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要be,结果白哭了
“李愿简在哪里,我要见他。” 首都,金铭办公室。 陈楚航和金铭仅一桌之隔,她竭力压下怒火,再重复了一遍:“金老大,我要求见李愿简。我想知道他住哪里,电话多少,现在在干什么。” 不论是b市机场还是首都机场,接送她的人里根本没有李愿简的身影。如果李愿简能找到机会的话,肯定是会出现的,但他没来! 李愿简会不会又去··· 她的珍宝拴着狗链子精洞大开的模样仍历历在目。 金铭没理。 陈楚航转念之间又有一个问题:“李愿简知道我不是人了吗。” 说完,她暗中细细观察金铭,没一会她皱起了眉头。看金铭的表情,李愿简像是也知道了。 但她不明白金铭为什么会告诉简。她比人类强,而一个想救一个想跑,要是简知道了她是异类,和她一合计,以前拦住他的说不定也不成问题了。 很奇怪。 ……难道……金铭有这个自信,控制简的东西是异种也不能解决的吗? 可金铭只是人类,他对龙的力量又能了解到多少? 又或者说,他自信的是,简根本连是什么控制着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何谈解救?! 金铭只专注摆弄着面前断头台式的雪茄剪,“歇一会就去学校里办退学手续吧,我这边会派人帮你搬宿舍东西。哎,宿舍,大学生,好久没听到这些词了,真新鲜。学校里有大人物家里出来的吗?平时有接触吗,相处得怎么样?可惜你好不容易熬过高考,还挑了个不错的地域,没读上几年就要走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决战高考,改变命运’。” “不过没事儿,改个屁的运,读不读横竖都是底层的命,就别往屎里镶金搞得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 “粪就是粪,金就是金,大学只是掩盖你屎味让你玩黄金扮演的多人意yin场。哈哈,太重口了,他妈的。”金铭一边调试刀柄螺丝,一边挪动雪茄帽的位置。 “所以我反倒要恭喜你陈楚航。你只要能在这里活下去,就能享受到财、权、色。” 金铭顿住动作,抬头隐秘一笑,“这可是人类所有行动的欲望源头,如此美妙的东西,你不想尝尝吗?” 哐当—— 陈楚航只一下便挣脱左右两个保镖成功近了金铭的身,双手重重拍向阻拦的案桌,霎时,纹裂自手下而起,咔嚓咔嚓游移荡开。 陈楚航投下的阴影笼罩于金铭之上,她自上而下追捕金铭的视线,暴喝道:“别说其它屁话!” 一字一句像是从她齿缝里蹦出来似的,“回答我,李愿简究竟在哪里。” 金铭抬手制止两名保镖上前的动作:“没眼色的蠢货。被甩开那一下不能让你们明白凭你俩也配拦住她吗?滚!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说罢,他又瞬间平静下去,手一下下摸着黄花梨木上的裂痕,眼角的褶子跳动了一下,笑了:“我这一整块海南黄花梨都是难得的鬼眼花纹,就这么毁了。你也是,忘了自己外表只是个女学生吗,贸贸然对两个混黑的壮年男人出手还力气不小,不怕被人看出端倪?算了,年轻人莽撞也正常。” “至于小简,你就放心吧,他最近暂停了接待。今天是我派他去帮忙处理了点事,毕竟他可是个玩娱乐圈的好苗子。哈,忘了告诉你,我还有家娱乐公司。” 金铭说了这么大堆,半个细节信息都没吐出来,就模模糊糊混过去了?! “你只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陈楚航手背上的青筋暴动得更是厉害。 “剩下的,我无可奉告。年轻人,我反倒想跟你说说别的。”金铭起身,慢悠悠贴近陈楚航的耳朵,哈哈笑道。 以这个被敌人侵略的姿势,她仅能看见金铭半个后脑勺,还有他放在桌上的手。 