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跟着我唸一遍「文青女神我婆！」

    被截断话头的廖寞然傻傻地点点头，不理解段语凝突来的冷淡，看着段语凝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小盒扑克牌，已经具备粉丝脑的廖寞然一眼就看出那是段女神限量的扑克牌，牌面图案还是文青女神亲自cao刀设计的，简约大方，和眼前这个神经病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段语凝不发一语，沉默地拿出扑克牌，熟练地洗了牌，纤纤细指衬着天蓝色扑克牌，画面相当赏心悦目，果然是玩乐器的手，莹白修长，廖寞然的视线不自觉的随着段语凝的手指移动，最后那手刷地将扑克牌铺成一片，停了下来。

    「不抽牌吗？」

    短短一句话打断了廖寞然的思绪，她呛了下，怪了自己明明没做坏事，怎么就有点心虚？

    她忙坐正身子，抬头见段语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廖寞然摸不准段语凝的心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选了一张牌，段语凝随后迅速地拉了张出来，两人几乎是同时看了牌。

    廖寞然见段语凝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硬这头皮开口：

    「你要换牌吗？」

    然而段语凝几乎想都没想，迅速摇头，而后继续摆那高贵冷艳的模样，廖寞然见状看看自己的牌，是个六，她有点为难，不大不小的数字，于是她也放弃这次换牌的机会。

    两人随即又抽了另一张牌，廖寞然还是抽了个六，这是在暗示她的运气很「六」吗？她抬眼看看段语凝，见段女神还是那副高冷样。

    「不换，我始终如一。」

    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但也有可能是文青女神的脑回路本来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廖寞然撇撇嘴，沉思了下后，决定换牌。

    她拉出一张牌，看了那点数后一个透心凉——二。

    这什么嘲讽的数字！

    段语凝随便拿张九就可以rou打她的总和，廖寞然有点抖，正想着要亮牌的时候，一直用眼角瞄她的段语凝突然发话：

    「慢着，我们一张一张翻。」

    于是两人同时翻开了第一张，段语凝是张五，廖寞然一愣，敏感的发现段语凝的嘴角抽了抽。

    「第二张你先翻。」

    本着老闆就是老大的宗旨，廖寞然没有多做挣扎，直接把自己的小二翻出来见客，翻牌的同时，廖寞然忍不住心酸的多念了句：

    「每次都这样，上次才因为这游戏我输了靠窗的床位......」

    她只顾着叨念，却没见到段女神全然僵住的表情，而廖寞然等了几许却迟迟没见段语凝的动作，她刚想发话，段语凝猛地从桌底伸出手，一张牌随后甩到桌上：

    「我输了，以后这游戏不准玩了。」

    语毕段语凝拿起一边的手机，开始滑起了萤幕，边滑边说：

    「说好了输家买东西给赢家，但我东西买来后，你得穿啊。」

    廖寞然无法从突然赢了的震惊中抽开情绪，她愣愣地看向桌面，看到那张被撕了一半四后，她直接傻住了。

    「等一下！这是限量扑克牌你怎么说撕就撕！还有你那张是四吧！赢的人是你吧！」

    被廖寞然一吼，段语凝滑手机的动作一顿，拋了个眼神给廖小助理后不甚在意的「喔」了声说：

    「没有啊，撕了一半所以是二，我加起来是七，你是八，你赢了。对了，我家还有一箱扑克牌你要吗？」

    ……这种赢了也高兴不起来的微妙感觉是怎么回事？

    廖小助理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复杂，而她复杂的感觉在隔天一早从守卫室那领了段语凝给她买的东西后，直接达到了临界点。

    这写着「文青女神我婆」的黑底白字t恤，怎么看怎么碍眼。

    果然是为了报復吧！段语凝打从一开始就只想报復她啊啊啊！

    于是，廖小助理终究还是情绪崩溃了。

    然而崩溃的廖寞然还是得给老闆准备三餐，还是得给她老闆当社畜。

    人参果然就是苦的，还越燉越苦。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段语凝的通告不少，广告拍摄、电影主题曲配唱、代言活动小演唱会，廖寞然再一次体会了她家老闆到底有多红，赶场般的行程，然而即使段语凝自称任性恣意，在工作面前她却相当敬业，每场活动几乎是准点到，配合度极高，半点没耍大牌。

