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集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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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菟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一条修长白皙的腿懒洋洋地搭在卡其色真皮沙发上,另一条腿随意地支着。 腿的主人神色慵懒,腰肢纤细有力,腹肌若隐若现。 她的淡色唇微张,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散作迷雾,缭绕掩映,神色不明。 她有一头极美的黑发,微卷铺陈,发梢落在腰间,落日余烬下,每一根发丝都像会发光。 “舒服吗?” 她惫懒地看向正全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的女伴,随手按了遥控,客厅窗帘自动合上,遮挡住一室春光。 “舒服……” 女伴雪白胴体上满是旖旎痕迹,淡粉吻痕与深青掐痕勾连,明晃晃地诉说着女人的霸道。 激烈的情事在女伴脸上留下餍足的神色,她看向女人时,柔媚眼里是化不开的爱慕。 “阿菟……”她轻声呢喃女人的名字。 玩乐过火,女伴的嗓音微微嘶哑。 “阿菟,你爱我吗?” 白於菟笑而不语,将指尖夹着的烟随手按在大理石茶几上熄灭,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女伴纤细的脚踝。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甲床淡粉,指甲整齐,微凉指尖一寸寸地向上攀爬,在细致玉白肌肤上掐出柔软的凹陷。 女伴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被指尖碰触过的肌肤激起一阵麻痒,浓烈的爱意让她身心都在发烫。 白於菟慵懒低头,看向女伴富有弹性的肌肤。 她的湛蓝眼瞳深邃,好似长空幽海,深情隽永,视线从女伴裸露的大腿扫向她柔软白皙的腰腹,如女王俯瞰领地,在她身上游移逡巡。 这具躯体如此健康匀称,香甜软嫩。 白於菟舔了舔唇角,倾身覆在女伴耳边低语:“爱死了。” 氛围极致暧昧,女伴痴迷地抚上她的脸:“阿菟……” 白於菟看着她眼中浓烈的恋慕,笑意加深,手指抚上她粉嫩的脸颊,俏皮地扣住她淡红的下唇,指尖探入,顺着湿润贝齿划过柔滑舌尖。 她的神情带了几分认真:“可以吃了你吗?” 女伴俏脸一红。 她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哪怕她们已经不吃不喝厮混了整整一天,她依然不知餍足。 女伴默默垂头,掀开身上披裹的毛毯一角,完整地露出光滑的肌肤,脸红如云蒸霞蔚。 她羞赧道:“可以……” 白於菟笑得恣意,湛蓝眼瞳引人堕落。 她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搅弄,指甲仔细修剪过,圆润无刺,不会刮伤。 随着她的逐渐深入,女伴的眼睛缓缓睁大,指尖如巡无人之境,长驱直入探到咽喉,激起一阵反胃,津液控制不住地分泌,濡湿了口中玉指。 “唔!”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白於菟的手,眼角带上生理性的泪水,请求她不要再深入。 手指应声停住,白於菟嘴角勾起,倾身吻上她细白的颈,在跳动的颈动脉上舔吻。 女伴的神情逐渐缓和。 不过须臾,她的表情陡然一滞,颈间鲜血涌出,凄厉的惨叫声被白於菟的手指堵在咽喉处,混合成沉闷窒息的绝唱。 咕咚、咕咚、咕咚…… 血腥味逸散,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响起,夹杂着唇舌黏腻的吸吮声。 女伴的瞳孔缩小。 你竟然不是人类…… 白於菟被口中浓郁香甜的血腥味刺激得兴奋起来,湛蓝眼瞳幽深,瞳孔紧缩如针点。 她的腹肌绷紧,轮廓清晰,尾椎处幻化出一条黑白相间的粗长尾巴,如鞭子一般甩在女人雪白大腿上,柔腻白rou掠过一阵惊颤。 