪小,但是个老手,算账招呼客人都井井有条的,裴冀丁一大男人站在一边显着有点多余。有几位熟客来了指指他,问唐荷:“这你男朋友,挺俊啊。”唐荷把串一分,说:“不是,我们新劳工,这不观摩学习呢吗!”烧烤店营业的时间长,但一旦忙活起来,时间就像流水一般哗哗的淌。唐荷在柜台边坐着,脑子算账手里分串,看得裴冀丁眼花缭乱。十二点李叔一走,这边才算空闲下来,裴冀丁跟着把菜收拾着往外抬,秦尚掌控了外场,唐荷和他就闲下来了。唐荷去秦尚那要了几串菜,端过来给裴冀丁:“工作餐,吃吗,老板的独家小灶。”虽然没干多少活,但几个时辰站也站饿了,裴冀丁这会脑子还有点晕,那种热闹的,人声纷扰的场面吵得他脑子发涨,这会安静了,又觉得有趣了。“谢谢。”裴冀丁接过来,道谢。“还挺礼貌。”唐荷自来熟,性格开朗,往他身边一坐,也不拘泥,“之前白哥还跟我说过你呢。”“白汎?”裴冀丁想想前段日子的旧仇新怨,“他指定没说什么好话。”“猜挺准,他说你长得挺好看,实际上一看就是混吃等死的料,还让我见着你了就绕道走。”唐荷转头上下看看裴冀丁,“我看白哥也就第一句还差不多,我算账那会你在后面站得笔直,跟罚站一样。还有人问我从哪找的这么乖巧的男朋友呢。”“刚秦哥跟我说明天教你分菜呢,你来早点,下午三点行吗?”裴冀丁应下。吃完了工作餐唐荷就下班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