他把手移到雪茄剪的刀柄上,轻轻往下一拨,“李愿简是怎么也跑不掉的男妓,而你是还要缩头缩脚的异类,所以你俩得知道——让你们活着就已经是重赏了,所以,其它的全由我说了算。” 咔嚓,雪茄断头落地。 贴着异类最脆弱的脖颈,金铭轻易捕捉到脉搏间的停顿加长,在心中冷笑不止,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席卷全身。 进化院那些人,仗着自己是独占非人生物的秘密,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明明研究资金链里有他金铭出的一份,却把资料藏得死死的,只把阶段性成品小蓝药甩给他就完了。直到现在,他甚至连那些异种生物本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是,进化院费劲心思才能抓到的异类,居然活生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手心里,做牛做马做猪做狗! 金铭咂摸了下嘴,细细品味这份快感,真是越品越有味,被拿捏在手掌心的,可不仅仅是县委书记、地方龙头企业家、混成白身的黑老大,他们只是脆弱会死的人类,而这可是比人类更高等的异类啊! 新奇的珍宝永远都在后头,只有活着才能去占有,但人类的年纪怎么可能停滞不前,他只能不断吃由异种制作的小蓝药才能延缓衰老的速度。每一次感受到力量自药丸里涌出并散入四肢百骸时,他便不得不嫉妒起那些异种,不知人皮底下长着怎样一张怪脸,却可以天生拥有这般力量。 嫉妒的根源是崇拜。 崇拜则衍生更强的虐欲。眼前这只异类被人类关系束缚任他拿捏时,起码这一刻,他像是同时磕了几百颗小蓝药一样精壮雄浑!他才是最高等的,他金铭才是宇宙中最接近造物主的至上生物! 哈哈哈哈哈!金铭在心底里放声大笑。 哈——金铭的大笑戛然而止。 疼痛一下子爆发开去,炸得大脑一阵发懵只知尖锐鸣叫。 他居然在痛?他受伤了? 究竟怎么回事! 是耳朵!耳朵被这异类咬了! “混···账···”金铭气得阵阵发晕,“给我——松···口!” 但异类怎么可能听人话? 咔嚓。他清晰听见了牙齿咬断软骨的声音! “啊!!混——账!”金铭吼得整张脸皮都在缠斗! 他腮帮子一缩,陷成两个凹来,窝面的肌rou因怨恨而震颤,“别忘了李愿简在我手——” “啊!!”金铭爆发出一声更惨烈的嚎叫。 ——尖牙在一瞬间发狠,一破到底!皮肤,软骨,肌rou,韧带,在异类嘴下薄如草纸,几秒之内,耳廓与头颅间出现了一条血流潺潺的碎rou凹沟! 牙齿离去。但金铭惶恐惊觉,耳垂被扯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连着它在荡。 不会吧,不会吧?金铭瞳孔涣散,努力扯出一个自我安慰性的僵笑。肯定不会—— 嗒。 那不知名rou块荡着荡着,撞到了下颌。于是,他感受到那rou的沟壑。 原来是—— 耳朵被咬掉了,失去了肌rou固定倒转下去,在悬空晃荡! ! “畜生!我要剁了你和那个男娼!” 先剁腿手,当着他俩的面把断肢扔进绞rou机里绞成沫沫,绞多少喂他俩吃多少,直到只剩一口气再拉去大桥下浇筑水泥! 金铭彻底失去了理智! 但陈楚航很快帮他恢复了理智。下巴一凉,那异类的手,或者说是爪子才更为合适,抵上了金铭喉骨,他叫嚣的话语被硬生生顶了回去。 这是,爪子? ——陈楚航失控了,她现在根本不是人! 被惊吓到,金铭才意识到身体的气力已跟着血一起泄出去了,手脚不听使唤,只想昏死过去! 见他跟死鱼一样硬挺挺不动了,异类的爪子便在脂rou性的脸颊游移,指尖勾着皮肤上最细微绵软的褶皱,一撕,瞬间就犁出一杠杠白花花的皮屑。 金铭只觉得冰冷、粗糙、疼痛。 痛?他混黑三四十年来如鱼得水,从来没受过这种痛苦! 但他根本无力抵抗,这爪子属于异类啊! 