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男妓献上双唇
李愿简落入前方充斥着铁锈味的怀抱。 迷蒙间,他只知道面前的木门向里打开了,来自楚航的阳具退出了体内。 是木门里的谁冲了出来,袭击了他的楚航? 楚航,楚航,他的楚航怎么样了—— 赶紧放开他! 李愿简泪水朦胧,使出浑身力气挣扎,拼了命想回头看,边转头边呜咽着:“楚航!” 那人却把他锢得越来越紧。 混乱之间,一道轻叹响起。 一只干燥的手撩起他前额细碎的黑发,女声随即温柔传来: “简,我才是楚航。” 什么? 他如遭雷劈。 世界一阵轰隆,电闪雷鸣后,迷雾散去,脑内终于清明。 眼睛在一瞬间惊恐瞪大,手不自觉抓上她的臂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愿简嘴唇上下磕绊不止,头却一动也不敢动,面如死灰,“楚航,我,我···” 耳边响起的,的确是楚航的声音! 那刚刚身后是? 高潮是被强制性打断的,空虚正在李愿简的身体里叫嚣。 他能感受到xue眼脱离了主人的意志,正急切地一张一合。他都能想象得出来,那个xue口开成了卵圆形小洞,里边rou红色的肠道正环环蠕动,收缩状态时,会皱起一圈圈密密麻麻的沟壑,舒张时,那肠道又光滑油亮无比,肠壁甚至在高频颤动,一副还在给roubang贴心taonong的模样。 不仅如此,液体在大腿后侧、内侧蜿蜒带来的瘙痒感确切传到了他的神经中枢。 这沉迷cao干无法自拔、流着浓白jingye、淌着欢愉肠液的sao浪模样,给了李愿简最响亮的一耳光,他刚刚—— 被别的男人干着,却把那人当做陈楚航! 而且,她发现了!要不然也不会说“我才是楚航”!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继续贱下去,说自己就是这种货色,让她赶紧滚蛋吗? 别忘了自己是怎么答应组织会好好解决这件事情的! 可如今,一被陈楚航轻柔拥入怀中,他之前做好的心理防设全面崩塌。 “不就是要让她见识自己的下贱吗?” “我要越yin荡越好。” “最好是被她指着鼻子骂娼妓,这样她才能彻底失望立刻走掉,才不会被他拉进浑水里。” 这些“为她好”的想法,在理智崩溃的虚无中,通通湮灭。 盘旋在李愿简脑内的,是最自私无耻却源自本心的念头: 求求了楚航,原谅我,别骂我肮脏,别离开我,我会死掉的! 他真的快要死掉了! 双眼彻底失去了焦点,陈楚航的脸被不断虚化,可他无力cao控。 声带干涩得像是大出血后枯萎掉了,一开口,冷空气灌进去就疼得如削笔小刀在刮。 但他还不能死,必须得说,必须得乞求原谅:“楚航···” “楚航,对不起。” “楚——唔!” 剩下的字全被堵在口腔中。 李愿简发虚的视野里独有她无限放大的脸。 她在干什么?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反复确认,无比惊慌。 对··· 她在吻他! 她在吻一张不知道给多少人服侍过的嘴! 被这个事实震撼到,李愿简方寸大乱,害怕,好害怕! 害怕她事后反悔,觉得脏! 应该立刻推开她! 别污染她! 但完全无法抗拒地,李愿简毫无挣扎,哀哀感受着这个吻。 说是吻,但只是紧闭双唇,贴上来罢了。 当然啦,陈楚航是世界上最呆的蠢货,肯定不知道接吻怎么接···李愿简只觉得罪恶,但又不主动退后来赎罪。 陈楚航的嘴唇太干了,有磕磕巴巴的起皮,还有细小的唇纹,好像还带点铁锈味。 对,席间他就注意到陈楚航下唇干裂出血了,血都干成红黑色块状了,这个蠢货,既然不像他那样唇部总是水润的,就该买润唇膏来涂啊,不会根本不知道有润唇膏这种东西吧。 她到底在怎样生活啊,真是蠢货,蠢货,蠢货··· 李愿简小声啜泣起来。 陈楚航的脸开始缩小。 他哭得脑子一片麻,愣愣地就想追过去,追不上后才惊觉,他光着屁股,流着水,高仰着头,大张着嘴,朝陈楚航继续索吻! 眼下霎时烧起来了,估计跟打了大片腮红没什么两样,他深知自己皮肤薄,藏不住,只能难堪地闭上眼。 “啊,那个,简,别哭了,我本来是想安慰你的,没想到搞砸了。”陈楚航的语气有些低闷,抱人的力气都松了许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要不放开他吧,他可能不太喜欢亲密接触。 这样想着,陈楚航正准备放手 “没有,搞砸。” “继续,抱。” 陈楚航愣了一下。 本来是不期待回复了的…… 李愿简明明还在掩面啜泣,一抽一抽地,应该没法好好说话,但他愣是硬生生憋出这几个字来。 “没有,搞砸!” “继续,要抱!” 他抽得更厉害了。 陈楚航随即认真道: “好,那我再接再厉。” 她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穿衣服更重要。蹲下找出他的裤子和大衣,把长摆大衣披在他身上,将李愿简抱起,跨过昏倒在地的宋立辉,直奔厕所而去。 幸好这一层都被包下了,陈楚航硬着头皮进了男厕所隔间,也幸好隔间是坐便马桶,把李愿简抱上去坐稳,将裤子递给他,又转身去洗手池,掏出一沓纸巾,将其中一半打湿,折回去全递给李愿简。 “我在厕所门口等你。”陈楚航边递边说。 