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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荒诞的臆想

    

11、荒诞的臆想



    自上回之后,应景明便时常如同观察鱼缸里的鱼一样,观察阮序秋。

    很刺激不是么?就像小时候学校布置的某种实验,她趴在鱼缸边上,一面投洒鱼食,一面看着渺小的生物在小小的世界里穿行,然后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

    读心的能力让她渐渐发现,阮序秋在极度气愤或紧张或专注的情况下,内心是无声的。她不常骂人,可能是因为从小被严格管教的缘故,就算学生不小心将饭菜倒在了她的身上,加班到10点,排到自己包子刚好卖完,她嘴上说也不要紧,心里同样没有一句粗话。

    一般情况下,她是个心口合一的人,就连面对廖国栋通常也只在心里鄙夷地腹诽两句,然后十足瞧不起地评价他是“秃顶的廖吕七”。

    应景明不得不承认这很难得。而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只在一种情况下才会例外地变成一个口是心非的荡妇——

    由观察得知,每当午休的间隙或午休结束后的课间,阮序秋的身上就会散发出那种甜蜜而yin靡的荷尔蒙的气息。如果这个时候靠近她,就会发现此时她的脑中正回忆着数根触手插入少女娇嫩的zigong、将肚子撑出波澜起伏的画面,心中蠢蠢欲动地想着:「真、真的不会被玩坏么?」

    画面的刺激让她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气息。她益发感到躁动。随着打印机运作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带入自己,想象自己就是那个被触手纠缠的人类少女,想象触手在自己的身体里开疆拓土,想象打开双腿被cao到通透,并试图在精神世界中切身体会那种被触手入侵的恐怖的感觉,然后得出结论:「好可怕,但是……感觉好刺激。」

    她似乎对那种荒诞的性爱产生了一定的沉迷。

    这种想法让应景明仿佛被传染一样,心里同样生出一种异样的躁动。

    可能因为她本人就有触手的缘故,所以当阮序秋如此意yin,并散发出令人迷醉的精气时,就会让她感觉仿佛自己正如她想象一般,正在用触手缠住她、勒住她,将她从里到外都玩透了。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邀请,正在被人类大胆的臆想引诱着。

    羞耻至极,也yin秽至极,然而这两日积累的怨念却让她不住地想,要不要就此满足她算了,也好让这个时刻想着鞭策自己、针对自己的女人体验一下被最讨厌的人强制羞辱是什么感觉。

    「不行,不能在学校看那本漫画了,内裤都湿了,真不舒服。」主任办公室的打印机坏了,阮序秋收拾起打印好的文件,准备离开,转身,却发现不远处的应景明正直直盯着自己。

    她皱了皱眉,“看什么?”

    “没什么,”应景明放下鱼饲料,拍拍两手靠近她,在她面前懒懒地撑着打印机,意味深长地笑,“听说阮老师很喜欢金庸,不知道阮老师对碧血剑中吕七这个角色是怎么看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阮序秋脸色一变,不悦地蹙起眉头,“应老师要是很闲的话,就去看看你们班的自习,没听见都吵翻天了么?”说着,转身要走。

    应景明听见她心里意外的惊呼,言笑晏晏地拉住她的手腕,“这么着急,阮老师赶着投胎么?”

    除了上次的一夜情,本质上她们连对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而阮序秋更是自从毕业就没牵过除家人以外的同性的手,因此此时不免被她掌心的温热与柔软烫得一怔。片刻,阮序秋很快摆正了脸色,神色严厉道:“既然应老师不急,那么应该不介意我扣你们班的纪律分吧。”

    “你、”应景明脸色一变,立即被气得语塞。

    阮序秋满意了,干脆抽出手腕,浅笑离去。

    看着女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她悻悻将鱼饲料的袋子扔回抽屉,用力推上,“这女的,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鱼缸一抖,水面被撞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这个鱼缸是两年前应景明刚入职的时候买的,那阵子她跟阮序秋的关系算是渐入佳境,中午一起吃饭呢,遇到一个忽悠学生的大脑袋贩子说:“老师您看这罗汉鱼,粉粉白白的,多好看,还招桃花。”她一听,就莫名其妙搭错了神经地买下来。当然,买了鱼,就得买缸,放在办公室北面的桌子上还正正好。一切水到渠成,就像某种命运的暗示。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自从她和阮序秋关系遇冷之后,鱼就不知不觉地死了,目前缸里只剩几条还没指甲盖大的观赏鱼,以及一堆水草和石头。

    算了,越想越无语,也快上课了,她回位置穿上外套,一旁的林绪之幸灾乐祸:“你说你招惹她干嘛,还嫌工资扣得不够?”

    “招惹?”这个不错的词语点亮了应景明灰抹抹的心脏,“招惹……”

    她扬起一个讥诮的笑容,“没错,我就是要招惹她。”

    “她不是想鞭策我么?哼,谁鞭策谁还不知道呢。”

    悠哉悠哉拿着备课本回到班级,原本的喧闹立即安静了下来。应景明走到讲台后坐下,两腿交叠着,哼着小调,高跟鞋愉快地在空中轻晃。

    吕七是碧血剑中一个自视清高却因为被后辈男主轻易打败、从而恼羞成怒的配角,阮序秋将自己比作袁承志,将廖国栋比吕七,她什么都不说,正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

    她向来如此,从里到外都是那么清高且严格,眼里揉不得沙子,但也不会存心记恨谁,可偏偏是这样的人……

    她又想起方才那人yin靡的意yin。她知道,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外表冰冷而严格的女人,内心是如此yin乱。

    这种特殊让她仿佛偷窃了一份秘密的奖励,仅仅只是持有着,霸占着,便令人感到无比的兴奋。

    整整一整节自习,她都在盘算应该怎么招惹她才更加有趣。

    选择太多了,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