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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干文里被撕票的白月光43【完结】

    教室走廊外静悄悄的,裴瑾瑜能清晰得感知到夭夭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的淤青处,像是撩起一片刺啦啦的热,存在感十足。

    裴瑾瑜磨了磨后槽牙,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出于好胜心还是羞耻欲,他没办法说出这些伤都是和陆越争执时留下的,反而开口说,“阮夭夭你跟我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裴瑾瑜说完伸手拉着夭夭的手腕,将夭夭拽着往外走。

    林墨白抬起头正好看见夭夭被裴瑾瑜拉着离开的一幕,心上泛起一阵苦涩却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争取。

    林墨白露出一抹苦笑,随即低下头克制住不再看离开的两道身影,可却没什么心思再去做手里的题目。

    直到来到一处无人经过的转角处,裴瑾瑜才缓缓松开了握着夭夭的手。

    夭夭挣扎出手腕:“裴瑾瑜,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天在酒店的事……”裴瑾瑜握了握指节,一想到几天前陆越和他说的那些话,裴瑾瑜心里渐渐没了底,“我们现在……现在算什么关系?”

    一听到裴瑾瑜提起自己避之不及的事情,夭夭恨不得原地消失,面色尴尬的回答:“当然是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也就是什么关系,那天发生的事就是个意外,我希望你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好吗?”

    夭夭言语闪躲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和这几天裴瑾瑜的忐忑期许的心情截然不同,她尴尬躲着自己的模样,看在裴瑾瑜的眼里只觉得心脏都在紧缩着疼。

    “没,没发生过?”少年的眼神狠厉,步步紧逼着夭夭,可说出的话都在抖,“怎么可能没发生过,阮夭夭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还让我当没发生过?还是你喜欢了别人所以想让这一切没发生过?”

    少年咄咄逼人甩出一连串质问,夭夭被逼到角落摇了摇头,表情是显而易见的诧异和意外,“我不知道……你会喜欢我。”

    夭夭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裴瑾瑜表明心意整个人都懵了,她一直都以为裴瑾瑜会喜欢上兰岚。

    没想到会是这样。

    夭夭眨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和裴瑾瑜说什么,毕竟在夭夭看来她和裴瑾瑜这段时间的关系就像是家教老师和学生,虽然有联系但根本说不上亲密,如果不是发生了酒后乱性这件事,可能夭夭也不会知道裴瑾瑜心里想的是什么。

    夭夭抿着唇瓣往后退和裴瑾瑜拉开距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对不起,还是那句话,酒店里发生的一切希望我们都忘记。”

    对视间,夭夭能轻而易举就看出强装冷静少年面色下的脆弱,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夭夭咬咬牙还是狠下了心,“裴瑾瑜,这段时间谢谢你在学业上对我的帮助,剩下的时间里我希望我们互不打扰,以后……以后也别再联系太多。”

    就止步于普通关系就是最好的。

    夭夭说完不再看裴瑾瑜转身就走,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少年紧抿着唇,表情阴鹜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直达双眼布满血色看不见远去的身影才收回了视线。

    裴瑾瑜垂眸看着手心紧握的头绳,自嘲的笑了笑,神色落寞又执拗“阮夭夭,你以为你能甩开我吗?”

    他原以为会和夭夭的关系更近一步,还担心她对那件事留有心理阴影耿耿于怀,所有这段时间一直在调取监控搜查一切异常的地方,第一时间找到了所有证据后就急急忙忙的刚过来想要告诉夭夭。

    没想到夭夭的反应却是让他措手不及,裴瑾瑜冷笑一阵,唇角扯动伤处泛起刺骨的疼痛。

    几天前,那个信誓旦旦的男人朝自己宣誓主权说阮夭夭是他的,让自己离阮夭夭远一点……

    哦,抱歉了,他寸步不让!

