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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疏/虞风华侠士】治标不治本(ABO/双龙/孕期)

      莫铭一向没有什么社交距离的概念,从他大大方方地告诉侠士自己是第一次主持宗门会武还很担心搞砸这一点就能看出。莫铭大概是几位刀主里最平易近人的那个,练红洗不必说,浪三归虽然也不拘小节,该搬出师长的架子时也是很有模有样的,只有莫铭常年避世,对谁都一样的态度。

    侠士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后来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于刀法一道,莫铭是他的师长,但人情世故上,两人则调了个位置。莫铭很满意这样的状态,刀宗要举办新生宣讲大会?没问题,找徒弟去写演讲稿。下个月要接待纯阳交换生?小事情,问问徒弟要怎么表现。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着侠士兢兢业业地给他修改演武讲解稿时,莫铭在心中感叹,当初截胡浪三归收了这个徒弟真是太对了。

    或许是上天要他好好反省这样偷懒的态度,莫铭稀里糊涂回到了十年前。

    说是稀里糊涂一点也不过分,侠士酿了一坛好酒兴致勃勃地来给他分享,好像埋了有些年头,一开封就是醇厚的酒味,他没有拒绝,尽管他没那么中意喝酒,但他得体地笑着,接过倒得满满的酒杯。

    既然无所谓喝酒,那喝又如何,左右无事,又不会破坏他小徒弟的兴致。

    莫铭好歹开了那么一些窍。侠士絮絮叨叨和他讲新入门的弟子里有谁资质不错,问他想不想再收徒,莫铭心里撇起了嘴,但对侠士说:“再看吧。”侠士便蛮高兴地点点头——他为什么高兴?莫铭有些郁闷,有些搞不懂,就像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一样。看来窍还开得不够。

    总而言之,他喝酒,他认为自己酒量还不错,过往喝得不多没关系,习武之人总有各种各样避免酒醉的法子,尤其到他这个层次,所以莫铭想当然地认为他不会醉,可是一个没有醉过的人,又怎么晓得自己有没有醉呢?等他捏着鼻梁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的时候,侠士已经在担忧地问他要不今天就喝到这里,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莫铭摆了摆手,脸一下子失去支撑,他的上半身晃了晃,一点抵抗没有的趴倒在石桌上。

    头好晕……

    他勉强用昏昏沉沉的脑袋得出这样一个浅显的结论,只觉天地颠倒,昼夜难分。恐怖的是,等他再次拥有清醒的意志时,昼夜真的颠倒了。

    他与侠士喝酒是在下午,日头正盛的时候,可再睁眼却到了黄昏,连黄昏都不太恰当,山峰边缘蒙着一层线状的橘云,再往上蔓延开过渡的紫和笼罩天际的深蓝。他盯着远处的丘峦望了会儿,一条抹布啪的甩到了桌子上,一个少年、一个和他的徒弟长得如出一辙只略嫩了些的少年,毫不客气地开始擦他趴着的桌子,并用另一只手拉拉扯扯:“走开走开,你这人白睡了半天还想过夜不成!”

    莫铭迟钝地站了起来,其实侠士未必扯得动他,显然他对侠士在某种程度上有些“言听计从”。他站着,那么沉默,原本骂骂咧咧的少年在抹桌子的过程中短促而敏捷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动作很快,如果莫铭未曾习武的话或许不会捕捉到。这个态度不太好的小年轻开始为他的行为找补:“你就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好歹点上壶茶,最便宜的也行,我们老板娘是心好,也不能来个人就让他休息,生意还做不做了。”

    莫铭终于有了点反应:“你是这儿的帮工?”

    少年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很活气,这么形容可能有些奇怪,对莫铭而言也很新奇,他是没见过自家徒弟这幅样子的。他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寻常茶客是不会在意给他们上茶的人叫什么的,但名字而已,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他说了自己的名,又凶巴巴地问干嘛。莫铭看着他想了想,侠士都有点被他看发毛,他才慢吞吞地从钱袋里掏出两锭碎银:“我初来……”

    他张望了一下四周,没认出来是什么地界:“……此地,想请一个人带我好好转转。”

    “你有钱啊?”侠士惊异地接过碎银,把一枚揣怀里,另一枚紧紧捏着,“早说嘛,我看你的打扮是江湖客?你是用刀的,莫不是从北地的霸刀山庄一路赶来扬州的吧?我听说霸刀和藏剑有仇,怎么你们也来参加名剑大会嘛?”

    “我不是霸刀的。”莫铭先捡最重要的一点反驳了,而关于名剑大会则微妙的缄默,他的徒弟果然贴心,哪怕是不认识他也记得帮自己找好借口,“我确实很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客栈?”

