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秘密的茶会
~环之神计划第二弹~ 下着细雨。 特蕾纱还是跟平常一样,喜欢独自坐在只有两坪大的小房间。这并不是她的兴趣,只是没有钱来买更大的房子。 「习惯。」 已经习惯了小房子。 想到当时来到都市的那段拼死命活的奋斗。来自乡村的她,只是跟随着其他「人」的脚步慢慢走,做着与其他「人」一样的事,最初的特蕾纱已经不知道被扔到那去了。 翻开放着薪水的牛皮纸袋,里面只落出了几粒铜板。大街茫茫人海中,特蕾纱的铜板化为沙尘。破旧不堪的外衣,像她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织布机嘎嘎啪嗒响着。 蒸汽机呼嚕呼嚕哼着。 坐着火车,车头顶着把雪茄。 呼呼呼 天空弥漫着烟。 工厂 一个个独特的梦想 日以继夜 不断工作。 刚採完煤矿的工人,一边擦着汗,一边暗地里抱怨那无所事事喝东方茶的资本家。 特蕾纱并没有憎恨什么,也没有为什么难过,只是买了一个麵包,在回家的路上啃了起来。 红砖墙、瀰漫粉尘的空气、熙来攘往的人群?? 特蕾纱打了一个哈欠,张开眼睛的一个瞬间。 看见街口的涂鸦墙上,一张张被玫瑰荆棘睏着的宣传单。 原本打算略过它们的,但她还是向后退了几步,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接住了其中的一张。 细雨逐渐转大。特蕾纱连忙把宣传单收进袋子,却在这时,手指头被玫瑰的刺划过。她拿起麵包的一角压着溢着血伤口,一边奔跑回家。 (bgm:white1831) 特蕾纱还是跟平常一样,整理好圆帽,拿起自己的名片放入工厂的「打卡机器」中。 到了岗位,零件随着生產线瀑布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 啪。 特蕾纱现在才发觉,昨天被荆棘割破的伤口血流不止。 一个又一个 她组装上的东西 被染上了鲜红色。 只听见「特蕾纱,你这第几次搞砸了。」就被拎到外面街上丢着,还丢了一包装了比半个月还少的薪水袋。 丢了工作,也丢了梦想。垂着头,静静地把自己的行囊回收好。 袋子里,还记得残留着血的传单,特蕾纱的手抓到了。 「秘密茶会 如果 你 不喜欢 世界 失落? 放弃? 请到 以下地址: 31flandreroad gensokoeast yokaimountain」 上面还涂了几个诡异的图案。 ?? 左转flandreroad的尽头,特蕾纱停了下,望了下门牌,却怎么也没发现31号。 继续直走下去,这条路29、30号的房子连接了remiliaroad的1号和2号。 特蕾纱问了路过的人们,有些人回答不知道,有些人只是沉默带过。几十次了,甚至被以异样眼光扫着。每次都没有她满意的答案。 午餐麵包「啪」一声,掉落在雨后未乾的路面,被几个街头流浪汉抢的一个也不剩。 导致麵包掉落的原因出在于,她袋子上的漏洞。里面的钱包与工资也跟着破洞无影无踪。 她的居所的钥匙,也在这时候遗失了。 现在的特蕾纱一无所有,身上毫无任何贵重物品。 微风慢慢吹拂?? 「特蕾纱小姐,有你的信!」 送信小弟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从特蕾纱面前呼啸而过,地上的水洼被弄得啪搭啪响的。递给她两封信后不见踪影。 特蕾纱轻轻拆开信封袋,第一封是房东太太寄的,第二封则没有书写任何姓名。 「还敢不缴房租啊!」 信上的字如房东本人嘹亮的声音在特蕾纱耳朵旁大喊: 「你别想进来住了,这里不欢迎你。」 原本特蕾纱钱包里的钱及薪水够缴清房租的,如今已经不需再提到它们了。 一切的一切,如梦似的,都在这刻从她身上流失。 熙来攘往的街上,特蕾纱独自一人,蹲在人群中最不显眼的角落。 (bgm:howwedo?) 桌上摆了几根燃烧到一半、滴着蜡的蜡烛。穿着洋装,带着大红蝴蝶结的女孩找了个没有人的位子坐了下来。 鸟头造型的绅士靠了过来,轻轻地拿起第二封还没拆开的信件,墨水罐及羽毛。 女孩似乎知道绅士的要求,沾起墨水,在用潦草字跡写着「贵宾」两字的栏位上填了:特蕾纱.蕾莉亚。 绅士收走信。 泡了几杯从蓬莱进口的茶叶泡的茶。 宾客纷纷就好位后 秘密茶会开始~ 只有一亮眼眸,旁边长着蝴蝶翅膀。眼睛的视神经接了一块块木板,木板末端是人类上半身脖子的位置。 另几条视神经上段接着当时不该存在的 「电视」 手的部分则是被不知名的花代替,上面沾满了活生生的蝴蝶。 画风运用了collage技法。 像上述的「宾客」们,围绕着长桌坐下。它们桌上邀请函的「贵宾」那栏尽是些鬼画符。 有时候它们会把桌上的摆设敲落,有时候会把另一隻的眼睛拍落。地板充满各种破碎物品和血跡。 鸟头绅士的六隻手都端着茶,为每个个人送上。到了女孩那时,轻轻说了一句 「别在意那些,它们的行动只是『无意识』。」 女孩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优雅着嚐了几口茶,有点薄荷的味道,蛮清爽的。 当女孩再次把杯子放回桌上时,那些「宾客」们纷纷倒落在地板上,发出了不小的奇怪声响。鸟头绅士收起小刀,把它们放在西装外套的其中一个口袋里。 「那些倒下无意识们,怎么办?」 女孩问。 「我们设有专门处理它们的地方。」 绅士有礼貌地回答。 火车站。 (bgm:ochakai) 特蕾纱和平常不一样了,她没有如期出现在她的工作岗位。 她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但昨天丢她出去的那人并没有觉得异常,心想:「她应该跟平常一样,回家哭一哭,明天就回来了。」 两坪大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外头信箱塞满了广告纸。 门上贴了「租」字,房东太太继续敲了敲下一房间的门。 ?? 欸欸你有听说吗? e.u.nightmare的传言, 没听说过?那我来解释给你听?? 据说它们是种会吃人的生物。 过度绝望的人, 便是它们的粮食。 你问它们长怎么样? 好像会依照人们的想法 而有不同的样子呢。 从好几个「好像」遇见它的人的阐述的样子 都不尽相同。 不过它们都答出了几个共同的特色 会讲人话、很有礼貌、让人感到亲切?? 看来这些都是它们的偽装呢。 搞不好,它们就在你身边喔??? ?? 一辆列车缓慢行驶在锈蚀满满的铁道上,里头坐着一个女孩和鸟头绅士。 「茶会可以接受吗?」 「还可以。」 「谢谢。」 「接下来到哪里去?」 「??」 鸟头绅士没有继续说,这次轮到女孩问了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或许没有。」 「要不我帮你取吧。」 「也是可以。」 「那么,我想想??」 你的名字叫?? 女孩还没说完,列车急煞停在铁轨的尽头。 女孩下车后,绅士跟着下车。 只有一扇破旧的木门,门的后方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扇门。 绅士轻轻地推开门,身影逐渐消失在门。 女孩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播着有点奇特节奏的乐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