    从小到大性子冷淡对什么事情都漠然的少年好不容易才心仪上一个姑娘,好不容易才在贫瘠孤寂的世界里见识领略过最璀璨明亮的星星,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裴瑾瑜指节擦拭过伤口,浑不在意的往下按压。

    尖锐的疼痛瞬间弥漫。

    *

    夭夭又双叒叕被绑架了。

    仔细算来,这是已经是第三次了,正式上学的第一天,夭夭下车穿过小巷僻静角落时猝不及防被人掩住口鼻,再清醒过来时,夭夭看着周遭的昏暗环境,只觉得命运多舛。

    和原主阮夭夭第二次被绑架的地点一样,只不过关押的地方不再是原来郊区的废弃工厂,而是在一个破败老旧的房子里。

    夭夭双手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封着胶布,随身带着的书包被人丢弃在几米远的地方,她的手机就在书包里。

    夭夭尝试着挪动椅子、解开绳索却毫无作用,只能徒劳的一次次将手腕和脚踝的皮肤磨得破皮、出血。

    面对未知的死亡恐惧和慌乱爬满心头,夭夭绝望的瘫软身体,尝试着和脑子里的系统交流:系统你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吗?

    原剧情早就崩的一塌糊涂,现在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在原剧情里,夭夭只能希望系统提供她一些有用的消息。

    系统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检查剧情,然后才冷冰冰的开口:和上次一样,是兰岚的父亲绑架了你,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为钱财,只是单纯想要你的性命。

    夭夭瞪大眼睛:为什么?我和他又没有恩怨,而且他之前也拿到钱了啊?!

    怎么会有怎么厚颜无耻的绑匪,专门逮着她这一只羊薅毛啊!

    夭夭心内又惊又怒,系统却接着说:因为兰岚,兰岚想要你死。

    本来就在心底埋下阴暗种子的兰岚,在裴瑾瑜发现了酒杯里的秘密和酒廊的监控室后,兰岚原本侥幸的心理荡然无存,反而被挑动了导火索,唆使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来铲除在她眼里最大的障碍。

    而阮夭夭无疑是兰岚的眼中钉,自然是首当其冲,身为替身女主的兰岚,身上自然存在着一些这个位面的气运,所以夭夭才被绑架得如此顺利。

    夭夭 :……那系统你能救我吗?

    还没等到系统的答复,夭夭就听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窸窣声,金属碰撞扭转的声音在响彻在寂静的屋子里,宛若死神的倒计时,夭夭心都凉了半截,忍不住瑟缩抖动着肩膀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椅子底却纹丝不动,被绳子勒破的肢体往外滴落着鲜红的血液。

    滴答——滴答——

    门开了——

    还是满身横rou,面相狰狞的中年男人咂着根雪茄走了进来,身后那个瘦若竹竿的小弟将门给反锁上。

    “大哥,解决完这个丫头,我们今夜就赶快离开吧!联系好的兄弟都在等着我们呢。”

    竹竿用手摸了摸额上一把虚汗,表情隐隐露出着急,心里也在骂骂咧咧,在学校附近又是学生量最大的时间里去绑架阮家这么个金疙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兰老大的脑回路。

    简直就是个奇葩,就因为女儿在临行前诉苦了几句一直在被阮家女儿霸凌欺辱,兰老大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先让兰岚和剩余的兄弟离开这里,然后硬是要教训阮夭夭再走。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处,竹竿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现在做的事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没办法 ,他和兰父早就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脱不开了。

    他现在能做到就是把事情处理干净点儿。

    “老大,我们抓紧一点儿。”竹竿关好门,手里拎着一根铁棍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夭夭走了过来。

    “等一会儿,急什么。”兰父拦住了竹竿,视线在夭夭蜷缩在椅子上的身体游移起来,不同意之前那般待价而沽货物换取金钱的眼神,只这一次是看将死之人的漠然,还掺杂男人对女人凝视下露骨的低俗色欲。

    视线里的女孩衣着干净、眼神清澈透亮,一张脸虽然长得稚嫩,却极其漂亮,尤其是现在被粗粝的绳索捆绑着如同岸上鱼rou只能任人宰割,这幅模样狠狠激发出世人骨子里的肆虐欲望。

    要是被人看见……

    “竹竿你不是还没娶上媳妇平时也只能去馆子里嫖吗?这个丫头的皮相可是尖货,你去把她做一遍再处理掉,不然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了。”兰父狞笑几声,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

    豪门贵族最重体面,要是阮家人到时候看到自家女儿别人欺辱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时,是抓凶手要紧?还是压下舆论更重要?