    “知道!你等我一会儿。”侠士手脚麻利地擦完本就不怎么脏的桌子,跑到屋子里和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对话,想来就是他口中说的老板娘了。他把手心里捏的碎银放在柜桌上,又拿手指了指他,那女子笑了笑,把碎银放回侠士手里,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侠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莫铭身边:“你运气真不错,云睿姐说不算你歇脚钱。”

    他递给莫铭碎银:“拿着吧,有空来喝茶就好。”

    “这是给你的。”莫铭静静地看着他,侠士的眉毛拧起来,不是那种不高兴的拧,是那种有点纠结、有点苦恼的拧,这小小的碎银对他来说是有极大的吸引力的。他最终问:“你要逛扬州几天,如果是三天的话……”

    “半个月,起步。”莫铭又掏出钱袋往外拿钱。

    “可名剑大会就在两旬后了!”

    “我脚程快。”他面不改色地说。

    侠士颇为疑惑,可那是人家的事,他干涉什么呢,他取了两成的钱,告诉莫铭剩下的等他要走了再给也行。

    不怕被骗吗?莫铭的脑海里短暂地闪过这个念头,但这是侠士,他江湖经验丰富的徒弟,所以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了一下,并没有被他说出来。

    侠士带他去了一家瞧着有些落败的客栈,他解释扬州城内的客栈都订满了,还贵,这家虽然开在再来镇的边缘,但老板他熟的,绝对是踏实经营的好店,不会半夜把你迷晕搜刮钱财。莫铭一路听一路点头,惹得侠士频频侧目。这人好像不大聪明,他偷偷在心里想,也可能是自恃武艺高强,谁知道呢?他把人领到地方完成了任务,约定好明天在茶馆见,就轻轻松松地离开了客栈。而莫铭到了上房却没有立刻安置下来,眼见侠士走出去一段距离,他才从窗户翻出,不着痕迹地跟在后头。

    他探查到自己徒弟现在的居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情报,于半夜回到了床上。这是十年前,莫铭在心里默想,他的徒弟才十五六岁,甚至没见过宗主(是的他知道这事,侠士入门前的“奇遇”被宗门崇拜他的弟子说了快一个月)。

    他也弄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在心里描摹着侠士的眉眼,那样年轻的一对眼,一瞧就是个活泼灵泛的孩子,他又去想侠士进刀宗后的样子,不觉笑出声来,原来他的徒弟少年时是这样的性情。

    第二天,侠士早早等在了茶馆,莫铭一过来就看到了他。换掉了在茶馆打工时的粗布短衫,侠士今天穿的这一身虽利落但更有江湖气,背上也像模像样地背了一把剑。为什么是剑?

    莫铭轻蹙眉心,在侠士问他想先去哪里时首选了铁匠铺。

    侠士还以为是他要为名剑大会选购武器,瞅了一眼他腰后的长刀:“你这把刀不好吗?”

    莫铭不自觉将手搭在洞幽刀上,一时之间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好。”

    他这表情看上去可不是没什么不好,侠士偷偷想,又瞧了那刀鞘两眼,上面缀着枫叶还挺特别,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莫铭正要回答,喉咙忽然像被扼住了一样吐不出字语,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我姓莫。”

    “莫大侠?”侠士试探性地问。

    莫铭其实想让他直接喊自己师父,可惜不能:“我并不怎么涉足江湖,你喊我莫先生或者……洞幽,都可以。”

    这听着就像个江湖名号。侠士默默吐槽,顺从地喊了一声“莫先生”。

    他带莫铭去的铺子虽然没有什么神兵利刃,寻常行走江湖应付应付厮杀也足够了,莫铭挑了许久,选中一柄比洞幽刀稍短一些的刀,递给侠士:“试试。”

    侠士不明所以地接过,莫铭又拿了一把品质较次的刀对着试刃的木桩施展了三段行云势,刀影纷绞,侠士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向前两步:“你、这是什么功夫?”

    “你按照我刚才的动作,尝试复原一下。”莫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侠士啊了一声,握着刀有些紧张无措:“可是我才看了一遍……我没用过刀啊。”

    莫铭满心以为侠士必有练刀之才,拍了拍他的肩:“怕什么,只管使来。”

    侠士硬着头皮比划了几下,不伦不类,莫铭的眉头深深地皱起。

    侠士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表现不佳,脸烧得通红,但还是站在原地等待莫铭评价,后者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怎么会这么不开窍呢。”

    “……”侠士的脸一下子红得能滴血,他握刀的手紧了紧,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可并没有灰心泄气,一直有用心跟着镖局的人习武,只盼哪一天能行侠仗义,闯出自己的侠名,但被这样直观地批出不足,还是让这个少年人既羞愤又恼怒,他又没用过刀!这样贸贸然让人跟练,到底谁才是无礼那个!

    “你是拿我寻乐子吗?”他闷声闷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莫铭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侠士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为什么要拿你寻乐子?”他买下了那把刀,再一次递给侠士:“这把刀留给你,以后可以用它习武。”

    “我有自己的剑!”