李愿简一看,纸是给用餐客人的餐巾纸,很明显是她事先从包厢里带出来的。 他心里的羞涩一瞬间被罪恶压倒了。手哆哆嗦嗦拿不住。 原来陈楚航不是闯出来之后才发现他和宋立辉在干那事,是在包厢里就听见了···她真的不唾弃自己吗? 满嘴苦涩,虽然刚刚陈楚航用吻打断了他,但他现在反而比刚刚更惊恐,李愿简狠心捅破那层窗户纸,颤声道:“等等,先别走!你在里边全听见了吗?” 陈楚航一向很实诚,“是的。” “那你,你不觉得我···”yin字卡在嘴里好半天都吐不出来,李愿简心里羞耻极了,抬起双脚,双手环膝,恨不能在马桶盖上缩成一团。 陈楚航打断道:“我没一开始就出来,实在是对不起,简。我花了有点长的时间去想对付里面那群人的方法···” 实际上是,她从来没用过龙的力量,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该怎么用,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rou体对抗,但因学生时代也一直安分,不曾使用过高密度的刚硬肌rou,反而被其所累,动作僵硬,耽搁了不少时间。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 “我想到我上次带走你,以为是救你,但好像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了,我胆怯了···因为我的确无能,想不到让你彻底逃走的方法,所以很害怕如果这次再干涉,是不是反而让你处境更艰难。” “直到中途你想反抗,我才知道你并非自愿,便立刻决定顺从你的意愿,这才,出来救你···” 李愿简傻了。他并不是在怪罪陈楚航,反而是在乞求陈楚航不要怪罪自己,这个蠢货,为了安慰他,把主次都颠倒了。 陈楚航突然走上前来:“当然,我变聪明一点儿了,知道刚刚我在答非所问,那么现在,我再一次回答你。” 陈楚航的脸极速放大。 李愿简从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眼睛瞪得很大,有点傻。 任谁都会傻眼吧。 ——她再次吻了上来。 那个初三时牵个手给他上演连续平地摔的人,在今日,隔着一道门听完他顺从jianyin的浪叫后,却主动吻了他两次。 不带一丝色欲的,纯安抚的,纯承诺的吻。 “简,四年过去,我们到了可以亲吻的年纪啦!” 李愿简叹息一声,叹出来自岁月的痛苦,只留下年岁带给他的权利,轻道:“对,终于等到了。” 他再次献上来自男妓的两唇忠诚。 最后是陈楚航给他做的清理。虽然两人除了唇贴唇以外什么都没做,但他全身再无一丝力气。 给他穿戴整齐后,陈楚航说:“我有事出去一趟,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带你走。” 扰乱他心神的傻子走了好久,李愿简才堪堪理智回笼来。 心又麻又痒又堵的慌,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真的过了好久啊…… 要是他早早能逃出去该多好啊…… 等等,陈楚航是怎么从包厢里逃出来的? 一回想,记忆中的血腥味瞬间涌上鼻尖。 她是把人打昏了吧? 还是打死了? 那些人一个个都流血了! 陈楚航抱他离开的时候,宋立辉也没醒,好像也出了大滩血。 不可能不可能,陈楚航又不是怪物,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把人活活打死? 陈楚航折返回去说是要办事,她要办什么事? 不会是—— 回想起她离开前眼中浮现的凶意,李愿简刚刚安宁的心迅速下坠,直接坠入万丈深渊。 她,不会是要去杀了宋立辉吧··· 李愿简立刻跳下马桶盖,推开厕所门狂奔,绕过拐来拐去的走廊,追寻着若有如无的血腥味,竭力靠近血的源头。 不能杀,不能杀··· 杀人了的话—— 拐过弯角,陈楚航的背影出现在眼前,她直直地站着宋立辉旁边,宋立辉的脚还在动弹。 还活着! 幸好! “楚航,你打人了,还是快走为好。不过不要担心会影响到学业,我会给你善后的。可别小瞧我,我手底下也是有人的。”李愿简放慢脚步,恢复了平时冷心冷面的模样,镇定说道。 “不用你担心啦,简。” 陈楚航转过身来。 ——胸前,脖子,左脸至右鬓角,全是血迹。 再看地上的宋立辉,胸腔插着一把餐刀,两根筷子贯穿眼皮,直入眼窝之内,黄红夹杂透明液的东西流了出来。 “宋立辉很快就会被痛死了啦。” “你不相信吗?” “你看,我还录了视频。” 陈楚航向他伸出手机,屏幕闪烁的红光将手映得血红。 陈楚航笑得阳光灿烂。 李愿简噤若寒蝉。 她杀人了。 “楚航啊,你知道我跑不了的原因之一是什么吗?” “我曾经杀了一个嫖客。” “那么,我就再也不能求助于警察局了。并且,就算离开这里,这辈子也只能四处躲藏了。” “陈楚航啊!” 李愿简爆发出一声哀嚎,世间万种悲痛莫过于此,他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软了下去。 他把大学生陈楚航变成了杀人犯陈楚航。 这辈子,她都不能活在太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