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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请假时,杨老师说要用齐成一周的晚自习给补上。但一周过去之后,齐成和池砚谁都没说补课停止的事情。两个人的补课一直持续了下来,池砚给齐成讲解语文答题的规律,等将当天的作业做完之后,齐成再给他讲解怎么去追女孩子。池砚学的很认真,那一小本笔记的厚度逐日增加,倘若让6班班主任看到池砚这么认真的在学习追人的技巧,怕不是要气得抓狂。齐成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池砚抬头,也跟着勾了勾唇角,“在想什么?”学霸脊背挺直,即使是在学习,也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姿势。齐成笑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想要追的女生到底是谁。”池砚目光微闪,他侧过头,手指摩挲着纸张。这一页纸上记载了齐成今天要给他的办法。适当的肌肤接触可以增加对彼此的感觉。池砚不敢深想怎么去增加接触。这个年纪的男生,再怎么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都有着一颗野草疯长的心。洁白的纸面被他卷起一角,下课铃声响起,池砚才低低说道:“一个很难追的人。”齐成托着下巴看他,“多难追?”池砚的耳朵从耳根开始,慢慢红了。粉色变成红色,又红到滴血。“总之……”他推了推眼镜,镜架却因为用力过度而在脑后翘起搞笑的弧度,池砚整个人僵了,“总之,之后再说。”齐成余光瞥过他的耳朵,“好。”*晚自习一下课,池砚就踏出这间让他觉得呼吸不过来气的房间。他的耳侧绯红,眼角也染上了红,只是这暧昧的红意被镜框遮着,在他步入黑暗之后,就无人能再欣赏得到。齐成在办公室坐着,过了一会才收拾东西,背上书包离开。他在楼梯间没等多久,舍友们就找了过来,一起往宿舍楼走去。宿舍楼底下,大杨树旁边,熟悉的一伙人正站在那围聚着,被围在中心的那个人高挺显眼,一举一动间风轻云淡。邬元的目光正在人群中巡视。“元哥,”身边的小弟说着,“你让我们找人群里最帅的一个,可是我看到好几个帅的了,你都说不是。最帅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标准啊?”邬元,“就是最帅的那一个。”另一个小弟拍彩虹屁道:“一定就比咱们元哥差那么一点,对不对元哥?”邬元瞥了他一眼,继续扫着人群。这一群人蹲在这,进宿舍楼的男生都战战兢兢,不约而同的在经过他们时闭紧了嘴,生怕惹上这位煞神。因为邬元脸上是带着伤的。下巴棱角处磕破了皮,泛着青色,鼻梁上贴了一个创可贴,这种打架后留下的伤痕,让这一群人看上去来意不善。韩安最先看到了邬元,看清他们找人一样的动作后就皱起了眉,拉着身边人往前一步,把齐成挡在后面。齐成,“怎么了?”韩安说:“你贴在我后面走。”“怎么这么突然,”齐成在他们的阴影里,好笑,“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嘘,”夏立挺直腰,低声,“你别说话。”又是主动打招呼,又是在菜馆给齐成扔烟。他们三个总感觉邬元现在就是在找齐成。三个人把齐成藏的很好,齐成以为他们是在玩,一路高度配合。黑夜增加了保护色,即使有路灯的存在,找人也比白天要难。小弟们半天没瞅到“最帅的人”,迟疑道:“元哥,是不是我们错过了?”邬元皱起了眉。他抖了抖手上的烟灰,又眯着眼往高个子身上看。齐成那股子气质很独特,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韩安三个人刚要从邬元眼前过去,就被一道烟嗓叫停,“喂。”身侧树底下那个高大身影听不出喜怒,“齐成,你躲起来干什么。”齐成一愣,从身前僵住的三人身后走出,才看到了路边的邬元。“好久不见。”他走进邬元,走到了树边,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邬元站在路灯背面,表情看不出情绪。走近了之后齐成才发现他脸上的伤口,眉头皱起,“怎么受伤了?”邬元默不作声地继续抽着烟,只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齐成看。晦暗不明的光在他眼底闪现,齐成表情的每一丝变化都被邬元看在眼里,他又逐渐放松,肩背舒展,“之前偷袭我的那帮人,我给打回去了。”齐成,“小巷那几个?”邬元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有点傲气混杂其中。“你之前不就还回去了?”“不是一批人。”齐成啧了一声,“怎么都往你脸上揍去了。”邬元摸摸下巴那道伤口,“帅到他们了。”他身边的小弟偷偷摸摸看了邬元好几眼。觉得自家老大,心情rou眼可见的在变好。齐成抬起手表看看时间,现在距离熄灯还早,他冲着邬元扬扬下巴,“走。”邬元把烟掐了,“去哪?”“买能治你帅脸的药,”齐成转过身,跟夏立他们说,“你们先走,我半个小时后回去。”韩安笑眯眯道:“我也一起去呗。”邬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了齐成的身边。“没事,”齐成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两个从路边往医护室的方向走去。韩安三个人和邬元小弟们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继续站着。韩安从兜里掏出烟,给邬元小弟一人分了一根,笑着问:“邬元脸上的伤谁这么大胆给揍的啊?”他在这边套着消息,齐成和邬元一路经过了好几栋宿舍楼和餐厅。夜晚的路灯微弱,小飞虫绕着灯光飞舞,月光穿过路边的树,清清淡淡铺下一层光影。快到医护室的时候,邬元开了口,“不需要用药。”这一个月过去,邬元头上的上早就已经好了,他自愈能力很强。齐成笑着道:“脸还是要多注意,消消毒也是好的。”他走在前头,邬元跟在他的后头。推开医护室门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人出来,祁钟龇牙咧嘴,一边给脸上抹着药,一边抬头看到了齐成。他的动作一下子停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佯装无事的收敛了表情。把手插在兜里,俊气的脸上泛着点不自在,“我这是自己摔倒的,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给我买药。”齐成愣了一下。祁钟啧了一声,把手掏出来,手里拿着药,在他面前一晃而过,然后又插到了裤兜里,摆出昂首挺胸的姿势,“医生说抹几天这个药就能好,别多想,我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