    “剑怎么行,刀更适合你。”莫铭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有些严厉,可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侠士的师长。

    好无理取闹!侠士瞪大了眼睛,嘴巴气鼓鼓地,连鼻子都皱了起来,他要骂人了,他马上要骂人了!他看到了莫铭的钱袋,又压回去那些涌到嘴边的话。

    “谢谢你。”他恶狠狠地说,接过了刀并准备把它压箱底。要不是两人现在是雇佣关系,而自己真的要攒点路费,他绝对会把这柄刀扔到对面这人的脸上。

    莫铭对自家徒弟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满意地点了点头。

    侠士以为这样应付过去这个有些古怪的人就足够,可没想到莫铭似乎铁了心要看他用刀的样子,后面想去的场所也净是些武馆、武场,哪怕他冷着脸说陪游不包陪玩(?),莫铭也只会掏出更多的钱。

    这一来二去的,他还真摸索出点用刀的门道。

    侠士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他现在很不喜欢刀,连带着对腰上别刀的人也看不顺眼,陪着莫铭“逛”了六七天的扬州城,他终于忍受不了,搬出赵云睿的名头说自己要回茶馆帮忙。

    莫铭对此毫不介怀,甚至表明该给他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这人是个冤大头吗!侠士崩溃地想,至少他肯定不是靠自己手艺过活的人,他敢打包票。

    为了摆脱莫铭犹如附骨之疽的视线,他主动向赵云睿包揽那些跑腿的活,什么给某酒楼送去茶叶,又或者向哪个赌坊提供茶水。

    这就是他倒霉的地方了,向赌坊提供茶水。

    官府限令,赌坊明面上能开设的赌局远不如从前带来的利润高,侠士隐隐约约听说有些赌坊会有地下赌局,赔率更大,能赢得也更多,但那些违法的勾当暂时还离他很遥远,赌坊的人也不会蠢到把这些展现给他看。所以侠士送完了茶水,准备回去,可他奔波了好些路,有些口渴,拿了桌上不知是谁剩的茶盏一口闷了残茶。

    等他回了茶馆,身子就不大舒服起来,额头发热,行动也沉滞了些。实在是他倒霉,那赌坊要拉人下水,有些靠一步步的赌局,有些则更粗糙些,美人计,仙人跳,什么管用上什么。赵云睿看他不大精神,还以为是感染了风寒,问他要不要请大夫来看。

    侠士连忙摇了摇头,他皮糙rou厚的哪里需要大夫来看。赵云睿沉静颔首,说既然不看大夫那放你半天假回去歇着吧,侠士晕乎乎从茶馆后门走出,总感觉被算计了。

    不过云睿姐就算是算计他,也一定是为了自己好。善恶黑白,侠士还是分得清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他顶着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回到了住宿,不大的房间里窄窄的床铺缩进去一具少年的躯体,那皮肤被药物激出红色,像日出朝霞灿灿被晕染的湖面,而他的眼也正如湖水般充盈起多情的涟漪。侠士虽未及冠,也没长辈教导,但混迹市井多年,也觉察出不对,他难耐地磨蹭着双腿,裤子的布料刺激到性物,逼出他几声哼叫。

    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一定,一定是那个赌坊有问题。

    侠士咬住了下唇,胡乱用脚蹬下去裤子,露出半个屁股蛋,他脸埋进枕头里,伸手抚慰已然勃起的rou根,本来也没多聪明的脑袋暂时不去想赌坊的事。

    那孽物愈发挺立,侠士年岁不大,兼之体质特殊,平日从不自渎,此时的手法都有些生疏,得亏他没尝过情欲的滋味,rou茎摸摸就快活得不行,可还有一处更难以言明的,也忙忙情动,泌出些许水露来。

    侠士心中有些埋怨,这麻烦的身体,中了阴招还要他照顾两处的情欲。于床事,他也仅仅知道皮毛,那雌xue窄小细狭的模样,隐在双腿之间,平常从未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侠士甚至会经常忘记这处的存在,可它现在“活”过来了,细小的rou缝翕动着,内壁缓慢蠕动,自内里泛出一股酸麻和瘙痒,催着主人处理。

    这要怎么办……

    侠士的思绪一片混乱,一会儿想是直接用手指插进去吗,一会儿又侥幸是不是在外面揉揉就好,他藏在被褥里,被呼吸的热气熏得脸上红云更盛,茫然想还好云睿姐给自己放假了……

    “砰砰!”

