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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地打在树叶上,洞口的蕉叶都快垂到地上。雨声太大,吵得夙溪醒了。她刚睁开眼,便看见靠在自己身边的宿无逝,夙溪觉得自己发了汗,身体也舒服多了,动了动左手,没什么痛感,就是右腿的关节处还有些疼痛,但想站起来走路,应当不是问题。夙溪刚醒,宿无逝便将水递给她,等到她接过之后,宿无逝便站了起来,慢慢朝洞口的方向走去,走到了火堆边,坐在了大雨与山洞交接的地方,能吹到冷风,却淋不到雨。夙溪讷讷地看着手中的水,喝了几口才觉得自己彻底活了过来。等喝完水,夙溪才四下找卞舞华的身影,扫了山洞两次,才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看到卞舞华,她靠在墙上,眉头紧锁,嘴角还有未擦的血渍,看上去很不好受的样子。夙溪下了树叶堆,拐着脚慢慢朝卞舞华走去,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手下一片冰凉,像是摸一具尸体般,吓得夙溪立刻伸手探查她的鼻息,几秒种后,才有微弱的呼吸一次。还好还活着。夙溪松了口气,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粒丹药,这是出海角天边时从师父的炼丹房里拿出来的,有救命功效,塞进了卞舞华的嘴里之后,顺便用剩下的水清洗干净她脸上的血渍。大约过了一刻钟,卞舞华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身体更加冰凉,嘴唇泛白,呼吸也薄弱了。莫非是伤得太重,救不回来了了?如果真让女主死了,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夙溪有些懵了,只有女主活着的时候,她所拥有的剧透才真正有价值,后面的剧情即便会改变,也相差不离。但卞舞华死了呢?她从这个世界消失,其他的一切就都成了不定性,或许有个最坏的结果……这个世界,会跟着她一起消失。毕竟她是女主角,夙溪担不起任何风险。她突然想起来当年宿无逝被火麒麟烧伤时,南仪仙人取下她心头的一滴精血就将宿无逝救活,这么说,她的血还算有用。夙溪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有些胆怯。别人割破她的手她不怕,大不了疼一下,可是自残这种事是需要心里建设的啊!让她对着自己就来一下狠的,她怎么也下不去手。况且这种浅浅的伤口肯定很快就会愈合,到时候血没出多少,白疼就得不偿失了!夙溪颤抖着手,先是放在牙齿下面狠狠咬了一下,指尖顿时传来一阵疼痛,她尝到了一嘴腥味,刚把手从嘴里拿出来,血就止住了。妈蛋啊!难道要她咬断手指吗?!坐在洞口的宿无逝听到动静,刚一回头就看见夙溪在咬自己的手指,顿时冲了过去拉住了夙溪的手,眉头微皱,眼神带着几分细不可查的怒意,像是询问,这是在做什么?夙溪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下足决心咬出来的大口子在宿无逝拉住她的那一会儿中逐渐愈合,她万分痛心。“救她。”夙溪解释。不是说她命带神格吗?不是她的血能救人吗?也就这个金手指能用,那就要用到实处啊。宿无逝的双目直视着她的,带着些微的不可置信,他将眼神在夙溪与卞舞华身上来回打量,随后松开了夙溪:“我来救她。”夙溪一愣,师兄你竟然有办法救人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宿无逝见夙溪冰冷的眼神,嘴唇抿了抿,随后对着卞舞华盘腿而坐,掌心运起一道灵力,扶着卞舞华的肩膀便开始输了过去。夙溪就坐在宿无逝的身后,看着宿无逝与卞舞华二人背对着跳跃的火光,一个是美艳不可方物,一个是俊逸如谪仙下凡,就单这么看,也是顶配的两个人了。如果加以撮合,他们两个心中互生情愫,说不定能成就修仙界的一段佳话呢。夙溪刚想到这儿,突然想起来牧崇音,毕竟他才是主角,宿无逝与卞舞华再怎么配,也不会有好结果。夙溪感觉自己胸口一窒,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约半个时辰后,宿无逝的脸色也开始惨淡了下来,夙溪小憩醒来,发现他还在那里用自己的灵力救卞舞华,心下一惊,顿时走了过去:“师兄。”宿无逝额上滑下几滴汗水,最后收掌时,一口气吐出,卞舞华的脸色好了很多,反倒是宿无逝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掉一般。“师兄你没事吧?”夙溪看出来,卞舞华是肯定不会死了,但宿无逝耗费这么多灵力,她又觉得心疼。宿无逝摇了摇头,仅看了夙溪一眼,随后再度走到洞口,坐在之前他坐着的位置,自行运气。夙溪一瞬有些愣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感觉有些微妙。自从她醒来之后,宿无逝就没问过她的伤势,也没有主动攀谈,以往经常挂在嘴边的笑也不见了。夙溪心想,该不会是她女扮男装的事情败露,宿无逝气她对他隐瞒?夙溪想上前解释一番,脚还没踏出去就顿住了。怎么解释?跟宿无逝说,她一开始过来长得太像男的了,瘦猴儿似的,你们几个眼睛都不好使误会了,所以她也就懒得解释?这些话,夙溪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向来不是擅长与人沟通,更别说要解释清楚这五年来性别隐瞒的原因了,索性宿无逝都已经知道了,他这人脾气很好,气也就气一会儿,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再说,白捡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师妹,有什么好气恼的真是。夙溪坐回了原地,一双眼睛还是克制不住地往宿无逝瞟去,宿无逝运气花了许长时间,外头的与雨越下越大,很多雨水都顺着洞口流淌进来,浅浅地没过了宿无逝的鞋边。夙溪与卞舞华所处位置较高,没沾上水,等到雨水没过宿无逝的脚面,他才慢慢睁开眼。地上的火堆早就已经灭了,此刻外头只有轰隆的雷鸣,闪电落在丛林之中,树形的紫色光芒霹雳落下。夙溪扶着卞舞华躺在她原本躺着的树叶上,自己坐在边上,伸手摸着肚子,太长时间没吃东西,早过了饿的时候,不过一番下来,又饿了起来。宿无逝没离开那位置,任由雨水打湿衣服,乌黑的头发上薄薄一层水珠,那是被风吹散的雨水笼在上面的,他面色淡然,一直看向洞外,像是在盯着什么。夙溪竖起耳朵听了听,外头除了雨声与雷鸣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足足一个时辰,别说宿无逝笔挺地坐在那儿难不难受,夙溪光看就看累了。躺在树叶上的卞舞华皱着眉头,哼了一声,细微的一声吸引了夙溪的目光,她瞧着卞舞华已经擦干净的脸庞,对方秀眉紧皱,薄薄的红嘴唇被牙齿咬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乖乖,如果她也能长得这么漂亮,即便不去找机遇,机遇也会来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