你竟然是兽族白虎…… 大腿刺痛,很快浮现一道暗紫红痕,看到白於菟那摇摆有力的黑纹虎尾,女伴眼中溢满痛苦绝望。 rou食兽族……怎么会…… 她白玉般的身子剧烈颤抖,拼命地挣扎踢蹬,垂死时维持不住人形,露出毛茸茸的耳朵,指甲幻化变长,在白於菟的手臂上抠出了一道道血印。 草食兽族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 白於菟满足地眯起了眼,手臂上的疼痛化作快意流窜进四肢百骸。 反抗无济于事。 很快,她身下的女人逐渐安静下来,面色苍白、四肢瘫软,眼睛不甘心地瞪大,仿佛临死前的诘问,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白於菟轻笑,缓缓起身,为她合上双眼,将手指上冷粘的口水擦到她逐渐冰凉的脸颊上。 华灯初上,城市里毫不知情的人类正在纵歌欢愉,一栋栋高楼大厦林立,繁华与喧嚣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一场独属于周末夜晚的狂欢。 屋明几净,灯光如昼。 卡其色真皮沙发已经被清理干净,细腻的皮质反射着柔光,厨房内门窗大开,穿堂风过,拂面清爽,微凉不燥。 白於菟穿着一身米白家居服,系着黑白格子围裙,红润舌尖舔着唇角,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她将料理台上新鲜软嫩的红rou分切好,分类装进保鲜袋,一袋袋整整齐齐地码进急冻柜速冻。 “呼……” 大功告成,这次的猎物rou质丰美,够她享用很久。 她轻呼一口浊气,将带血的刀洗干净放回刀架,拿起特意留在料理台上、已经处理好切成条状的嫩粉腹腩,鼻尖轻嗅。 嗯……真是不错的香味。 这是她最爱的部位。 她舔了舔唇角,迫不及待地打开燃气,将黝黑锃亮的煎盘烧热,放上一块黄油。 绵软奶黄的固体油脂缓缓融化,奶香味四溢,嫩粉rou块被轻轻放入,油脂轻溅,发出一阵滋啦的爆响。 她随手拿起调料瓶,驾轻就熟地料理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连最高级的餐厅主厨见了都要自惭形秽。 晚餐上桌,瓷白鎏金的餐盘上是深褐色的腹腩rou,表面被煎得焦脆,内里粉嫩多汁,点缀了暗红色酱汁,散发着令人昏聩的荤香。 白於菟解开围裙叠整齐放在一边,斟上馥郁红酒,摆好银光闪闪的刀叉,白皙手指执刀切割,将柔嫩多汁的rou叉起,伴着酱汁送入口中。 她眯起眼仔细品味,终于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美味至极。 “叮咚——” 突然,电子门铃响起,白於菟睁开眼,湛蓝眼眸闪过不满,起身按开可视窗口。 “白小姐……您、您好……” 来人是个身着黑色西装制服的年轻男子,眼尖地看到她身后餐桌上的红酒杯,清秀的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恐惧,声音瑟缩。 “非常抱歉!打扰您用餐了……总部派我来回收废品……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配合我做一下本年度的采血吗?” 他说完,顿了顿,隔着屏幕看到对方危险的眼神,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您不同意也没关系,下次,下次也可以……年底前做完采血就可以……” 白於菟轻笑着开门,毫不见外地将人拉进客厅,白皙手指抓住他的领带,慵懒地靠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语气缱绻如情人低语。 “我还以为你是来送外卖的呢。” “不不不,不是不是,您误会了!” 年轻男子吓得想退开,却被她缠着领带动弹不得。 黑色领带与白皙手指卷缠交织成极美的画面,但男子如坠冰窟,冷汗涔涔。 看他吓得不敢动弹的样子,白於菟挑眉放开他,礼貌地为他抚平了领口,感受到掌下躯体的颤抖。 她轻笑:“新来的?真有趣。” 钛钢合金制的自动门闪着银灰色冷硬的金属光泽,随着她离开玄关的动作缓缓关上。 电子锁发出轻微的“咔”声,男子浑身一激灵,吞了吞口水,亦步亦趋地跟上。 他一眼瞟到了餐桌上散发着荤香的诱人rou块,只看了一眼,目光便瑟缩着收回。 “坐吧。” 