    门外蓦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侠士一个哆嗦,他本就临界,手下力道一重那rou茎就射出一股黏白jingye,被窝里弥漫开麝香味道,他颤抖不已,身体蜷缩起来不应声。

    倒不是他想装作没有人在,侠士的脑袋已经停止运转了,他只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不能被人发现的,某种生存的本能让他保持静止,可前端发泄过姑且安稳下来,那雌xue却更痒了。

    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

    侠士忍不住想,鼻头开始发酸,外面的敲门声愈演愈烈,还伴随着呼喊,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有钱没分寸的怪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如果侠士还能好好地思考,不难猜出是赵云睿泄露的行踪,与他对莫铭的抗拒不同,久历人情的老板娘对这位刀客非常欣赏,并在暗中推动他俩结成师徒——莫铭的收徒意愿并不难猜。如果侠士再多读一点书,说不定还能感叹上一句:成也云睿败也云睿!

    莫铭原先在茶馆久久不见侠士踪影,询问赵云睿得知他身体不适,眼下敲了这么久的门里头还无人应答,更是忙中出错,想也不想地用刀插进门缝撬开了门。

    这一招还是侠士教给他的,本意是让他晓得出门在外房屋安全要多加上心,阴差阳错给了他师父近身的机会。他看到床上隆起一座小山丘,侠士的马尾歪歪斜斜地散在外面,这孩子莫不是要把自己闷死?莫铭急匆匆上前掀开被子,剥出一只乱糟糟的徒弟。

    侠士双眸蒙上一层水雾,隐约可见慌乱,他向后缩身,又因为莫铭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显得凉快而本能般侧首贴近,他的徒弟要烧糊涂了。莫铭闻到他被褥里的气息,又观他情态,喉咙发紧,对侠士当前的境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作为师长是不是该训斥……训斥他警惕心低中了招,又或者愤然问询是谁暗算。莫铭乱想着,眼珠子既不闭也不转,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侠士,怪人,果真是怪人!一点分寸感都没有,侠士迷迷糊糊地还不忘在心里指责,拿手去推莫铭的胸膛。

    莫铭一把攥住他手腕,一手一个,把人掼回床铺里,他可以将之归结为武者反抗的本能,然而我们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定定地看着侠士酡红的脸,自己脸上的热度也不低,轻声道:“你中毒了。”

    毒这个字是不能乱用的,侠士呼吸一滞,他残存的印象仿佛告诉自己这是春药,不知怎么就变成毒了。莫铭继续说:“这是yin毒,得解。”

    让入了刀宗的侠士来,他会难得气红了脸并嚷嚷师父你不要再偷看从底下弟子收缴上来的话本了!可惜,他还是那样的年轻,被带进沟里,怎么也翻爬不出来。莫铭的手摸进被子里,温言安抚,同时也是催眠自己:“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尽到一个师长的责任。

    莫铭的意思是让侠士从亲力亲为变成他力他为,简而言之,他打算把抚慰阳物的活儿揽到自己身上,或许是担心累到徒弟吧,蛮感人的。他握住半勃的rou茎,黏糊糊的,精水温热糊了他一手,同时侠士像是哭了一样哼叫着,屁股挪动着把更需要抚慰的地方送上。

    那处腻着水,滑溜溜的,指头不过浅浅地蹭了蹭,红润的薄rou就讨好地亲了一下,要是插进去,指不定怎么谄媚地夹紧吮吸。

    莫铭乍一摸到那触感,心里还奇怪这会阴湿就湿了,怎么软绵绵的,手指稍一挤压,就陷进去一道缝里。他心突兀地跳乱了一拍,犹不明白刺破了什么秘密似的,往里探了探。那道狭窄而未经人事、又被情药催生出绵软的rou缝,温顺地包裹住他。

    他的眼睛终究难以置信地慢慢睁大,再去看身下遍体潮红满目迷离的小徒弟,很想把他摇清醒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他的徒弟身怀异处,多年来小心翼翼地藏着,从未暴露出不同,如今叫他莽撞的师长给撞破了个彻底,还拿手进去亵玩。

    高热的雌xue里吃进去两根无关紧要的手指,侠士哼哼唧唧,只觉得更加难受,他两腿夹紧了莫铭的手臂,屁股一晃一晃地蹭动,躺在床铺上艰难地指jian着自己。

    莫铭跟被抽了魂似的让侠士大逆不道地当解欲的器具玩了会儿,才回神想要抽出手来,侠士伸手攀住他臂膀,已然痴了:“别走……再多点,哼嗯……”

    莫铭心中天人交战,分明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也并未如侠士般中了什么下流药,额头却慢慢渗出汗珠来。他眼周红红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侠士,喉结动了又动,蓦地闭眼低头吻住他的小徒弟!