    还有一点是因为兰岚的话,那他现在的做法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老大,这……”

    兰父自以为想得很透彻,见竹竿踌躇不前的窝囊模样大声呵斥道:“麻利点儿,早做完早离开!”

    竹竿咬咬牙还是听话的放下了钢棍,走上前去想解夭夭身上的绳索再办事,兰父却制止了他的动作,“别解开绳子,直接扒衣服。”

    “唔……唔……”夭夭目眦欲裂的看着记忆中绑架她的男人一步步迫近开始解她的衣扣,而另一个人则是举着手机好整以暇的找了个最佳视角等着记录下她被凌辱的全过程。

    他们不仅是想要她死,还想要她身败名裂的死!

    绝望漫上心头,夭夭拼命扭转着身体,手脚不停的挣扎想要解开绳索,被胶带封住的嘴只能发出一道道尖锐急促的呜呜声,眼睛不停坠着泪。

    少女濒死的挣扎虽然没让竹竿停下来,但动作却缓慢了许多。

    衣扣自上而下被逐个挑开,露出女孩白皙的肩颈,洁白滑腻似雪中荔枝,香气馥郁,原本只是按命令行事的竹竿看着那抹白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

    在夭夭最后一层衣服要被剥开时,老旧的木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道穿着校服的身影齐齐的冲了进来。

    “阮夭夭!”

    “夭夭……”

    裴瑾瑜一进门看见夭夭被男人欺压在身下欲行不轨,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在录像时,他眉目疯狂的抄起地上的钢棍就冲了上去。

    *

    林墨白是第一个发现夭夭被疑似被绑架的人,在早自习结束后,夭夭的座位还空着的时候林墨白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自从夭夭回来上课的这几个月从来没有缺席迟到过,林墨白莫名觉得不安就用手机看了阮夭夭手机的定位。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能私自看到夭夭的定位呢……

    ——阮绵绵的腰子

    ——那个合欢样式的APP

    在咖啡馆时夭夭和另一个人的聊天对话林墨白当时无意听到了,后续可能是看夭夭一直是副乖乖女的好学生模样,他就有些好奇另一面的夭夭是什么模样,就查找了夭夭的账号。

    像那种游走在红线边缘的三无网站,到处都是漏洞很容易就被泄露个人信息,林墨白还私下帮夭夭补过信息漏洞。

    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让林墨白能定位到夭夭的行踪,发现夭夭竟然身处在鱼龙混杂的穷人巷子时,林墨白知道他的担忧成了真。

    林墨白知道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办法救夭夭,于是他找到了裴瑾瑜,于是告诉了阮家父母后,两人就一起赶了过来。

    看到裴瑾瑜一棍将欺负夭夭的两个男人打晕在地,然后将还在哭喘不停夭夭紧紧抱紧在怀里时,林墨白落后几步犹豫了几秒。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任由两人在他面前越走越远,他走了过去帮夭夭解开胶布和绳索。

    “呜呜……”夭夭面色苍白的被裴瑾瑜抱进怀里,因为惊魂未定她忘了推开少年,反而还像抱住浮木求生一般迸发处濒死的力量紧紧攀附着他。

    绳索深陷皮rou里侵染上了厚重的血,地上也是淅淅沥沥的血滴,身后的林墨白替夭夭解开绳索时手都在抖。

    “没事了,夭夭,我来了,我来了!”女孩手腕破开的伤口渗出的血将裴瑾瑜的衣服染上团团血污,可他浑不在意只是一昧的抱紧安慰着心上的少女。

    林墨白看着少年少女紧紧抱在一起的模样,眼里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最后也只是将手放在少女肩头安抚性的拍了拍,试图让此刻心里惶惶不安的她感知到自己的体温和存在。

    林墨白抬眼看去,被裴瑾瑜撂倒在地的两个男人,一个头部渗着血正趴在地上呻吟,而另一个录像的人……林墨白看过去刚好看见冷冰冰的枪口对上了夭夭。

    “夭夭小心!有枪!”林墨白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挡在夭夭身前,却又一个人比他更快——

