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为人知的变化

    最开始，对松田阵平来说，青木佑一只是一个印象淡薄的标签。

    他和hagi进入警视厅后，选中了这栋公寓，为了省钱暂时合租，当时隔壁还是空置的。

    过了不久，他们下班回来，突然发现隔壁门口挂了个“青木佑一”的门牌。

    萩原研二随口道：“看起来是个年轻男性呢，但警视厅新人中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估计职业不是警察。”

    “哦，”松田阵平翻着手机上的新发明资讯，“你想做手工饼干去进行邻居交际吗？”

    在自家附近搬来新邻居时，主人会带上礼物前去拜访。但他们是没有这种意识的，住公寓对他们来说和住警校宿舍时差不多。

    “公寓和自住房不同，没那么亲密的邻里关系啦。说起来今天的那项训练……”

    随便提起的话题就被带过去了。

    也是hagi先对隔壁感到在意起来的。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有搜查科的警察在讨论犯人，萩原研二听了一会，突然说：“阵平，你不觉得我们的邻居很可疑吗？”

    “我问过楼下的管理员，从搬进来后，他就再也没出过门。垃圾都是交给清洁工带走的，饮食应该是靠自己做或者叫外送。我们在房间时，也压根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而且，”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勾了勾食指，示意他凑过来，然后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管理员说他是一个年轻男性，入住时戴着帽子口罩，打扮的相当严实。”

    不得不说，这些条件综合起来，就显得相当可疑了。

    但社恐宅男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实在要说起来，如果对方确实是个罪犯，在未露馅的情况下敢胆大妄为住到警察扎堆的公寓里来，那肯定具有很强的表现欲，又和现在的行为完全不符了。

    松田阵平咬了口炸猪排，“下班后去敲门看一下就知道了。”

    “小阵平还真是直接。”萩原研二：“不过我只是好奇而已啦，他这么排斥交际，像只窝在家里才会安心的动物，还是不要贸然打扰了。”

    后来，炸弹犯把挑衅的传真发到了警视厅，他破解了暗号，得出了炸弹安装的地方，和同事一起去拆弹。

    正好在家休假的萩原误打误撞的解决了一枚炸弹，并因此和青木佑一相识，迅速拉近了距离。

    看样子，hagi对邻居的好奇心完全被满足了，也觉得对方是可交的朋友。

    松田阵平没太在意这件事，直到他第一次碰见青木佑一。

    青木佑一身上写满了矛盾点。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人站在面前时，甚至能让人联想到偶像明星一类光芒四射的职业，交谈时也非常正常，和宅男社恐完全沾不上边。

    那个印象淡薄的标签被撕的稀碎。

    hagi说得没错，青木佑一确实是会让人想和他交朋友的类型。

    但对方似乎不这么想。

    以松田阵平的性格，他本该干脆利落的放下这件事，绝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可他反而生出了一些危险冲动的想法，怪异到令他越发在意青木佑一。

    发现hagi和青木佑一奇怪的关系也是理所当然了。

    成天跑到人家里留宿，超市采购时顺手买套，买东西都得给人捎一份，最过分的是，一大早从隔壁跑回来时，脖子上的新鲜吻痕明晃晃摆着。

    松田阵平抱臂站着，审视着正在洗脸的萩原研二：“hagi，你和青木在交往吗？”

    萩原研二擦干净脸上的水，“诶？没有啊，我们是朋友。”

    “能zuoai的朋友？”

    “小阵平是注意到了这个对吧，”萩原研二指了指脖子上的吻痕，笑容里还有些得意，“小佑一太被动了，要让他留下些痕迹也不容易。不过他想把我放在朋友的位置上，那就只是朋友了。”

    松田阵平皱着眉，表情沉了下去，上手扯住萩原研二的脸颊，扯得萩原研二一边呼痛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强迫，囚禁，睡jian……这是我对他产生过的想法。因为他对我的态度有些躲避，路过他做兼职的店时，我甚至想过借买东西而趁机逼他跟我独处，改变对我的态度。”

    “……”

    “hagi！你已经跨过那条线了，应该发现更多不对劲了吧。”

    萩原研二揉着被扯红的脸颊，笑容逐渐消失，在松田阵平锐利的视线下，手臂撑在身后的盥洗台上，无奈道：

    “小阵平的敏锐还真是吓人。你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我还以为你对小佑一完全不感兴趣呢。这么看来，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啊。”

    不科学。

    松田阵平与青木佑一接触过时间非常短，只有那场打招呼的对话，加上青木佑一的反应，一旦思维跳出固定的框架，就相当清楚了。

    他有些惊住了，“不可能吧，碰一下就……”

    “小佑一没有皮肤接触就会不适的症状，心理上也不排斥，但他会很注意与他人的接触，也经常把自己打扮的很严实。”

    萩原研二说，“碰到后会对他产生奇怪想法不是最严重的，小阵平，你知道最致命的是什么吗？”

    松田阵平心情复杂：“……你怎么和他发生关系的？”

    “他似乎出于某种原因需要床伴，到酒吧去约，我很生气，把他上了。”萩原研二苦笑道：“很过分吧，但我至今仍觉得我这么做没问题哦。”

    松田阵平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得了。最致命的是，被他体质‘感染’的人，无论对他做出什么事来，都没有任何负罪感。”

    一个普通人偶尔也会有极端想法，但大多会自我约束。比如被气得想杀人但知道不能杀人，杀人是违法犯罪。

    而他们作为公职人员，从事着危险的随时会献出生命的排爆拆弹工作，道德观念比普通人还要高很多。

    炸弹案时hagi认识青木，到hagi对青木出手，正是他认识青木的那个晚上，仅仅几天而已。

    如果只是有想法，hagi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可如果失去了约束，完全没有负罪感，那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了。

    “嗯，因为小阵平你很在意，我才和你讨论这些。就我个人来说，就算是因他而起，那些想法也的确是我产生的。既然他也不介意，又需要我，保持着双方都满意的关系，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需要？”

    “是啊，可能跟他的体质也有关系吧。小佑一是那种，他知道zuoai很爽，如果我找他做他就会做，我不找他他也不会主动找我zuoai的，也不能说是被动吧，挺可爱的。”

    萩原研二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笑道：“有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我没跟他做。有一天晚上他突然问我休息的怎么样，可不可以做，不行的话再过几天也可以，但尽量要做一次。”

    “我分得出来哦，不是出于‘求欢’，而是‘需要’。”

    “……听起来好糟糕啊，像本子里跑出来的魅魔角色，靠性爱供养什么的。”松田阵平说，“再这么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我去找他问问解决办法。”

    “如果没有办法呢？”

    迎着萩原研二难得锋锐的视线，松田阵平双手抱臂，挑起了唇角：

    “那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了，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