    他从未和人这样亲近过,与其说是亲更像是某种进食,他舔着徒弟的嘴唇,轻而易举地把舌头伸进去,咕啾咕啾地野蛮乱亲,他想和侠士亲近些,再亲近些……这不是什么师徒的情感,这根本就是——

    “哈……不行,我喘不上…呼……”

    侠士快过不来气,他勉强抬头稍微躲避一点,又会立马被莫铭追上堵住双唇,空虚的雌xue里手指毫不客气地又添进一根,总共三根手指在湿淋淋的roudong里捣进捣出,摁压揉弄着敏感的rou壁。

    侠士哆哆嗦嗦的,稀里糊涂,前头还硬邦邦的没多泄出东西,中间那隐秘的所在忽地痉挛紧缩,从xue心涌出一小滩热乎乎的yin液。

    “啊……”他张着嘴,莫铭终于放过了他,肯让徒弟有些许喘息的时机,他也顺从本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截红舌趴伏在那里,乖得不行。

    两处都去了一回,身体的热度不仅没退下去,反倒像打开了yin窍一样更加空虚。莫铭俯身亲吮他的脖颈,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同样勃起的性物隔着裤子气势汹汹地抵在侠士大腿内侧,但是他还不能……他不能……

    “莫先生……”侠士忽然喃喃,他仍是那副丢了魂的模样,可竟然认得出压着他的人是谁,还喊出了名字。他挺了挺胸膛,在混乱中扯开的衣襟几乎暴露了他全部的上半身,那有些单薄的躯体上,小小的乳珠充血成红色,俏生生地立着,生疏又主动地去磨蹭莫铭的衣物。我真是太大胆了,侠士胡乱地想,带着哭声的嗓音是乞求又是控诉:“莫先生,您再帮帮吧……”

    莫铭呼吸一滞,简直要被这句撩拨得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他狼狈地直起身,侠士只觉得一直贴着自己的热源骤然远离,望着他眼睛一眨就落下更多的泪来。他好似被药迷了神智,又好似全然清醒,喊过人之后仿佛再难忍受燎原的野火,一个劲地喊难受。

    “我要死了……”他可怜巴巴地抽泣着,是当真觉得自己捱不过去了,侠士呜呜地哭,又伸手下去想要摸摸瘙痒的xue,谁料中途莫铭一把捏住他手腕,瘦伶伶的一截,一握就知道这少年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莫铭心绪繁杂,又爱又怜,唯恐自己不识分寸伤了这唯一的徒弟,既占了他身子,又叫人伤心。他重新俯下身,解了自己衣带,单手垫在侠士腰身下往上抬了抬。硬热的茎首抵在湿漉漉的xue口,侠士扭着身去蹭,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怎样的“酷刑”。莫铭一时半会,又想让他疼了咬自己,又想叮嘱他难受要说,车轱辘话在舌尖滚过去一轮,笨嘴拙舌地吐出一句:“我会对你好的……”

    倘若莫铭对人情再了解得深入些,就该知道世道一向说男子薄幸,甜言蜜语听不得,帷帐里的海誓山盟就更做不得数了。他不知道,所以说得坦荡无愧,真真切切发乎于情。

    侠士听进去那句话,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你也挺好的了,至少给钱不含糊,下一秒,那蠢蠢欲动的粗硬柱物破开逼仄rou隙,生生挤了大半进来!

    “呜——啊啊…!疼……”

    他蹬了蹬脚,未经人事的雌xue就算因为药物泌出许多水液,也还是窄的,何况莫铭尺寸不俗,那一下真是把他天灵盖都疼出来了。什么对你好,都是骗人的!……好疼……

    胡乱扭动的腰身一时半会难以控制,侠士往后缩着,真让那害他疼的孽物出去了小半,可粗硬的柱身又再次摩擦过敏感的内壁,疼得他眼泪成串地掉。

    莫铭见到徒弟原本潮红的脸褪去些许血色,眼眶一下子弥漫出泪水,骤然意识到自己莽撞,他顺着侠士逃避的动作想要先把阳物抽出,然而方才还躲个不停的少年又凄声道:“不要……!不要动……”

    他急得抱住了莫铭的脖子,两腿也顺势缠了上去。莫铭心下讶异,回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眼泪:“怎么了……”

    侠士偏过头逃避他的亲吻,他思绪不清明,分明要人再帮帮的人是他,被弄疼了就讨厌对方的人也是他。他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说:“会疼……”

    莫铭也不懂那些,侠士说疼,他便懊悔自己的急切,老老实实忍着抽动的欲望伏在湿热的雌道里。侠士不愿意被他亲脸,他就去啄耳后、脖颈这些躲不开的地方,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往下探摸到两人结合的地方。

    他看不见那处的光景,只在外缘摸了一圈,的的确确是撑得紧绷的状态,他想往外扒一扒,又否认,担心把人弄得更疼,笨拙地揉着外唇,期冀侠士能稍微放松些,却不知揉到什么地方,侠士忽地哆嗦了一下,里头流出一小股水液。莫铭福至心灵,对着那处轻柔又缓慢地抚慰,原本湿哒哒趴在rou缝里的蕊珠慢慢有了实感,像揉一颗煮熟了的红豆一样。