    “砰——”

    子弹打在了扑过来的裴瑾瑜的后背上,林墨白反应过来后立马下蹲着身体抄起钢棍朝开枪的人靠近,他只希望那枪里只有一颗子弹。

    “啊……”子弹陷进血rou里溅起血花,染红了夭夭的半边脸,夭夭怔愣的僵住身体感受到裴瑾瑜拥抱他的手再颤抖、然后渐渐松懈了力道、最后瘫软在夭夭的身上。

    “……裴瑾瑜,你别吓我……”少年脑袋也紧紧倚靠在夭夭耳侧,似乎已经到了濒死的前兆,夭夭无力的扶着裴瑾瑜的后劲,声音无措哽咽,惶惶的像是个找不到路的可怜孩子。

    “裴瑾瑜你别有事啊……我害怕……”

    “夭夭,我很开心,因为……”裴瑾瑜压住深入骨髓的痛意和血夜极具丧失带来的冰凉冷意,唇瓣贴合着女孩的耳畔声音越来越弱,“幸好……不是你!”

    幸好不是她!半年前被绑架时,裴瑾瑜看着那个少女瑟缩着肩膀躲在黑暗墙角里无声啜泣时、被人踹到在地缩成一团时,他就知道她很害怕。

    害怕黑暗、害怕无助、害怕任人宰割的命运……他和她经历过这一切,所以在喜欢她时,就想着如果可以,他愿意为他驱散黑暗,亲自带走她的痛苦,还给她最自由的以后。

    哪怕孤注一掷赌上所有,他也是愿意的。

    庆幸他这一次真的做到了!

    这一刻,裴瑾瑜无比的庆幸他来得不算晚,不然他余生都会无比后悔,在生死面前,那些情爱的纠结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

    比起夭夭的感情,他更希望夭夭还能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裴瑾瑜无声的笑了笑,发现自己的血染脏了夭夭的脸,如同个做错事的孩子去擦拭着她的脸,却越擦越糊成一团,最后只能胆怯的缩回了手,却全然看不见自己衣服上遍布的血污。

    在彻底晕过去时,裴瑾瑜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紧。

    *

    “砰——”第二声枪声响起,钢棍咕噜噜的掉落在地,被打中腿的林墨白跪倒在了地上。

    “砰……”第三声、却是空枪,兰父面色难看的咒骂一句看了看血泊里的竹竿咬牙想要离开,却被伤了腿的少年死死拖住腿。

    “TMD,老子弄死你!”拳头如雨点般落到匍匐在地的林墨白身上,林墨白被打得意识昏沉,手下的力道却毫不松懈就这么死死拖拽住伤害夭夭的罪魁祸首。

    被女孩在困境时给予给过阳光的林墨白,在这一次也想力所能及的回馈她什么。

    直到外面响起一整警笛声,救援的人蜂拥而入堵住了男人逃跑的路,被男人一脚踹开双手再也拽不住男人的裤腿的林墨白,这才倒在了地上。

    这样应该足够了……

    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夭夭浑浑噩噩的目睹了两个拼死救她的少年先后倒在了血泊里,心脏疯狂急促的跳动,神经也几欲崩溃。

    密密麻麻来了一群人涌进破败的老屋子里,血与泪糊着眼的夭夭看不清周围的人影,影影绰绰听见父母的惊呼和哭声。

    脑海里的系统也姗姗来迟响起一道电子音。

    ——【宿主,你得救了,兰岚一行人也在逃跑的路上被警方捕获,有陆越的关系在她的下场不会好过哦。】

    很快,一件风衣落到了夭夭身上包裹着她,夭夭嗅到了陆越声上那股熟悉安宁的冷木香气。

    “哥哥,救救他们……”惊惧过后重负昏死过去的夭夭喃喃落下一句话。

    陆越动作一顿,而后颤抖着抚摸上女孩熟悉鲜活的眉眼。

    “……好。”

    阳光透过老旧的窗缝散落进暗沉的屋子,自夭夭眼尾掉落的一滴泪被光缕渲染得灿然。

    滴落时被一只套着黑丝皮质手套的手缓缓接在掌心里,留住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