白於菟随手指了指客厅沙发,坐回餐桌,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看着男子僵硬着不敢动,不由觉得好笑:“怎么,你也想吃?” “不!” 男子害怕地背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到沙发边,僵着身子坐下。 “啊……” 女人的喟叹声响起,年轻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她脸上。 白於菟笑意加深,当着他的面晃了晃叉子上粉嫩的rou,露出锋利虎牙,叼起微凉的rou块,舌尖一卷入口,唇齿纠缠,发出轻微的咀嚼声。 她低沉惑人的嗓音响起,如梦似幻,却述说着恐怖的事实:“宝贝,你坐着的那个位置,她刚坐过哦。” “啊!” 男子发出短促的惊叫,清秀脸庞扭曲,从沙发上跳起,唾液大量分泌,他捂着嘴想吐,又被她威胁的眼神震慑,硬生生地将翻涌到咽喉的呕吐物吞了下去。 白於菟收回眼神,慢条斯理地用完餐,漱了口,又用干净的湿巾擦完嘴,将餐具整齐地摆进洗碗机。 “你叫什么?” 她步调优雅,如饱餐一顿后慵懒的rou食动物,眼神里都润满昏沉。 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年轻男子面前。 “您可以叫我采样员……我是023号……” 年轻男子嗫嚅出声。 白於菟坐在卡其色沙发上,白皙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沙发边缘,指尖敲了敲烟盒,抖出一支烟,在他面前晃了晃。 采样员连忙摆手:“感谢您的好意,但是公司有规定,上班期间不能抽烟。” 白於菟挑了挑眉,自顾自地点上烟,白雾吐在他脸上,呛得他清秀脸庞难受地皱起。 她轻笑着指了指身边:“坐。” 采样员犹豫再三,还是战战兢兢地坐到沙发另一侧。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白於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我又不能吃人。” 2.罐头 不能吃…… 言下之意就是想吃吧? 采样员吞了吞口水,紧张道:“您为什么要待在人类城市……嗯,捕、捕猎呢?” 根据两族盟约,只有草食兽族被允许进入人类城市,若是发现rou食兽族,人类有权直接将其击杀。 而作为rou食兽族的白於菟,却被高层默许在人类城市捕猎草食兽族。 她唯一不被允许的就是捕猎人类。 “唔……” 白於菟微微歪头,湛蓝眼眸眨了眨,懵懂无辜道:“你难道不知道兽族之间禁止杀戮吗?” 所以你为什么要吃兽族啊! 采样员心里崩溃大喊:明明知道兽族领地也禁止同类相食,却偏要来人类城市偷腥,多吓人啊! “可能是因为好吃吧。” 白於菟兴致缺缺地按灭了烟头,伸出白皙的胳膊:“采血。” 采样员一愣,没想到她主动伸胳膊。 白於菟见他迟疑,作势要收回手:“不想采就收拾完东西走人。” “采!采!” 采样员见状连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提箱,银白色的手提箱闪着金属光泽。 他按上指纹解锁,露出嵌在黑色泡沫中密封着的针管和玻璃采样管,夹层里是消毒工具。 白於菟垂眼看着自己静脉中的血液逐渐被吸入针管,猩红血液带着若隐若现的甜香,让她的虎牙发痒。 他们为她提供舒适的捕猎环境,优渥的物质生活,并数年如一日地向人类城市和兽族领地隐瞒她的所作所为,为她善后——甚至连她的染发剂都是研究所为她特制的。 几乎予取予求。 而每年采集一次血液样本,就是她享受这一切付出的代价。 虎族的行踪难以捉摸,白虎更是稀有,白於菟的配合对于研究所来说意义非凡。 这么听起来很像被圈养在动物园里的动物吧? 但是……实在是太美味了…… 特别是经由她“特别关照”的猎物。 白於菟舔了舔唇角。 选择的狩猎场是人类城市,只是因为简单而已——在这里生活的猎物更容易放下警惕。 可惜,还没吃过人类。 她眯着眼看向年轻秀气的人类采样员。 他已经采完了血,正在将玻璃管郑重地放入黑色泡沫凹陷处,收拾好手提箱并上锁。 任务完成! 他松了口气,刚一侧头,就看到了白於菟似笑非笑的眼神。 采样员悚然一惊,猛地起身,手指握紧了手提箱:“白,白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了……” 白於菟慵懒地歪在沙发上,挥了挥手:“023是吧?