    侠士小声哼叫着,架在他腰上本意是为了让对方不要乱动的腿也开始不自觉磨蹭起来,敏感的地方被这样温柔地玩着,情药又不曾消退,他窄小的阴xue分泌出一股又一股的yin液,用来润泽雌道,好让外来者能尽快地侵犯自己。

    值得欣慰的是,莫铭不用他的小徒弟再忍着羞耻催促自己,便无师自通地小心抽送起来。起初的幅度很小,他观察着侠士确保对方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才慢慢加大了力度,刚开苞的xue紧得要命,他必须要很专注,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回挺时一个用力凿到深处,又或者一时松懈早早射了出来。

    “嗯……舒服,好热啊……”侠士拧了拧眉毛,又舒展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而迷醉的状态,尽管当下的情况还有些让他不太满意的地方,比如在被窝里被人压着真的很热,再比如莫铭还在坚持不懈地亲他弄得脖子湿湿的很难受,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或者说他没心力去在意那些了,他挺了挺腰,被cao得又硬起来的yinjing挤在两人中间,侠士曲起手指抓了一下莫铭的背:“摸摸我,摸摸我……”

    莫铭从善如流地开始摸他——的屁股,并把侠士的下半身抬了抬好更贴近自己,这个改动不可避免地让他的性物进入到更深的地方,侠士闷哼一声,捶了一下莫铭的背:“不是…!你——哈啊……啊啊啊……”

    他想指责这个人,可粗壮茎身又向内挤,一下子把他的话打乱了。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侠士试图找到一个答案,但不断抽插的性器让他完全无法有条理地思考。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事实如此,莫铭掌握了他的屁股,于是局势慢慢掌握回他的手中,更深处的xuerou窄嫩,一副经不起cao干的样子,可真的凿开也会努力地吐出水液去顺从,很好欺负。

    莫铭感觉自己的性物差不多插到了底,但还有一小截没能cao进去,他渐渐也被情欲蛊诱,勉强注意到侠士好像要说什么,在他的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啾的一声还挺响。“疼了吗?”他嗓音低沉,浸透了欲望,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侠士又不受控制地抓挠了两下他的后背,同样摸到结实勃发的背肌,他无由来慌乱,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张嘴说了什么:“没……没……”

    “嗯。”莫铭低低地应了一声,汗水让他的鬓发黏在脸颊上,他专注地看着侠士,“师父不会让你疼的。”

    他脑子也浑了,忘了自己现在还不是侠士的师父。侠士先前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个有点古怪的刀者或许动了收徒的心思,但他一会儿又觉得人家哪儿看得上自己,一会儿又总被莫铭气得就算对方看得上他也绝对不会拜师。总之,原本就不认为两人会成为师徒,在莫铭撞破他这样狼狈的时候就更不觉得会了,但莫铭此刻无比自然地说出,瞧着还挺认真的样子,让脑子糊得差不多的侠士突兀地撇出一缕心思:这人该不会和他做了这样的事后还要收他为徒吧?

    师徒与父子何异呢,侠士羞耻得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人除了古怪,还没有伦理道德!还是说他就是在说浑话来刺激自己?那心眼也太坏了。

    乱七八糟的臆想化作一阵过电般的快感窜过全身,侠士痉挛了一下,xiaoxue也跟着夹紧。莫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腰身一挺,强行破开rou壁,凿进方才就有所察觉的另一道小口。

    “呜——不能、不能再插了……”侠士本能地去推他,被莫铭用一只手攥住他两只腕子往上一压,彻彻底底地控制住。打杂跑腿的小帮工如何能与日日挥刀的武者相比,两人力量上的悬殊让侠士更加害怕,他脑子里闪过莫铭刚才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疼,我疼……师父,呜呜……”

    手腕上的力道登时一松,侠士小心翼翼地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他,见莫铭似乎陷入了思考,那张他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漂亮的脸上流露出困惑,又很快转变为坚定,莫铭摇了摇头:“你在说谎,你这里——”

    他又捅了一下,湿热雌xue抽搐着涌出一大股yin液,疯狂吮吸咬紧,简直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这里……没有说疼。”

    侠士浑身发软地被人兜在怀里,莫铭说完就大开大合地cao干起来,粗长yinjing抽出时带出一滩yin汁,插回去又会咕啾一声全部挤进去,初经人事的雌道很快就软烂下来任人宰割,里头紧窄的宫口在一下下的猛干下也被撬出一道缝隙。

    侠士尖叫着拼命摇头,泪水糊了满脸:“不行——我不要、啊啊啊……肚子,呜呜…肚子……”

    好满……太深了,虽然不疼,但是好可怕……

    原本让人感到舒服的快感那样骤而密地堆起来,叫侠士无所适从,他崩溃地抽泣着,徒劳求饶:“等等,不要这样……呜啊啊啊啊!师父,你……混蛋、坏人!”

