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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标记 日子跑得飞快，一眨眼苏忆秋的大三上学期就过去了大半。 自她跪在秦思学的脚下，看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被他亲手戴上项圈的那一天算起，也马上要一周年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给了她安全尽兴的游戏体验，又给了她很多学业和生活上的帮助，尽管秦思学表示他也获得了同样多的快乐，但苏忆秋还是常常觉得自己是获益更多的一方。 连她奇奇怪怪的生日愿望都被完美实现，故而苏忆秋提出想在主奴关系纪念日的那天，为秦思学做点什么来公平回报。 可他的要求也同样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外。 “如果说，我想在你的身上穿一个洞，作为永久的标记，你愿意吗？” 她迟疑了。 上一次他曾在情景中误导过她，让她以为他要对她做极限扩张，事后证明那只是一种他刻意营造令她紧张恐惧氛围的手段。 而这次，苏忆秋看得出他在认真问她意见的，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穿刺…… 疼痛她是可以忍耐的，可会留下永久痕迹却从来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穿在哪里呢？” 不能不承认的是，其实她内心深处，对于被秦思学做标记的这件事并不十分抗拒，理智上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可是情感上她倒是对这种行为带来的意义感到亢奋和向往，甚至是身体都有被性唤起的迹象…… 她对这类项目没有了解，或许她可以请求他让她考虑考虑，再回去了解一下相关讯息，看看他想标记的那个位置如果日后取下穿杆，还会不会被将来有亲密接触的伴侣看得出来…… 如果可以藏得住……倒是可以作为一段美好时光的纪念…… 秦思学看着她一脸为难地纠结了半天，仍然没有直接反对。 显而易见，她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想对她的某些隐私部位做点什么。 ——这样也可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对于她而言，也是特别的？ 他温和地笑了笑，伸手将她脸侧的发丝挑起，顺到耳后，在她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这里。” 苏忆秋心口骤然一轻，又忍不住腹诽，好端端的，又来吓她玩，这是什么趣味…… “愿意，”她还隐隐有点期待，“您亲手穿吗？” “当然。” —— 穿耳洞的氛围十分轻快，甚至可以说是温馨。 纪念日的前一天他们已经在调教室度过了一个荒yin无度的夜晚，所以早饭过后，上午阳光正好时，秦思学让苏忆秋端着一面镜子，坐在了客厅的餐椅上。 他戴着橡胶手套，用酒精给她的耳垂前后仔仔细细消了毒，先用碘伏在她的耳垂上点了一下，“这个位置怎么样？” “您决定就好。” 苏忆秋的耳垂小巧，薄薄的一片，在阳光下近乎透着些粉，秦思学用手指用力揉捏了几下，把它搓得更薄更软些，一只手握着空心夹钳固定了那个标记的位置，另一只手捻起针尾。 苏忆秋几乎没感觉，随后他拿开手，镜中照出耳垂被长针穿过的画面。 他一边转身去拿耳钉，一边问她，“疼吗？” “一点也不。”她说。 她昨天晚上还被他吊起来用鞭子抽，这一丁点刺痛实在小儿科到可以忽略不记，还没有现在坐着压到的屁股疼。 随着长针被抽出，耳钉跟着穿过，他的手背再度从镜子的映像中离开，苏忆秋才发现这耳钉的外观是一个字母，Q的尾巴上反射出璀璨的小小光芒。 她眨眨眼，“您别告诉我这是钻石。” “只有三分而已，我认为算不上招摇，不喜欢吗？” 他确实足够了解她，苏忆秋不但对于首饰不感兴趣，且越是华美奢丽的她越是欣赏无能，这个造型简约精巧的耳钉算是刚好在她审美的范围之内。 何况是他名字的首字母……也许是特意订做的。 “喜欢的，很好看。” 她放下镜子站起来，踮起脚扶着他的胳膊去吻他。 “谢谢您。” 他温柔地回应了她的吻，是唇贴着唇厮磨轻舔的那一种，气息缱绻地交换着，有点过分缠绵到令人心颤。 一吻终了，他沉默地低头看着她，表情渐渐凝重，让苏忆秋感觉莫名的紧张，她忽然有一种直觉——秦思学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时间仿佛流动得无比缓慢……噗通，噗通，她的心跳声为什么这么大……大得像是有人在耳边敲鼓…… 她督促着被自己心跳声震到眩晕的大脑运行起来……也许她该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柔软黏腻的氛围，可她胸膛发涨，脚下生根，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张不开口…… “苏……” 【叮叮嘀嘀嘀——】 在他开口的同一时刻。 “门铃，响了。”苏忆秋深吸了一口气，从石化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我去开？” “是快递吗？” 话说出口她才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发紧，还有点没话找话的刻意感。 “我去。”秦思学叹气似的说。 他叹气叹得早了。 “秦先生？”对讲机里传出一个语无伦次带着泣音的女声，“您……我，我是……您还记得我吗？……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秦思学的记忆力很好，即使是三年不见，即使对讲机里的人脸和声音都有些许失真，他也认得出。 他转过身时，苏忆秋在默默地收拾着桌子上零散的用具，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忆秋。”他叫了她一声。 “哎。” 苏忆秋大概能从两人短短的几句交谈中判断出他们过去和现在的关系，也明白这个状况实属意外，她应声后顿了顿，没等到他的下文，于是很善解人意地继续道，“您临时有事的话，我先回去？” “不行。”他走过来，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沉吟了会儿，才说，“你……留下来，帮我个忙。好不好？” 苏忆秋是真的很想回避的，不论他过去和什么人有什么纠葛，其实都跟她没有关系。 可是，她难得地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迟疑，在他沉着的眉宇间看出了一抹郁结之色。 这比强硬的态度更让她无法拒绝。 “……好。” 79 他的过去 她犹清楚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在那天之前他们已经在网上聊过一阵子了，他没要过她的照片，没要求过视频和网调，甚至对话的内容都没有什么太过色情的内容，提及DBSM的时候他的措辞平常得如同在谈论一件普通的爱好。 他直接地告诉她，他的生活和这个爱好是会清晰分离的，他和她联络的这个社交账号也只会在每天晚上的固定时间段登录，但其他时间里他需要集中精力在日常工作上，不想被打扰和分心。 她那年大一，刚刚和男朋友分手，也刚刚接触这个圈子，似懂非懂的，更倾向能找到一个‘男友主’。 他们通过一次语音，他的声音好听，和他聊天有种轻松和被尊重的感觉，但也有种不急不缓的客气，在她同时接触的几个网友中显得有点冷淡。 所以当他明确坦言他的‘规则’的时候，她失落地觉得这个男人渣得太过明显，而她不再主动联系他的时候，他也似乎对她没了兴趣。 可当她有过两次与幻想天差地别的实践体验过后，她在某个睡不着的晚上又给他发了消息。 【我发现这圈子里很多男人都是你那样想的，只是他们会骗人，你最起码没有骗我。】 【我能再找你聊天吗？】 过了很久，他没回复，她才发现他的状态改成了，勿扰。 他已经有奴了？ 她那时候总是忍不住去天天看他的账号，看他没再回复过她的聊天记录，他有些话在她之前看来觉得虚假，觉得可笑，不以为然，但经历过了一些事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其中包含的善意指导和告诫，终于又在两个月后，她发现状态栏的那两个字不见了。 她又给他发信息，【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 第一次见面约在了咖啡厅，他点了一杯手冲咖啡，她问他，这个会比加糖加奶的好喝吗？他说，你可以试试。她喝了一口就皱眉，他见状，把杯子从她手里拉走，又给她点了她常喝的卡布奇诺。 她的心跳很快，因为他比她想象中形象更好，更有风度。 她不善交际，一紧张话语会更具有攻击性，仿佛故意挑衅地问，“你前阵子有奴了？所以不理我？不是说不谈感情的吗？” 他喝了口咖啡，很平心静气地回答，“我不玩多线程的游戏，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精力，不是因为别的。人可以适当的疏解欲望，但不能无限地放任欲望，若是不加控制，会在不知不觉间走得太远太偏，耽误正事，得不偿失。另外关系和谐的长期主奴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如果你的奴有男朋友或者……” “我不接受，”他打断她，淡淡道，“那种情况可能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她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可他与其他见到她的男人不一样，眼中波澜不惊，让她有点挫败，也有点不服气。 “你知道吗？