下次再来。” “好,好……” 采样员点头哈腰,转身就看到了白於菟放在厨房角落的黑色塑料袋。 白於菟低沉嗓音在身后幽幽地响起:“温柔一点。” 采样员瑟瑟发抖地拎起黑色塑料袋,沉甸甸的,里面的东西有硬有软,光是拎起来的触感就让他浑身僵硬,更别提还发出了湿粘皮rou摩擦的轻微声响。 还好已经提前做过密封处理,没有浓重的血腥味,也没有横流的血水,让他不至于当场就被吓晕过去。 “啊,对了——” 不知何时,白於菟已经悄然站到了他身后,倾身附上他白皙的后脖颈,嗓音诱惑。 “你们前几年投资建了个贵族学校吧,把我转过去。” 贵族们都细皮嫩rou的呢。 “好好好!” 采样员吓得快哭了,颤颤巍巍地拎着黑色塑料袋,双腿发软颤抖:“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 白於菟心情很好地给他按开电子门,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胆子还要再练练,之前那个017就比你稳重多了。” 采样员欲哭无泪地拎着黑色塑料袋,头皮发麻,踉踉跄跄地离开别墅区。 看着他的背影,白於菟意味不明地咧开嘴角。 其实人类也挺可爱的。 这么聪明,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当天晚上,白於菟的电子邮箱便收到了一封入学通知书。 “嗯?学生?” 白於菟挑了挑眉:“还是草食兽族,要戴限制环……这老头真会给我找事。” 入夜,人声渐消,寂静空荡的城市内下起了绵绵细雨。 _ “砰!啪!” 昏暗的小巷里,激烈的打斗声伴着沉重的呼吸与闷哼,划破雨幕传来,又逐渐消弭,仿佛一场酣睡时不为人知的幻梦。 男人身着黑色毛呢大衣,衣摆长到膝盖,手上戴着一副亮黑漆皮手套,正虚虚地撑着一把黢黑的伞。 他修长的身影只是在雨中静静地站着,就好似吸走了昏暗窄巷的所有光芒,只余下左臂袖口处一小节苍白的手腕,腕骨消瘦。 随着轻微的“滋啦”声响起,蓝紫色电光闪过,在雨丝连结下宛如一道绚烂光幕。 站在男人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肌rou男,粗壮身影随着蓝紫色光幕拉开轰然倒地,在积聚着雨水的青石砖上溅起水花。 男人轻盈跳离原地,避开了飞溅的脏污。 待对方再无动作,他随意地拢了拢手套,迈步过去,拎起地上肌rou男的后衣领,漫不经心地将他拖起。 阴冷潮湿的青石砖上留下两道鲜红血迹,又在雨水冲刷下裹着泥沙缓缓汇入地底。 “Aha! Chin, what did you catch today?” “No comment.” 清冷男声如一条阴冷毒蛇吐信,钻入人声鼎沸的酒吧,给热火朝天的人群当头一棒。 男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将手里的人往喧嚣的酒吧正中央一丢,人群如鸟兽散,他径直自卡座夹道走向吧台。 酒吧内的人逐渐噤声,粉紫色灯光下,能清楚地看到,那被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是个壮硕健美的肌rou男,浑身腱子rou昭示着他的强大。 他昏迷着,奄奄一息,两只手都被利器整齐地砍下,伤口不停地流着血。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咚、咚!” 随着两声闷响,两个毛茸茸黑乎乎的不明物体被男人甩到吧台上。 每个都足有孩童头颅那么大,在雪白的台面上砸下两道鲜红血迹。 男人蹙眉,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从毛呢大衣兜里捏出一个被揉成团的牛皮色纸球,随手扔到吧台上。 纸球骨碌碌转了两圈,滚到吧台中间。 清冷男声漫不经心:“结账。” 吧台里坐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如烈焰般的红艳发丝张扬,身着鲜红色漆皮裙,领口开得很低。 她丰腴雪白的手指涂着暗红指甲油,从白皙饱满的胸脯夹缝间抽出一张黑金色卡片,娇笑着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默默注视着那张卡,戴着黑色漆皮手套的手悬在半空,露出一节苍白手腕,犹豫了好一会,才将卡拿起。 