    粗长的rou茎无视他的求饶不管不顾地cao弄着宫口,侠士控制不住地痉挛着,逃不了、挣不开。他终于意识到求饶是没有用的,开始破口大骂。可惜骂不了几个词就变为高亢的呻吟,被忽视的性物摇摇晃晃涨得难受,他很想自己去摸一摸,可是双手又被按在别人手里。侠士难过地哭起来,但他的泪水已经足够多了,是难受还是因为快感,根本无从分辨。

    “求求你……”

    侠士的瞳孔涣散开来,快感剧烈中夹杂着酸意,他快要被逼到极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濡湿枕头,侠士瘫在床铺上发着抖:“我、我快……啊——!”

    他腰身往上一弹,抽搐着弓起,一阵强烈的快感炸开,他恍惚昏了几秒,意识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身子才重重地回落,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呼吸着。

    莫铭被他绞紧到极致的xue道咬得难以自持,狠狠地插干数下后猛地拔出,jingye喷出溅洒在他汗涔涔的小腹上,侠士硬了许久的阳物被热精一浇,竟也抖着流出白浊,断断续续淌到已经够糟糕的腹上腿间。

    好了吗?到此为止了吗?

    侠士啜泣着,感觉到高潮过后的雌xue涌出黏糊糊的水液,那股怪异的痒意并没有消退,反而被滋补了般,在他耳边呢喃索求更多的满足,有一双手掰开他的大腿,饱满的茎首压在唇rou上来回磨了磨,噗呲一声重新干进湿滑雌道。

    ……

    侠士醒来的时候身上很疼。

    他动了一下胳膊,简直拎了一天茶壶不能动弹一样的酸痛,痛苦地呻吟一声后从床上坐起来,甚至能听见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他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两只手抬起来看了看,在手腕处有一圈红痕。他又低头去看自己腰腹,同样糊着掌印掐痕。

    回忆缓慢地涌回大脑,他仍呆滞,他住的小屋那扇老旧的门发出破败的吱呀酸响,一阵淡淡的粥香飘进屋子,莫铭将桌子随手拉到床边把粥一放,用手背摸了摸侠士的额头:“有点烫。”

    他把勺子塞到侠士手里:“你先吃,吃完我去给你抓点药喝了。”

    侠士被他一套cao作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喝粥还是该做点别的什么。他呆呆地看着莫铭,鼻头一酸,捏着勺子的手都有点颤抖:“你……你昨天晚上……”

    莫铭眼见他要哭出来,哪里还顾得上装风轻云淡,忙不迭拿袖口去擦他眼角:“我们确实……”

    侠士一个哆嗦,猛地推开了他:“你不要碰我!”

    莫铭抬了抬手又放下来:“抱歉。”

    他看着侠士,犹豫要不要把那句“我会对你负责的”说出来。

    侠士不知道他所想,整个人还懵懵的。他还是很难接受发生了的事实,尽管一切的起因都是他乱喝赌场里的茶,可这怎么能怪他?赌场又不是风月场所,谁知道哪里的茶会有那种功效,他被热糊涂了,想把自己关起来,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找他!放着他一个人别管不好吗?

    侠士哆嗦着,实在饿得不行,拿起桌上的碗一勺一勺大口地喂,眼泪掉进饭碗里。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他只是想挣点钱……陪人逛扬州城,结果逛着逛着叫人给睡了,他打不过对方,也没人有钱,春药也不是这个人给自己下的,根本没处说理。侠士再抬眼一看,莫铭沉默地望着他,眼里应当是……愧疚的,有愧疚应该也不错吧?

    他吸了吸鼻子,更想哭了。明明趁机讹一笔钱是最佳选择,侠士却止不住抽泣,他两手捧着碗坐在床上淌泪,莫铭实在看不下去心疼地扶住他的肩,张嘴想把准备了许久的台词说出来,侠士哭叫道:“你太过分了——”

    “我……”

    “你找别人带你逛扬州城吧,我不要你的钱了!”

    “钱你收着……”

    “你说我笨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对不……我什么时候说你笨了?”

    莫铭愣了愣,侠士却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把碗一放卷了卷被子缩进床铺里边,背对着莫铭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话了。

    事情前所未有的麻烦起来。

    莫铭知道他徒弟性子倔,尽管不常显露出来,可他没想到这份倔除了用在武学和道义上有朝一日会用来抗拒自己。他去茶馆坐着的时候,侠士宁愿挨老板娘的训也不愿意给自己上一杯茶,莫铭自个泡了把钱放柜台上,侠士还要在擦桌子的间隙瞪他一眼。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拉住人和他说自己愿意负责,更了不得,侠士跟炸毛的猫一样踩他一脚就一溜烟跑了。

    莫铭能感觉到自己离回去的时间越来越近,那股酒醉的眩晕感在黄昏与黎明会短暂地出现,并且持续得越来越长,总有一天他会昏睡过去,回到他熟悉的年份。可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切是梦还是现实,如果因为他侠士厌恶刀甚至不愿意踏出扬州地界,他还能与对方相见吗?会不会“醒来”后,他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呢?