之前有人告诉我，会明说不谈感情的人，都是结婚了，或者是有女朋友。” 他掀起眼皮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似是耐心耗尽，“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断。今天先到这里吧。” 她回去后再次失眠，后悔自己言语太过无礼，也担心他又不理她了，半夜两点给他发信息道歉，他隔天回复道。 【我们现在只是处在双向选择的过程中，是平等的，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你有怀疑，也不需要道歉。但如果以后确立了关系，我会纠正管教你的态度。】 过了半个月，他们又通了几次语音电话，见了一次面，一起吃了一顿饭，他始终斯文有礼，并没展现过威严的一面，让她这次已经不那么紧张，谈得也还算比较愉快，他说他不用特意解释和证明什么，是因为说谎很容易，很多东西想造假也没多难，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信，还是要靠她自己。 第三次见面他才终于带她去了宾馆，给了她一次意想不到的体验。 他带她回家，已经是又一个月之后了，她那个时候已经不太敢问他为什么明明有调教室，之前却只带她去宾馆。 实际上秦思学倒也不是一开始就会明确划线的，只是在曾被人指责过不负责任，玩弄感情之后，再挑选玩伴时，除了会有意提前说明规则，还会在确定关系之前通过几次接触，来暗暗评判对方的心理韧性。 那期间他刚刚读研，在饭桌上听导师聊天，“你知道我们面试学生的时候，比起成绩更看重的是什么？是精神状态和性格啊，那种看上去容易想不开的，真是成绩再好也不敢收。那个XX大前几天有个博士跳楼了，他那个导师被家长闹得哟，学校和教育局调查了好几番，最后才知道这男生是因为失恋了，得亏了他平时对学生还行……” 他听了很受启发，那之后遇到太过脆弱的，太过天真的，太过偏执的，哪怕外貌气质再能勾得起男人的本能冲动，也不会去深入接触了。 在他们见面之前，他问她想被怎么称呼，她取了自己网名的一个字，说，叫我小氿好了。 他自此就叫她小氿。 她有很多苦恼，比如室友某次聚会没有叫她，比如她哪天没去上课，平时和她关系不错的朋友却没帮她签到，比如考四级就差了两分没有过，比如心血来潮想学点什么又总是三分钟热度半途而废。 她几乎每天都盼着晚上能跟他通话，盼着每周跟他见面，不只因为性的快感，还因为他会听她说话，会开解她，给她意见，告诉她可以从哪里开始做一点改变 ，做不到的也可以释怀。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一次他都能准确地把握她的边界，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了，但再被他强行推了一把之后又能得到更深层的满足。 他却从来不肯多谈论自己的生活，直到他说该结束了，她也只知道他姓秦，他也没有问过她真正的姓名。 可那时她的恋慕已滋长到无法掩饰。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的。”他给她递纸巾，“对吗？” “你太过分了……” 她泣不成声，他没什么表情，不解释，也不反驳，等她眼泪流干，才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难受地煎熬了几天，又忍不住跑到他家找了他一次。 他非常温和地开导她，耐心听完她的埋怨，还对她道歉，“对不起，小氿，是我的判断有失误，我很抱歉。” 他不再用那种她所渴望的、主人的态度对她了。 他语气中那种疏离的后悔，更伤人心。 她自暴自弃地玩得更放纵，有一天，她看见他的新留言，当时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又疼又涩。 【我教过你怎么保护自己的，记得吗？】 她咬牙切齿地回了句，【不用你管。你现在算我的什么人？】 他果然没再管。 就这么两年过去，她也放得下他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情投意合的主人，那个人却在让她意外怀孕后，消失了。 她从来不敢告诉朋友自己的特殊爱好，不敢告诉家里人，更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可她已经开始有妊娠反应，不能再拖了，她失魂落魄之际想到了他，翻遍了社交软件，才发现他的账号已经注销。 ———————————————————————————————————————————————— 虽然作者之前写剧情和rou也是随意放飞，从不惧戳到谁的雷点，但现在读者有点多了，想了想还是要多嘴一句。 （这章别代。代也别骂作者。因为作者码字以来从来没被骂过，不太确信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不好。且作者写文一不为钱二不为名，可以挑喜欢的部分食用，不喜欢点×和取消收藏都可。）