爪子只向上一抬,金铭便不得不如木偶般顺从抬头,对上异类的眼睛。 “你刚刚在威胁我,还说你握着我的命。”陈楚航的虹膜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非人的银白,妖异,邪性:“我们这种生物啊,最讨厌不自由的感觉了。” 她突然一顿,头软歪到一侧,像是遭受到了什么痛苦,“好难受。” 但金铭无比确定,她那几近全白的眼睛仍钉着自己!因为眼球中间的极小黑点直直对着他一动不动! “好难受。”她说。 在莫名其妙的死寂里,那黑点竟然开始三百六十度急速转动!更恐怖的是···她用着人类的面部,却像动物变色龙那样,左右两眼的黑点竟齐齐向对侧靠近! “好难受。”陈楚航喃喃自语着,爪子抓上胸前、脖子、后背,慢慢地抓挠,但每抓一下就会有刨花丝般的白色rou屑飞出,随后纵横交错成一大片,每一小格里都有一块汪着红血的粉色嫩rou。 她是在发什么颠?发什么疯!好恶心!去死吧臭婊子,去死吧怪物! 失血加上看别人失血,金铭喉咙里开始翻涌起来!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她的语调越来越高,抓挠的速度越来越快,指甲划开rou组织的噗嗤声越来越尖利,金铭心中的惊恐也越来越大,直至积累到无法承受之时! 最终,音调攀升至最高处轰然爆发开来! 铮—— 声音不在耳边,而在大脑里作响!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鸣叫,他仿佛被这声波劈开了了脑袋! “居然被命令了,居然被威胁了,好难受,好难受!人类,区区人类——”她呲着尖牙露出血盆大口,深渊般的黑暗食道近在咫尺:“没有谁能控制我,没有谁!!” 吼叫到最后竟带上了野兽般的嘶鸣! 金铭捂着耳朵口吐白沫昏去。 陈楚航如恶魔般低语:“我有人类的名字,但我是异类。我一般做人,但不代表我不做怪物。不要妄想挑战我的底线,没有哪个人类有本事改变野兽的本性。” “区区人类,实在是太贱太不值了。” ···· 陈楚航一路走得那叫一个器宇轩昂,直到确保金铭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变成了小小小黑点才停下。 一停下,最里层的衣服粘上后背,她才惊觉自己冷汗冒了一大片。 演戏真难。 她是失控了,但并未完全失控。认识到自己死死被金铭拿捏那几秒,她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热,手有点疼,几个手指头互相一摸,好家伙,竟有点像爪子的形状,她才意识到自己因愤怒而激发了变形。 这是前所未有之大事!她之前也有愤怒过,甚至主动尝试过,没成功,偏偏这次误打误撞成了。 机会转瞬即逝,陈楚航咬牙借此一赌。 金铭已经打定主意把手握简这一点利用至极致,他越折磨简,她便只能越卖命,但他知道自己加入组织的目的肯定是救人,就会把简看得越紧,两人没法交流,那她查到简逃不掉的最关键因素的可能性越小,她便越救不出简。 有了这一恶性循环,金铭对她那叫一个放心,不说给她上一上什么高科技手段,连监视都没那么严密。 她必须打破这一恶性循环。并且最好能立刻查出金铭控制人的手段。 那就让金铭知道:李愿简这一控制手段只对人类的陈楚航有效,而她的本质是非人怪物,一但被彻底触怒,哪管什么爱人不爱人的,通通归为低贱人类抛弃掉。 有失控的风险,金铭才会拿出更保险、直接、暴力的手段才能困住这条龙。 陈楚航暗自祈求道:“所以啊,你一定要拿出全部手段来对付我。”等她用rou身将种种手段一一试遍,就能知道是什么束缚住了她的珍宝。 那一刻,她的珍宝就将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