他想了想,又抽出一张湿巾,把黑金色卡片仔细擦了,这才满意地收入口袋。 “Chin!你总是、这样!” 女人羞恼地跺脚,张扬的红发犹如烈火,语气好似撒娇,带着别扭的口音和莫名其妙的断句。 “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响起一阵哄笑,凝滞的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有人大胆上前,对男人举杯。 “Congratulations! Chin.” 男人苍白的侧脸俊美迫人,沉默着摆了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黑伞,消失在雨幕中。 摸黑回到家,客厅漆黑无光,男人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血腥味萦绕。 黑暗与寂静中,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爸爸……” 米白色的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漏出柔和的暖黄色灯光。 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女孩现出身形,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正沉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的眼睛碧绿,纯净如宝石,细软的墨黑发丝垂顺如锦缎,白嫩小脸红扑扑。 男人回头看她,狭长眼眸满是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把你吵醒了?” “嗯。” 小女孩轻轻应声,声音娇软。 “想睡就继续睡吧。” 男人的声音很浅,清冷中平添了几分柔软。 “好。” 小女孩点点头,正要关门,突然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碧绿眼眸一凝,瞳孔陡然缩小,毛茸茸的耳朵不由自主地从发缝间露出,两颗尖牙自红软唇角里缓缓探头。 男人无奈仰面,看向反射着冷光的天花板,精致的下颌微动,纤长脖子上是明显的喉结:“别怕,黑熊而已。” 女孩的耳朵和尖牙缓缓收回,瞳孔悄悄放大,眼神胆怯地闪了闪。 “爸爸,你会杀了我吗?” 闻言,男人的心情明显阴郁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抿唇,在沉默中起身,走到餐桌边打开了灯。 室内顿时惨白如昼,女孩不适地眯起了眼,瞳孔下意识缩成了一条竖线。 深黑色的大理石地砖反射出冷硬的光,男人从银白色冰箱里拿出一个沙拉面包放进微波炉加热,又从餐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圆形rou罐头。 女孩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本来就圆的眼睛更加漂亮,像浑圆的黑曜石周围镶了一圈淡绿色荧光宝石。 “想吃吗?”男人挥了挥手里的罐头。 女孩点点头,从房门里探出身,别扭地走了两步,幻化成了一只极美丽的长毛黑猫。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罐头。 “撒个娇就给你。” 男人清冷的嗓音带上笑意,语气是溺死人的温柔。 3.等级 这场阴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才淅淅沥沥地止住。 清晨,白於菟难得地抛弃了美梦,趁着晨露与朝雾,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校长室。 片刻后,她已经换上了贵族学校的制服。 米白绣金边的制服十分养眼,腰线紧致合身,锋利整齐的裙褶随着步伐晃动,衬得白於菟一双笔直雪白的腿更加耀眼夺目。 她胸前别了一枚白金色校徽,边角处镶嵌了一颗不起眼的血红晶钻。