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荤素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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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第一次见到简是在一次军火采购会上,她对斯塔克工业的武器装备提出了一些很有趣的见解。 军火生意场一直是男人的天下,可她就那么坦然地坐在那里,身旁的男人都得对她低眉顺眼,拿着武器清单和报价询问她的意见。 她与托尼曾经接触过的那些明星嫩模不同,即便是顶级富豪斯塔克向她递出酒杯,她也只是扫了一眼,转身端起了桌上唯一一杯鲜榨橙汁。 她是新调到部队的武器顾问,据说手中还有国防部最新武器研发的项目,在满是男人的行业里格外显眼。 再次见面是在中东的军事基地中,托尼拉开车门看到一身迷彩服的简云坐在军用吉普后座上:“hey,我们见过,对吧?” 简云瞥了她一眼点点头:“采购会上。” “他们还真是没有……人性,居然让美丽的女士到这种地方来。” 简云目光转向车窗外道:“工作而已……T·S先生不是也在这儿吗?” 两人的交谈显然十分不愉快,画面也随之暗了下去,再次亮起,方才吉普车上的两人已经置身于一处山洞之中。 托尼睁开眼睛,将插在鼻子里的氧气管拔掉,勉强地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杯,可他现在的状态就连握拳都十分勉强。 “你醒了?”简云正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工作却不停。 “我在哪儿?” “监狱……”简云手中的钢锯发出刺耳的响声,噪音过后她才继续说道,“恐怖分子的监狱。很不幸,我们都被俘虏了。” 哗啦,一声锁链响,托尼转头看响那边,一个中年秃头男子被锁在地上,嘴被胶布封得严严实实。 “他是谁?” 简云抬手指了指托尼胸口的圆形装置道:“给你做手术的人。如果没有这玩意儿,弹片会在段时间内顺着血管进入你的心脏……我想你暂时还不想死,对吧,T·S先生。” 画面中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简云似乎是没有耐心放完这剪得和电影差不多的记忆回放了,她直接解说道:“花花公子的难点在于他们对待感情抱着一种游戏的态度,你很难成为唯一。所以在初期我们要做的是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这种特殊不是指外在的特殊,而是一种感受。我们可以将重点放在提供特殊经历上,以及百试百灵的吊桥效应。在这个案例里,我在山洞中帮助他完成了他的战斗机甲,并在之后的突围中造成了不可逆的残疾。这种愧疚感利用得当的话是就是一把非常好用的武器。” 说着,简云放出了一张她坐在轮椅上的照片,托尼则坐在她对面。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意义吗?”简云平静地看着托尼,似乎受伤的不适她本人。 “可你是因为我……” “别这么自作多情,T·S先生。”简云的手甚至没有挪动,轮椅就自动转了方向,“我是为了自己,重伤是我自己倒霉。不过我的先辈有句老话‘祸兮福之所伏’,若非这次意外,我的技术不会更上一层楼。你也不会来这里邀请我加入S工业不是吗,老板?” 简云加入了斯塔克工业,日常便是和托尼泡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变数发生在他得到心灵宝石后,两人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你疯了,T·S。用人工智能来守护世界?毁灭世界还差不多。” “你科幻电影看得太多了,简。不是你整天念叨‘rou体苦弱,机械飞升’的吗?” “你不要跟我杠!如果人工智能真的是人类现在能cao控的东西的话,我早就自我优化了。你做这玩意儿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简云表面上痛心疾首,背地里:搞快点!等不及了! “那我就小心点。”托尼油盐不进,那一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实在让他无法安心,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简云沉默了,轮椅带着她离开了实验室。 学生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史蒂夫和巴基都清楚,托尼果真创造出了一个毁灭世界的人工智能。 所有的画面史蒂夫都非常熟悉,只不过那之后,是简云用心灵宝石创造出来了一个红皮机器人。 “对不起,简。”托尼摸到简云身后,十分别扭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不是你会说的话,”简云打趣道,而后伸手握住托尼的手安慰道,“不过,这不怪你,你的初衷是好的,是奥创自己走了偏路,或许在平行世界里,你成功了。” 画面到这里,简云按了暂停:“后面的情感发展没有特殊参考价值了,那这一段就暂时告一段落。” 在史蒂夫、巴基和洛基以为要到此结束的时候,简云的嘴里紧接着吐出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熟悉的名字。 “这类人的情感阈值较小,获得他的感情很容易,只需要陪伴在身边即可。如果他没有特殊身份的话,我不建议去浪费时间。”这个说的是索尔。 “相较于之前特点鲜明的人来说,他的整体是内敛的,和他作为特工的职业特点很相似。面对种情况,我们的首要策略是支持和理解,你要成为他的港湾,但不能让他习以为常。最好为自己创造一些危险,提升对方的愧疚感,再在这个时候表达你对他的感情坚不可摧。”讲的是鹰眼。 “还有一类人,我个人感觉是很容易上手的,但对新手十分不友好。这类人对自己的人生以及其他事情有着很强的规划,并且厌恶别人打破他们的计划。尤其是这个案例,他可以看到未来的不同演变方式,而我因为维度问题成为了唯一的变数……”连斯特兰奇也没有放过…… 简云在台上侃侃而谈,尽管后面的数个案例都是只展示很少的影像资料,但她那极其细致的规划不像是演的。 史蒂夫已经闭上了双眼,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在腿上握紧,指节泛白。 巴基双手环抱,那张脸冷得像是他还是冬日战士时一样。洛基也是同样的姿势,只是身体向后靠着,似乎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嘴上怎么说是一回事儿,这些东西真放到眼前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今天的课题就讲到这里,希望可以为各位提供一些启发。以上内容全部是我个人的方法论与手段,真正应用前需要大量的实践,并以自身情况为基础进行判断。 “在课程的最后我要提醒各位,在实践过程中要格外谨慎,明白自己的定位,接受必然的结局……祝大家工作顺利。”话音落下,大屏也随着黑了下来,简云将留存在礼堂电脑里的课件删除后,转身就走。 还在补充笔记的学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哪次讲课简云不是留在这里回答问题的,今天怎么就这么走了? “简前辈好手段啊。”安德烈在礼堂外的拐角处堵住了简云,冷嘲讽道。他可真是瞎了眼,当初在下层世界还觉得简云是个大好人。 “多些夸奖。”油盐不进的简云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当做了夸奖。 “为了工作奉献了那么多……不过你也真是荤素不忌啊。”安德烈声音不大不小,在走廊里格外响亮,好在学生们都没追到这边来,没人听到他的话。 “……省省吧安德烈,别再丢阿德里安的脸了。”简云目光鄙夷地看向安德烈,“这话说出来,别人只会觉得是你不专业。” 她是认真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贱,但这一行做都做了,就不要立牌坊了。 “回见吧。”简云说罢绕过安德烈走开了,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还是个未知数呢。 学生散去,简云去而复返,洛基已经离开,史蒂夫和巴基还留在这里。 简云目光坦然看向两人,等两人先开口。 “我们谈谈吧,简。” “……没什么好谈的,史蒂夫。事实你们也看到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决定权在你们。”简云继续说着模棱两可的话,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有没有真的动过心,简?”巴基缓缓吐出这句话,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有。”简云几乎不加思索地答道,“演的时间长了,假的也成了真的,当然会有瞬间冲动的时候。只不过,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来了新世界,旧世界的事情就该放下了。阿德里安把你们的引路人改成了我,我不会硬要你们留下,待你们找到合适的引路人随时来找我把你们的名字迁走就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累了。” 见简云转身离开,巴基还想说什么,史蒂夫伸手拉住了他,隐晦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