    难怪段语凝就算作风清奇，也鲜少有负面新闻。

    而也许是最近精力消磨得太多，段语凝也没那个时间来「报復」廖寞然，顶多就是在工作现场，时不时的将目光拋向廖寞然，累了的时候会拿她的肩膀当枕头，又或者是在寒风中将手伸到廖寞然衣服里，将她的肚皮当暖炉，再或者是只喝她给的饮料，吃她递的食物。

    嗯，这些都是助理该做的工作，廖小助理觉得习以为常，可一边围观的柳青卿却看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好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段语凝杀人似的目光给制止了，哎哎哎，真是落入虎口还不自知的小助理啊，太可怜了。

    忙乱了好一阵子，段语凝在拍完了最后一支合作mv后，终于得到了半天喘息的时间。

    然而她在收工现场梭巡了一圈，却没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段语凝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别又是被不知道哪来的阿猫阿狗欺负去了。

    段女神直觉案情不单纯，抬脚就要去找自家小助理，没想柳青卿却从后头窜了出来，哎哎哎地叫了她几声，段语凝听见是柳青卿的嗓子，脚步也没停，继续往前走，柳经纪人终于忍不住使出了杀手鐧，朝段女神大吼了声：

    「吼！小助理下午和朋友约唱歌，我让她先走了。」

    「朋友？难怪她今天还化妆了。」

    段语凝不仅停下脚步还回了头，但看着柳青卿的眼神很冷，柳经纪人突然有点后悔，段语凝要找就找嘛，她没事搅和什么呢，可头都洗一半了，柳青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

    「不然呢？人家小助理也是有交友圈的，她也很久没休假了，我放她半天假，你的饭我会帮你......欸，你干嘛拿我手机？」

    顺走经纪人手机的段女神，片刻没停的点开了社群软体的app，柳青卿垫起脚尖瞄了一眼，在看到一张打卡照片跳出来时，她恍然大悟地吼道：

    「欸你太卑鄙了吧！没加人家好友，还用我的来监视人家！」

    段女神将手机丢回去，柳青卿有点手忙脚乱，但终究是稳稳地接好了手机，抬首就见段语凝对她嫣然一笑，笑出了春暖花香的味道，可吐出的话却令柳青卿彷彿置身腊月寒冬。

    「对呀，你卑鄙无耻下流的艺人想说，年底的演唱会我可能还需要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你要不要去跟厂商联系一下？」

    「靠邀！公器私用太无耻了吧！」

    一句话击中了段语凝处事的核心，可惜的是段女神不太在意，挥挥手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柳青卿见状心一紧，顾不上又要加班爆肝的心酸，忙喊住她：

    「哎哎哎，你就这样走出去必死无疑的好嘛！」

    段语凝闻言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拼布风格的质感长裙搭白衬衫，很文青女神的风格，想着她将目光移向一边的柳青卿，朝她勾勾手指，在柳青卿傻兮兮地走到她身侧时，段女神语带嫌弃地在她耳边说：

    「你的衣品够差，衣服给我。」

    「……你说话就说话，可以不要人身攻击吗？」

    柳经纪人泪目，可段语凝却拍拍她的肩膀，笑得像极了隻偷腥的狐狸：

    「我突然发现我不需要那多馀的一个月准备时间了。」

    于是最后眼睛亮了的柳青卿，迅速地和段语凝互换了身上的衣服，只是她那件五分裤硬是被段女神穿成了牛仔小热裤，她则是把那件拼布长裙拉到近胸才勉勉强强不会拖地。

    「哎，果然只有寞寞适合穿我的衣服。」

    段语凝愉快地留下这句话后，拨了通电话给司机就手刀出了大门，那速度快到柳青卿跟不上，一个不小心还踩到裙子差点跌个狗吃屎，她就知道！段语凝这个小王八蛋！就是不想让她跟去免得被戳破真面目！

    x

    柳青卿：哇靠！寞然你穿那什么啊？也太丑了吧！来来来，我给你一件「河畔草我公」......

    段女神：呵，我觉得年底的演唱会直接取消好了。

    柳青卿：不！！！拜託也给我来一件文青女神我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廖寞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