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校长室,眼前骤然出现一双锃亮无尘的黑皮鞋,拦住了她的去路。 清冷男声响起:“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於菟不语,顺着男人修长的双腿看上去。 他挺括的身板被白衬衫与黑西装裹得严严实实,规矩地打着领带,胸前是一枚繁复华丽的徽章。 黑金色,是学校的教师。 两人视线对上,白於菟垂眼敛去眸中暗色。 他戴了一副银框眼镜,黑发白肤,鼻梁高挺,淡色薄唇,下颌线轮廓清晰。 他的脖子修长白皙,就算衬衫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也遮不住明显的喉结和颈动脉。 动脉里的鲜血汩汩奔腾,白於菟的口腔本能地分泌唾液。 他比她还高一些,身躯看着清瘦,实则很有爆发力,身上带着一股独属于人类的、极为诱惑的血rou香气。 更让她兴奋的是他身上与众不同的味道。 那是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仿佛融入了灵魂的、霸道肆意的杀伐之气,就算他藏得再小心,表现得再温雅,也瞒不过她。 他不简单。 白於菟嘴角扬起微笑,春风和煦:“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来找校长看看手续有没有办齐。” 她状似无奈地瞥了眼身后紧闭的门:“我想是我来得太早了。” “新来的?” 男人蹙眉思索,清冷男声中带着明显的困惑,一时记不起来有这回事。 白於菟颔首:“据说是分在F班。” “F班?” 片刻后,他恍然,好似宕机的大脑重连,转过身,无框眼镜在晨光照射下反着微弱的白光。 “白於菟,是吗?” 白於菟挑了挑眉:“你知道?” 她刚才顺手翻了学校的师资档案和班级资料,在脑海中搜索信息,试图与眼前男人对上。 “你叫什么?” “秦鼎之。”清冷男声听不出情绪。 啊……她想起来了。 “你是F班的班主任。” 太好了。 这代表她会和他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也许能在被老东西发现前培养出感情…… 白於菟的思想控制不住地往捕猎上靠。 “你怎么知道?” 秦鼎之闻言偏过头,狭长眼眸里闪着莫名。 白於菟随手抓了抓头发,墨黑发丝卷曲轻盈,纤长白皙的手指穿过发丝。 她修长的小拇指戴着一枚鎏金尾戒,秦鼎之的眸跟着动了动。 “猜的。” 阳光随着朝霞一齐喷薄而出,不久,学校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她慢悠悠地跟着秦鼎之晃荡,唇角似笑非笑,步伐慵懒惬意,墨黑长发的波浪卷闪着粼粼的光,摇曳的裙摆晃花了路人的眼。 然而在她如此张扬气质的鼓噪下,走在她身边的秦鼎之却显得云淡风轻。 两人的气场交汇处仿佛被划出了一片真空区,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秦鼎之。” 她出乎意料地伸手搭上他坚实有力的肩膀,鎏金尾戒纤细,划过一道流光:“你是人类,对吧?” 她的嗅觉不会出错。 秦鼎之没有抗拒她的触碰,任由她搭:“我想你应该叫我老师。” 白於菟挑眉,从善如流:“秦老师。” 秦鼎之惊讶于她的乖巧,抬眼与她对视,她的美貌极尽侵略性,气势迫人。 他垂眸,看到了她徽章上的血红晶石:“你是什么品种?” 她的气势不像草食兽族。 兽族的品种属于隐私范畴,他还真是不见外。 白於菟笑意加深:“兔子。” “蓝眼睛的兔子?” 秦鼎之扬唇,如阴云初霁,墨黑眼瞳闪着笑意,清冷脸庞柔和,笑起来很勾人。 “不行么?” 白於菟直直地盯着他柔韧的薄唇,不假思索道:“那就猫吧。” 只不过是大猫。 “猫是rou食动物,还不如兔子。” 秦鼎之踏进教室,清冷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白於菟抬眼一看,F班。 比起学校,这地方更像是服务于贵族的修炼塔,没有年级,只有A至F这六个班级。 F班,是垫底的班级。 秦鼎之,是垫底的班主任。 六位老师,六门课,他教的是美术。 别的教室逐渐传来人声嘈杂,而F班的教室还很空旷,顽劣学生三三两两坐在角落聊天打游戏,讲台边只有她和秦鼎之。 她笑眯眯地坐到最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