    最近老是缠着自己的烦人的刀客消失了一段时间,侠士松了一口气,可心情又好像愈加烦躁。他照旧做着自己的零工,陪逛的钱莫铭没收回,他也不会紧赶着还回去,再过两个月,他路费就攒得差不多,到时候他找个厉害的江湖门派加入进去,要是哪天再见到那个人,他就狠狠地揍一顿,再——!

    他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恶狠狠地继续,再狠狠地揍一顿!他可不是什么恃强凌弱好色妄为的人!

    熟悉的红枫刀柄出现在视线里,扣了扣桌面,沉浸在复仇大业里的侠士顺着看上去,又见到那张讨厌的脸。

    莫铭一看到他拉下去的眉眼就知道侠士还没有原谅自己,他略一犹豫,从身后拿出一柄长剑放下,默不吭声地看着对方。

    侠士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什么意思?”

    “送你的。”莫铭闷闷说,“你要是喜欢练剑……可以先练着。”

    但是别沉迷。

    “我练什么与你何干!”侠士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好像稀里糊涂呃呃被带着叫了几声师父,脸烫得简直红到耳后根去,“你不要再干扰我干活了,我不稀罕你买的东西。”

    赵云睿在柜台处拿了一碟茶点一边吃一边远远地看。

    莫铭并没有把剑收回去,又把背后的斗笠解了下来:“这个不是我买的,可以收着吗?”

    他递过去,那顶斗笠以青竹制成,纹路细密结实,缀了一圈白纱以防沙尘,只是未像他做的魁首奖励那般雕金饰银,瞧着朴素耐用。

    “不是你买的?”

    “嗯,我做的。”

    侠士目露怀疑,被莫铭突然送礼的行为给搞糊涂了,总不是要暗算自己吧?他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企图在上面找到点什么机关,莫铭忽然开口:“我……过些时日就走了。”

    侠士唔了一声:“我知道,名剑大会嘛。”

    “其实我说名剑大会是骗你的。”莫铭坦诚道,看到侠士愣愣的双眼,“这一走,可能有十几年不能见面了。”

    “哦……”

    侠士略微失神,再看手里的斗笠,顿时失了兴致,扔在一旁:“既然你要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寻仇也得通了名姓才能寻啊。

    这可真是难倒他了。

    莫铭再三拧眉,还是不想编个假名:“我不能说。”

    “……懦夫。”侠士小声骂道,三言两语毫不客气地把人从茶馆里赶了出去,得亏现在没有客人,否则他还得忍上几个时辰。

    才出了茶馆,那股晕眩感摇摇晃晃地漫上来,莫铭捏了捏眉心,倚靠在树上,放任意志坠入一片黑暗。

    ……

    他在徒弟的房间里醒来。

    房间里清清爽爽,久置箱底的香笼被拿出来点上醒神的香散散屋子里的酒气。莫铭甩了甩脑袋,记起来自己和徒弟喝酒喝醉了。

    总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什么来着……

    “师父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侠士端着醒酒汤走过来笑道,“我还在想这汤要热几遍呢。”

    莫铭接过来一口喝下:“我睡了多久?”

    “约莫一两个时辰吧。”侠士揭开熏笼盖子瞧了瞧还剩多少香,又走到柜子前开始在里面翻找东西,“流芳刀主来找过您,见您醉得睡了训了一通就走了。”

    “她训你干嘛?”莫铭皱了皱眉,见侠士翻箱倒柜的又问,“你在找什么?”

    侠士呃了一声:“其实她训的是您……我在找早年的一把刀,要是有师弟师妹可以让他们先拿着练手,反正便宜用坏了也不心疼——奇怪我放哪儿去了。”

    莫铭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嗯了一声以做回应,又环顾了一下他的小徒弟并不大的房间,见墙壁上除了他亲手制作的岚峰破晓,还挂着一顶有些破损的竹斗笠。

    他走过去摘下:“这斗笠你一直都有?”

    侠士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对,早十年就有了。”

    “哪儿来的?”

    侠士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会儿:“记不清了,好像是一个怪人送给我的。”

    “怪人?”

    “嗯,又给我送钱又给我送东西,我在找的刀也是他给的。”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给你那些?”

    “约莫是想收我为徒吧。”侠士随口道,“我真记不得了。”

    莫铭顿时看那斗笠不顺眼起来,它旁边的岚峰破晓崭洁如新,那才是被好好爱护的模样。他稍微顺气,拉踩了一句:“的确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